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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彼穆曇衾锿钢硢?。 江鹿將臉頰埋在他的肩窩, 眼淚依舊不停地從緊閉的眼眶里流出,他的肩窩處都是一片濡濕。 此刻她溫?zé)岬难蹨I就跟帶了熾熱的溫度一般, 灼熱的讓他不安。 他見不得她哭,她一哭, 好像所有的一切就成了他的錯。 陳洲將江鹿推開一點距離, 江鹿哭的眼睛紅紅的, 鼻頭紅紅的,臉頰上都是未干的淚水, 頭發(fā)絲也粘在臉頰上, 他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頭發(fā)絲朝后撥了撥。 “別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對你這么兇了?!?/br> 其實江鹿之所以哭,并不是因為陳洲對她兇,而是因為慶幸。 慶幸陳洲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慶幸那些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已, 或許他根本就不了解,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究竟有多害怕,害怕陳洲跟那伙人是一路的,她害怕他從頭到尾都是在欺騙她。 “警察?!标愔尥蝗婚_口說道。 江鹿愣怔了一下,忘記了哭泣,她抬起頭來,似乎還不太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 “我說,我的職業(yè)是警察。”陳洲這次更加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她。 “警……警察?” “嗯。” 江鹿慢慢的低下頭來,陳洲的身份是警察,他是警察? 那么他為什么來這里? “那你……來臨城做什么?” “因為我所調(diào)查的嫌疑人來了臨城,因為他們我才過來的?!?/br> 嫌疑人? 過了幾秒,她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說的那幫嫌疑人該不會是……” 陳洲看著她的模樣,猜測她大概也明白了,于是點了點頭。 “真的是他們?” 就是那幫跟蹤她的人? “對,他們都是從新川來的,他們的背后有一個巨大的商業(yè)集團(tuán),而這個集團(tuán)的背后卻秘密販毒,但是我們沒有證據(jù),而這次來臨城就是想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或許對我們的案件有幫助。” 商業(yè)集團(tuán),秘密販毒? 江鹿的腦子現(xiàn)在有些亂。 陳洲所調(diào)查的那幫嫌疑人開到了臨城,而這幫嫌疑人來臨城的目的是她。 他們跟蹤她,恐嚇?biāo)?,甚至直接入室翻竊就是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但是,他們究竟想得到什么呢?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那張掉在地面上的照片上。 “那個……集團(tuán)的名字是什么?”她開口顫抖的問。 陳洲的眸光動了動,最終說道:“錢氏集團(tuán)?!?/br> “錢……錢氏集團(tuán),就是那個房屋建設(shè)的錢氏集團(tuán)?” “是?!?/br> 江鹿原本挺直的身體一瞬間癱軟下來,她跌坐在地面上。 “錢氏集團(tuán),工地事故……”江鹿好像知道了什么,心臟一瞬間像是被人緊緊的攥住,被用力的研磨著,疼的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那……她爸爸……爸爸……其實根本就不是事故,不是事故而是蓄意……謀殺? “爸爸……爸爸……” 江鹿用手使勁的捂住心臟處,她再一次體會到這種窒息的痛,一年前在新川的醫(yī)院,而現(xiàn)在就在這里,心臟像是腐爛的疼。 江鹿哭的很狼狽,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看著她哭,陳洲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她一哭,他整個心臟同樣都是揪起來的。 他伸手緊緊的抱住她,他的手掌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她的后背,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江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嗓子都啞了,眼淚也流干了,整個人都開始虛脫了,而她也已經(jīng)徹底冷靜了下來。 陳洲心疼的看著她,她已經(jīng)保持著這個動作將近半小時了,也不哭也不鬧,只是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膝蓋,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陳洲的心像是被人放在烤架上一樣,被煎烤著。 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江鹿說話了,嗓子嘶啞的不像話。 “你是警察對不對?” “對。” “那你幫我好不好?”江鹿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像是要看進(jìn)他深邃的眸子深處。 “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把他們都抓進(jìn)監(jiān)獄,讓他們這輩子在監(jiān)獄里腐爛?!?/br> 在剛才,她想了很多,她知道現(xiàn)在不管有多疼,多難過,江義都不會再回來了。 失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次擁有了。 所以,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作為他的女兒唯一能為他做的,那就是給他報仇,讓那些該死的人全部受到懲罰,讓他們這輩子呆死在監(jiān)獄。 陳洲看著江鹿的眼睛,她眼里沉淀著很多的東西,復(fù)雜到讓他有些看不清,但是他看的最清楚,同時也是她最濃烈的是。 恨。 他知道她有多恨他們,他也能完全理解,所以就算她不說,他也一定會親自將他們繩之以法,讓他們通通收到法律的制裁,讓他們的一生都在不見天日的監(jiān)獄里懺悔。 “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把他們?nèi)孔ミM(jìn)監(jiān)獄?!?/br> * 陳洲將江鹿送到校門口。 “我進(jìn)去了,你先回去吧?!?/br> 江鹿轉(zhuǎn)過身來,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旁的路燈散發(fā)的橘黃色燈光照在他凌厲的眉梢處,帶了一絲溫暖。 陳洲看著她,忽然毫無預(yù)兆的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將她勾進(jìn)自己的懷里。 “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保護(hù)好你,所以你不用害怕,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認(rèn)真的說著。 被他這么一說,眼眶隱約又開始酸澀起來,她抿了抿唇角,將腦袋貼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膛里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聲,更加用勁的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嗯,我相信你?!?/br> “乖,最后幾天了,好好上課。” “我知道。” 跟陳洲告別之后,江鹿朝宿舍走去。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推開宿舍門。 宿舍里的兩個人都在,安小菲坐在床上吃著薯片,看著她進(jìn)來之后朝她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江鹿現(xiàn)在沒有心情搭理她,就當(dāng)做沒有看到。 “江鹿,你回來了?!彼瘟嫘χ酒饋碚f道。 江鹿抬頭看了她一眼,朝她點了點頭,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背對著她們坐了下來。 安小菲看著她的背部,眼睛里面晦澀不明的纏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拿著薯片袋的手一點點的開始收緊,隱約的聽到薯片碎裂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哎,宋伶,你說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女生惡不惡心?” 她突然笑著朝一旁的宋伶說道,就她那嗓門,看來是在故意說給她聽的。 “小菲?!彼瘟孀哌^去扯了扯她的衣服。 “別說了?!彼龎旱土寺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