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饞蟲全都給勾了出來。 吃了這么久的面條,現(xiàn)如今再看看葷素搭配得當?shù)牟?,自己白白米飯,她真的有些想落淚了。 她見他動了筷子之后,這才跟著動筷子。 這一動就根本停不下來了。 就連將她無視到底的陳洲都不由的看了她好幾眼,她吃飯的時候什么都不講究,該吃什么吃什么,扒著碗里的飯,看著盤子里的菜。 典型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br> 看她吃的很香的模樣,陳洲也開始大口扒起飯來。 直到兩人都吃飽喝足,江鹿?jié)M足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看來她是真的吃飽了,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吃的這么飽過了。 她看著盤子里所剩無幾的湯湯水水,起身準備將碗盤收拾進廚房清洗,她是一個過來蹭飯的人,做飯幫不上人家,洗碗總該會的吧。 然而她剛碰到盤子的邊緣,盤子便被人整個端走。 她抬頭看著端走盤子的男人,他無視她的目光,自顧自的收拾著碗筷,將盤子跟碗整齊的重疊好端進廚房。 “那個,要不我來洗吧?!苯剐÷暤恼f道。 陳洲將碗筷放進水槽,擰開水龍頭,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回她。 “不用?!?/br> 江鹿看著他的背影,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朝外涌出。 等陳洲洗完碗之后,這才舍得將目光分給江鹿一點點。 見陳洲在看自己,江鹿的臉上立馬帶上討好的笑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陳洲不為所動,薄唇輕掀。 “很晚了?!?/br> 江鹿的笑容一瞬間垮了下來,她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鐘,時針已經(jīng)快指向八了。 “還早呢?!彼粗?,嘟囔。 八點都還沒有,她還不想走呢。 陳洲看著她,“八點了?!?/br> “還沒到八點呢?!?/br> “快到了?!?/br> 江鹿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一陣頭疼,但是他都已經(jīng)把話說成這樣了,她要是再不離開,她真的相信,他會將她給扔出去。 于是她又換上可憐巴巴的模樣,一小步一小步的朝門口蹭去,三步一回頭。 “我走了。” 陳洲看著,沒回答。 直到江鹿徹底蹭到門口,再蹭一步就得出去了。 江鹿站在門外,他站在門內(nèi),淺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說不出來的寧和與安心。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陳洲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剛準備回臥室休息,視線被某物吸引住。 他那件黑色的外套被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沙發(fā)上。 第5章 江鹿是高三的學(xué)生。 下課之后的教室,猶如一鍋沸騰了的開水。 喧鬧,嘈雜,不絕于耳。 江鹿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纖細的手指間無意識的轉(zhuǎn)動著一只簽字筆,側(cè)頭看著樓下的那棵桐樹,被風(fēng)凌亂的刮了一夜。 她有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這期間,她敲過他家?guī)状伍T,可都沒有人應(yīng),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嫌她煩不想理她,正失落著,卻聽樓下擺攤的阿婆說,812的這小伙子整天早出晚歸。 原本失落的心不由的慶幸了幾分。 慶幸的是敲門沒人應(yīng)是因為他不在家而不是嫌她煩。 金橘一進教室,便看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江鹿。 她自成一派,仿佛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作為學(xué)習(xí)廢的領(lǐng)頭者,腦海里突然想起了朱自清先生中的一句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這里的"我"指的便是江鹿。 曾經(jīng)的江鹿跟她不一樣。 她是學(xué)校所有老師捧在心尖上的人兒。 學(xué)習(xí)好,長的好,家世好,他們閑暇之余口中的“三好生”。 二中的分化很明顯,主要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學(xué)習(xí)好的好學(xué)生。 而第二類就是學(xué)習(xí)差的壞學(xué)生。 很顯然,江鹿是好學(xué)生。 而她是壞學(xué)生,而且還是壞學(xué)生的“頭”。 這兩類人雖相互厭惡,卻一般來說也不會發(fā)生沖突,因為大家都互不干涉,你玩你的,我學(xué)我的,你別打擾我,我不麻煩你。 她跟她是兩條平行線,原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際,直到某一天的放學(xué),她在外面游蕩了很久,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她。 她背著書包,站在路邊,一縷青煙從她的白皙纖長的指間緩緩上升,短短的一節(jié)直線,最后被風(fēng)吹到絲絲縷縷,形態(tài)各異。 那種東西,她不可能不熟悉。 就在幾分鐘前,她還抽過一根。 她驚愕至極,聞名二中的"三好生"居然也會抽香煙? 雖然驚愕,但那是她的事情,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于是她仰著頭,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她拽住了手臂。 若是別人,她老早就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但她是江鹿。 只是那么一拽,仿佛就將兩人的革命友誼給拽了下來。 “在看什么呢?”她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 江鹿收回視線,放下手中轉(zhuǎn)動著的簽字筆。 “樓下的桐樹。” 金橘探頭看了一眼,桐樹葉從枝頭落下來,鋪在地面上一層翠綠色,不少被碾爛進泥土里。 “有什么好看的?!彼托σ宦暋?/br> 江鹿勾了勾嘴角。 “嗯,確實沒什么好看的。” 被踩進爛泥里的東西還有什么好看的? 聽到她贊同的話語,金橘有些不明白她,既然她覺得不好看,那之前又為什么看的那么專注呢? 其實有的時候,她覺得江鹿跟她是同一類人,而有的時候,她又覺得江鹿跟她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兩路人。 她看不透她。 “瘋子張喊你去干嘛?”瘋子是她們的班主任,因為太過喪心病狂,所以在背后都喊他"瘋子張"。 金橘雙臂抱在胸前,“還能干嘛,還不是為了不久的期末考試,說說我要是再敢考不及格就準備給我家金老頭打電話,讓我上寒假班?!?/br> 江鹿詫異,“這么狠?” “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羨慕你,你考的不好也不會挨……”金橘"叭叭"的說著,一瞬間卻戛然而止。 她側(cè)過頭看向江鹿,她忘記她的事了。 “不好意思,抱歉……” 江鹿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沒什么什么抱歉,再說了,你說的本來就是對的,考的好與差,也不會有人在乎。” 看著江鹿無所謂的模樣,金橘抿了抿嘴唇,她現(xiàn)在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這張破嘴凈瞎說八道。 “對了,晚上去酒吧嗎,傅蕭說穆棱街新開了一家酒吧,環(huán)境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