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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松了口氣,心說:我靠,這人一定會讀心術(shù)!會讀心術(shù)的竇展問他:“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就要開始準備生日會了?”說到這個,遲陸文就有些焦慮,生日會這個東西,每年都要搞,還必須得搞得跟以前不一樣,得有新意,太難了。他覺得生日這個東西,最好就是跟家人一起過,溫馨又從容。開生日會吧,他們勞心勞力,粉絲又得花錢搶票,有些買不到票的,去找黃牛,花上幾倍的價格就為了見他一面,遲陸文知道自己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學(xué)生,看他們這么花錢,他心里都過意不去。“主辦那邊已經(jīng)在準備方案了,等我回去應(yīng)該就能定下來了?!边t陸文撇撇嘴說,“我挺不愿意辦的?!?/br>“可有時候有些事,不得不做,不是么?”遲陸文憂愁地看著竇展,哼哼一聲,喝口酒:“竇老師,你能抽出空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嗎?”竇展正有此意,不過還沒想好怎么向遲陸文開口。他突然覺得他們倆真的挺有默契的,這種默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次,竇展知道,他跟遲陸文顯然不是同一種人,但能有如此默契,讓他驚訝。眼前這個家伙善良樂觀,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就像是一顆彩蛋。“可是,你挺忙的吧?”遲陸文特別想讓竇展去,因為他要唱的那首歌就是當初寫給竇展的,“我是很希望……”“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备]展又跟他碰杯,“你生日,我應(yīng)該去。”遲陸文側(cè)過頭看著他喝酒,突然有些糊涂起來,他搞不清楚竇展是因為真的跟自己關(guān)系好才答應(yīng)去參加生日會,還是因為礙于的關(guān)系才決定去。“竇老師,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遲陸文決定回去就給小號改名,就叫“豆豉淘氣三千問”。“你說?!?/br>遲陸文想問他此刻困擾著自己的這個問題,但轉(zhuǎn)念想想,覺得要真的問了,顯得自己太矯情,于是在開口前,問題變成了:“真的不能再給我一罐啤酒嗎?”月亮爬上大教堂的頂端,周身一圈亮眼的銀光。竇展跟遲陸文坐在窗戶前,身邊圍著十幾罐空的易拉罐。“嗝!”遲陸文又打了一個酒嗝,晃晃蕩蕩扶著竇展的肩膀站起來,皺著眉說,“真是麻煩死了,我一喝酒就跑廁所!”說完,他夾著腿又跑向了衛(wèi)生間。竇展回頭無奈地看著他笑,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拿這家伙真是毫無辦法,說好了一人一罐,結(jié)果只要遲陸文一求他,他一準兒沒原則地再拿出一罐來。一罐又一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地空罐子了。他們倆酒量都還可以,十幾罐啤酒下肚除了遲陸文一直跑廁所之外沒什么別的反應(yīng),但酒能讓人放松下來這是真的。竇展現(xiàn)在整個人都覺得很輕松,像是一邊喝酒一邊卸了鎧甲,頭腦清醒,心情愉悅。他也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哎?你去哪兒?”遲陸文從衛(wèi)生間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竇展。竇展一身酒氣地沖他一笑:“去拿煙。”這幾天跟遲陸文在一起他一直忍著沒抽煙,這孩子是唱歌的,得保護嗓子,二手煙也夠嗆人的。可今天喝了酒,竇展煙癮上來了,不抽一根總覺得不對勁。遲陸文乖乖回去坐下,繼續(xù)仰著腦袋看月亮。他總覺得月亮特別孤單,就算有嫦娥、玉兔和吳剛陪著,也還是孤單。“月亮今天是亮銀色?!边t陸文對著回來的竇展說,“咱們剛來的那個晚上是微微泛黃的顏色?!?/br>“天氣原因吧?!备]展坐下,想點煙,又猶豫了一下,他把煙叼在嘴里,聞著煙卷的味道,還是忍住了沒點,想著算了,等遲陸文去睡覺他再偷偷抽。“我覺得是它在自我娛樂?!边t陸文暈暈乎乎的,雙手在身后拄著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月亮,“它實在太寂寞了,嫦娥有吳剛愛,玉兔有嫦娥撫摸,吳剛有樹可以砍,只有它,孤零零地承載著這些,像個身處其中又置身事外的可憐蟲?!?/br>竇展轉(zhuǎn)頭看向遲陸文,他知道,搞創(chuàng)作的人必然是敏感的、浪漫的,他順著遲陸文的眼光也看向月亮,竟然覺得他說得對。“月光清涼,沁人心脾?!边t陸文笑了,躺在了地毯上。竇展低頭看著他的臉,看著他閉上了眼睛。他們倆在家里只開了一個落地臺燈,光線昏暗,有些曖昧。兩個人都是一身的酒氣,狀態(tài)也剛剛好,是最適合發(fā)生點什么的時候。但竇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遲陸文,對方?jīng)]動,他也沒動。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趁機占別人便宜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對大家負責(zé)任。從前有過慘烈的感情經(jīng)歷,這讓竇展在往后對待自己的感情和別人的感情時都更加的慎重,他曾經(jīng)不被尊重過,但他要尊重別人。夜越來越深,月亮還是孤零零地低吟著別人聽不到的小夜曲。竇展看著遲陸文泛紅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叼著的煙從他嘴里掉了下來。遲陸文早上睜眼睛的時候覺得脖子疼,一起來,“嗷”的一聲,翻了個白眼又躺了下去。竇展剛洗完澡出來,聽見他的叫聲趕緊來敲門:“怎么了?”“沒事兒!”遲陸文掙扎著起來,過去開了門,“落枕了?!?/br>門外的竇展雖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著睡衣,但頭發(fā)上滴落下來的水珠讓遲陸文有些心神蕩漾。“竇老師你皮膚真好哈。”遲陸文尷尬地揉揉鼻子,“羨慕?!?/br>竇展笑著往樓下走:“昨天晚上你躺在那兒就睡著了,我把你弄房間來你都沒醒。”“???”遲陸文跟著他往樓下走,“我說的么,我還以為我是夢游了自己走回來的呢!”竇展進了廚房,問他:“想吃點兒什么?”遲陸文搖搖頭,突然問:“那,你是怎么把我弄上樓的啊?”竇展呵呵一笑:“抓著你的腳踝,把你一路拖上來的。”當然不是!竇展是把遲陸文當成啞鈴抱上來的。但是他不想讓遲陸文知道,也說不清為什么不想,總之就是想酷一下。“……厲害了?!边t陸文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你想吃什么呢?”竇展靠過來看看說:“你去洗澡吧,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好了。”遲陸文不挑食,尤其是竇展做的,就算是屎味蛋糕他也得說好吃。不過好在,竇展廚藝還行,倆人吃得挺開心。因為遲陸文簽證的原因,兩人不能久留。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他倆的感情也順勢升溫,這幾天里,遲陸文靈感大爆發(fā),等到快離開的時候,就只剩下一首歌沒寫。他又想起竇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