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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了。“嗯,畫得真好?!?/br>魏延曦的眉眼不禁柔和了些,連帶著先前因為梁威說的話產(chǎn)生的怒意都平息了不少。“紅衣似火,衣袂翩躚,本想描一幅你如今的模樣,哪曉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雁秋山上?!?/br>魏延曦一手拉著齊遙清,另一只手忍不住輕輕探上紙卷,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畫中人昳麗的面龐和紅色的衣襟,仿佛透過它再次看見了那個蹲在身前沖他微笑的小七jiejie,那個被他深深記掛了十年的小七jiejie。當然,也就是眼前人。而緋色,曾是那么絢爛美麗的顏色。魏延曦腦海中忽然騰升出一個念頭,若是如今的齊遙清再穿上那身緋衣,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呢?應該……會比十年前的他還要好看吧。這個念頭在魏延曦腦海中剛剛冒出一點勢頭便不可抑止的瘋長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想見到齊遙清再次穿一身緋衣的模樣,甚至連此刻他眼中的齊遙清已經(jīng)整個人都染上了緋色。他多希望有那么一日,能看見他的遙清再穿一次緋衣。而他也發(fā)誓,今生定要再看齊遙清穿一次緋衣,只一次,完完全全為他的一次。感受到他目光的熾熱,齊遙清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明白魏延曦到底是想做什么。“王爺,怎么了?”他試探著喚了聲。“啊……啊?”魏延曦聞言眼睛眨了眨,表情一滯,等終于腦袋清醒些了,抱歉的朝齊遙清一笑:“不,沒什么,只是不免想起了十年前,那會兒你就是這樣出現(xiàn)在我視線里的。十年了,我終于……能擁你在懷了?!?/br>聽他這樣說著,齊遙清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似是也想起了十年前的事。那會兒的魏延曦還是個半大的男孩,而自己也不過只比他年長兩歲罷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轉(zhuǎn)眼間那年的小男孩竟然都長得比他還高,比他還壯了……屋內(nèi)靜悄悄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歲月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印跡,拭之不去。“對了,遙清,你今日感覺如何了,胃可還難受么?”頓了頓,魏延曦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嗯,已經(jīng)好多了,有勞王爺掛心?!饼R遙清微微頷首,答道。“啊,那就好,那就好。”魏延曦松了口氣,點點頭,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向桌案,對著那個朝他凝眸淺笑的畫中人失神不已。不過片刻后,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扭過臉來。“哦對了,還有,我聽梁威說你今天去吳染月那兒了,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魏延曦問的隨意,不過齊遙清一聽這話卻忍不住挑起了眉。如果他沒記錯,似乎自己才剛從吳染月那里回來沒多久,怎么魏延曦這么快就知道了?看來這雍王府的情報網(wǎng)還真是不可小覷,也不知魏延曦私下里囑咐了多少人暗暗留意著他這兒的動靜。不過雖然這種從無人問津到備受矚目的過程跳躍的有些快,齊遙清心里卻隱隱覺出絲溫暖來。他知道魏延曦派人緊盯著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他不會再被人算計,白白著了小人的道。這種體貼與珍視,當真是難能可貴的。“嗯,王爺,臣下午確實去了一趟王姬那里?!?/br>齊遙清本來這事就沒打算瞞著魏延曦,所以如今他既然開口問,也就不作隱瞞了。“臣想著,上次樟腦之事多虧王姬相告,不然臣怕是也逃不過那一劫,所以今日讓夢琪陪著一同去王姬院里拜訪了一趟,權當答謝吧?!?/br>吳染月旁敲側(cè)擊與齊遙清替樟腦一事的事情魏延曦之前就有聽齊遙清講過,所以如今乍一聽他要去答謝也不覺得有什么驚訝。只是……“你何必謝她,她也……干凈不到哪兒去?!?/br>魏延曦的眉頭不可抑止的皺了皺,眼里劃過一絲郁色。來之前梁威向他稟報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濟生藥鋪的老板說來訂藥的是位于京都北部靖和金鋪的人,因著這家金鋪的伙計個個腰間都會佩戴一塊不大的白色環(huán)狀玉佩作為標志物,而藥鋪掌柜的兒媳婦前不久才去靖和金鋪給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打一把長命鎖,所以只一眼就認出來了。靖和金鋪并不是什么名氣很大的金鋪,不過梁威小費一些功夫后還是查探到,這家金鋪是隸屬于吳染月母親的娘家何家的。一旦東家被查出來,一切也就能順蔓摸瓜慢慢推導出來了。所以,恐怕不止是樟腦,就連最后害死秦媽的□□都與吳染月脫不了關系。只是一想到秦媽,魏延曦不免又有些頭疼起來。秦媽這個人的身份之謎到現(xiàn)在還沒被勘破,她雖然死前口中喊著薛含雪的名字,可就眼下的證據(jù)來看,似乎吳染月的嫌疑更大。既然如此,到底是什么事能讓秦媽誤會了薛含雪,認為自己是被薛含雪下手殺害的呢?不得不說,秦媽是這件事中間的關鍵人物,她一死,很多線索便斷了。這點著實是令人煩惱。“王爺可是在為了什么事煩心?”見魏延曦剛與自己說了兩句話后便又回歸了沉默,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站在那兒,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齊遙清忍不住問了句。“啊,沒有……”魏延曦聞聲回神,對上齊遙清一雙有些擔憂的眸子,勉強扯出一點笑意,擺了擺手。下毒之事遙清受的罪已經(jīng)夠多了,沒必要再給他平添煩擾,查出真正下手之人這種費時費力的事還是交由自己來做吧。魏延曦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是為了齊遙清好,只是他沒考慮到,自家這個王妃可不是什么凡事都逆來順受,只懂得咬緊牙關忍著不會還手的軟柿子。就像朱耀紫以前說的那樣,男人嘛,總得有點血性的,哪能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一味的當縮頭烏龜?說完吳染月的事,兩人又隨口聊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眼看時近傍晚,魏延曦留在屋里陪齊遙清用完晚膳,又絮絮叨叨叮囑了他半天自己保重身體,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主屋,回了書房。目送魏延曦走遠,齊遙清將目光收回屋內(nèi),朝門邊上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夢寒招了招手,問:“怎樣,話套出來了么?”夢寒點點頭,“嗯,少爺,梁侍衛(wèi)說他今天跑了一天,拿著上次王爺在茶壺里發(fā)現(xiàn)的那顆小鋼珠跑了好幾家藥鋪,最后終于在城西的濟生藥鋪找到了源頭。不只是樟腦,就連點心里的那些□□都是他家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