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嗚嗚嗚——”

    吹風機開始工作。鋼鐵俠先生的待客水平明顯有待提高：莉齊心驚膽戰(zhàn)，她的卷毛太長，有好幾次差點被絞進吹筒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法不對，她的頭發(fā)在經(jīng)歷干燥后徹底炸開，比平時蓬松了一倍。

    “好啦？”

    莉齊興沖沖地問，鋼鐵俠突然大聲咳嗽，像個肺癆病人。

    透過手機屏幕的反光，她看到了自己的新發(fā)型。

    頂著真·獅子頭的莉齊：“……”

    生氣了！哄也哄不好了！

    托尼笑得不行，一邊說著“寶貝你真可愛”，一邊去摟莉齊的腰。

    莉齊先開始還扭，不樂意他抱，結(jié)果托尼的臉頰一碰上她脊背，心跳瞬間飚到一百八十碼。

    伴隨著壓下的人形，床發(fā)出微弱的呻|吟，像木材加進火堆里的那種噼剝響。這種聲音讓莉齊無端心虛，仿佛被黑夜的無數(shù)雙眼睛盯上。

    “再過十秒你就得被趕出去了?！?/br>
    她小聲喃喃。絕不承認自己留戀這種偷來般的溫存。

    托尼露出自信勃發(fā)的表情：“再過幾百萬個十秒也不會。這兒是我的地盤?！?/br>
    莉齊伸手去戳他腰眼，結(jié)果反被他捉住指頭，一根根親了個遍。

    說他是春|藥精一點不過分，癡迷他的女人們沾上他就得發(fā)瘋。

    莉齊好歹也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她沒發(fā)瘋，只不過耳垂上泛起紅潮，像一顆熟透的石榴粒；那紅潮還有向臉頰擴散的趨勢。

    鋼鐵俠又借機嘲笑她“即使八百歲也還是個小純情”。

    兩個人在床上半躺著，頭頂毛茸茸的光源。托尼本來還跟她一樣朝向天花板，沒過一會兒就手腳不老實，也不知道怎么折騰的，兩個人就面面相對了。

    莉齊很久沒這么清晰地看他的臉：她微翹的鼻尖接觸了聳起的山峰，他的鼻梁形狀是她見過最完美的。眉骨比海溝深邃，它們和眼睛離得很近，這有利于燈光的發(fā)揮，把陰影塑造出美艷。當他的睫毛松垂，那看起來真的在發(fā)光。

    ——哦，還有胡茬。那也是她喜歡的。

    她不由去撓他下巴，逗貓一樣：“我我從小就喜歡你這樣類型的，年紀不能太小，風趣又迷人——上次時間回溯的時候我也……”

    她一不小心，又把話題引向了危險區(qū)域。這時候反應過來，舌頭就像塞了一塊青苔，說不出話。

    托尼的心態(tài)倒很平穩(wěn)：“別擔心，只要你用睡前故事的語調(diào)跟我談這個，我不會發(fā)狂到立馬變成浩克的?！?/br>
    莉齊就揀了點不那么重要的跟他做二次陳述。她針對青年托尼的罪行大書特書，對傷疤和冬兵則避之不談。

    事實上后兩者也是她的心頭隱痛。

    “甜心，我得糾正你的老毛病?！蓖心彷p柔地摸了摸她蓬松的卷發(fā)，“你知道我們最該談的是什么。”

    “可我不確定你是否想聊這個?！?/br>
    她感覺有個秤砣墜住了心臟。巴基和托尼在餐桌上的和諧還歷歷可見，她本能地不想破壞這份完美。

    ——即使這份完美可能只是虛像。

    “……我要自省?！?/br>
    托尼沒頭沒腦的一句，讓莉齊受到不小震撼。

    他用舌尖潤濕嘴唇，使它看起來不那么干燥：

    “我是說……我的罪過大發(fā)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你做出那個決定的主要責任，在我?！?/br>
    莉齊立馬反駁：“不——這是我——”

    “我知道那是你自愿的?！变撹F俠的語氣鄭重，泄露了一絲痛悔，“而你的意志難保有我和巴基的意愿疊加?！?/br>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找巴恩斯談了?！彼髨D讓收緊的嗓音變得松快些，“這挺不容易的，直到談話的前一秒我的腳還黏在門口死不動彈?！?/br>
    “我們一致認為是我們給了你太多壓力。親愛的，我不想你左右為難——但事實總是違背我本意。鋼鐵俠總有本事把人氣到發(fā)癲，是不是？”

    他苦笑。莉齊伸手去撫平他蜷曲的嘴角。

    “我不是那么正統(tǒng)的超級英雄，我沒有來自貧民窟，也沒有強健的肌rou力量。我不拿大義當作信條，更多時候我習慣俯瞰世界，盡管職責告訴我要保證人民的絕對自由。”

    “美國隊長可以永遠是美國隊長。但我在成為鋼鐵俠之前，首先是托尼·斯塔克?！?/br>
    他難得無助，讓莉齊心臟發(fā)酸。他依舊想當嬰孩，鋼鐵盔甲是他的襁褓。他在軀殼下百無禁忌地伸手伸腳。

    莉齊感覺自己聲音沉重，像含著露水。

    “你可以一直是托尼·斯塔克?！?/br>
    她沒資格求他原諒，冬兵也不需要被原諒。他的罪，她愿意用余生背負。

    托尼搖了搖頭。他的瞳孔里有棕色的星星閃爍。

    “但托尼·斯塔克需要你。他愿意為了你變成鋼鐵俠。起碼全民偶像不會像頭酗酒的猩猩輕易喪失理智?！?/br>
    莉齊笑出了聲。她墜到地獄的心臟又被氫氣球綁著，回到了熱鬧人間。

    “所以……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他用氣音說著，淘氣地聳起鼻子。表情如同熱戀少年。

    莉齊猛地湊過去親他，左右臉頰“叭叭”兩聲響。

    “你說過很多次了。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很愛你、超愛你、最愛你啦！”

    愛呀愛——多么美妙的字眼，它把不安融化，讓仇恨消解。

    我將復活奏凱歌，因為春天馬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氣氛比較純情……不適合醬釀。

    交代了點妮妮的真心話，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妮妮一直是這樣，在鋼鐵俠之前，他首先是托尼·斯塔克。為什么愛他？因為他有血有rou，有愛有恨。

    下章放狼叔，你們猜不到的出場方式……

    ☆、第六十二章 小狼

    磨磨蹭蹭一個禮拜, 莉齊又得給師弟打工去了。

    個倒霉孩子一點也不體諒師姐的辛苦。

    時間旅行多消耗精力呀！她至少要吃三大塊草莓花生冰淇淋才能好！

    當莉齊把阿戈摩托之眼還給斯蒂芬的時候, 他甚至還遷怒：畢竟鋼鐵俠差點拆了他的老窩。他一句廢話也沒有, 直接開了傳送門把莉齊一腳蹬進了倫敦圣殿。

    莉齊：“……”

    她又開始搬磚。修補圣殿不是個容易活, 莉齊發(fā)誓如果彼得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歡歡喜喜地背上書包跟他走的。

    甭管多少作業(yè), 下課聊聊八卦、綠茵場上踢踢足球才是青春。

    有時候工作過于繁瑣磨人，莉齊會選擇給自己放個假。今天下午就是偷懶的下午。

    倫敦多雨, 今天也是灰蒙蒙的, 濕氣籠罩住整個城市。

    排成隊的車輛在大霧里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