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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瑞大吃一驚,“怎么可能?”他可是和江知寧見過面交談過的,很是聰明絕頂光風(fēng)霽月的一個(gè)人。 “怎么不可能,所謂人不可貌相,反正,以后你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唐嘉瑞懷疑地看看她,還是不相信,決定以后遇到江知寧自己親自試探一下。 唐若瑾在外面待了好幾天,行宮雖然好,畢竟不是自己家里,休息得不是很好,用過晚膳就早早睡了,宋逸成離開幾日,也有不少的事要處理,今晚是不會(huì)來的。 她香香甜甜地睡到半夜,也不知道幾更,聽見有人低聲喚她:“小姐,小姐,快醒醒?!?/br> 似乎是以琪的聲音,她翻了個(gè)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繼續(xù)睡。 以琪無奈,只好把她的手拉開,輕輕地?fù)u她,“小姐,快醒醒,出事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什么呀,出什么事了,不能明天再說?” 以琪見她醒了,起身去給她拿外衣過來, “小姐,鐵牛出事了,你得去看看?!币早骱退斡安浑x,自然知道鐵牛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唐若瑾一個(gè)激靈就清醒了,厲聲問道:“鐵牛出什么事了?” 以琪一邊幫著她把衣服穿起來,一邊快速解釋道:“具體的細(xì)節(jié)還不清楚,只大概聽說是老太太院里的一個(gè)丫鬟去外院,被人……侵犯了,她指認(rèn)是鐵牛。小姐,鐵牛的情形不利,你得去看著,不然,他會(huì)吃大虧的?!?/br> 唐若瑾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老太太!她真以為她能無法無天!”她快速地把衣服穿好,頭發(fā)隨便一挽,大踏步地出門去了,以琪緊緊跟在她身后。 海棠苑的人并不知道外院出了事,整個(gè)院子一片靜謐,所有的人都在熟睡。 唐若瑾自己打開院門,以琪把看門的婆子叫醒,讓她看好門戶,等唐若瑾回來。那婆子見自家小姐面若冰霜,大半夜的要出門,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連滾帶爬地起來了。 外院出了事,陳氏已經(jīng)趕過去了,老太太雖然禁足,但是出事的是她院里的丫鬟,也趕過去了。 守在二門的婆子看見唐若瑾疾步過來,“大小姐,這,您不能……”對上唐若瑾冷冰冰的目光,她又卡殼了,罷了,反正府里的主子都過去了,她也攔不住大小姐。 唐思文的書房外面燈火通明。 唐若瑾一進(jìn)來,就看見鐵牛跪在院子的正中,雙手被反綁在身后,背上的衣服破了幾條,隱隱露出里面的血跡,顯然已經(jīng)被人抽打過了。 她全身的血液都沖到頭上去了,厲聲問道:“誰打的?!” 院子里的人都抬頭看過來,只見唐若瑾站在院門處,臉上像是罩了千年的寒霜,眼中卻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唐思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唐若瑾,在他的印象中,即便被人下毒,被人污蔑,她也是從容不迫的。 他皺起眉頭,“瑾兒,你先回去,這件事你不好參與?!彼€是個(gè)閨閣女子,今晚的事不適合她聽。 唐若瑾冷冷地注視著他,“我、問、誰、打、的?”不用說,她都知道鐵牛是被自己連累了,她既心疼愧疚,又深恨自己手段不夠凌厲。 她的目光太過冰冷,似乎這一院子的人都是仇人,唐思文突然心虛,不敢和她對視,目光看向一旁。 老太太瞥了唐若瑾一眼,暗暗得意,本來她可以趁著唐若瑾在狩獵場的時(shí)候做這件事的,可是,她就是想看到唐若瑾生氣絕望無能為力的樣子,要讓她親眼看著鐵牛死卻救不了他。 唐若瑾眼睛一掃,看見旁邊一個(gè)男仆,手中正握著一根血淋淋的藤條。 她如疾風(fēng)一般沖了過去,一把搶過那根藤條,劈頭蓋臉地朝著那男仆抽了過去,“定罪了嗎,你們就打他?你們是不是想屈打成招?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要把他活活打死?” 鐵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來了,今晚自己不會(huì)被糊里糊涂地冤屈死了。 唐思文有一種感覺,雖然他十年沒有過問過她,任她自生自滅,她好像并沒有多恨自己,她回到唐府之后,雖說沒有和自己十分親密,但是也算相處融洽,但是,今晚,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他又想起自己處理她背了柳映雪黑鍋的事、老太太下毒害她的事,是不是其實(shí)她慢慢地已經(jīng)對自己越來越失望,而今晚,他徹底惹怒了她,她已經(jīng)放棄他了,他的心變得無比慌亂。 陳氏看著唐若瑾的樣子,心里也是發(fā)緊,她來的時(shí)候,鐵牛已經(jīng)被打了,根本沒能阻止。 老太太被唐若瑾的樣子嚇了一跳,大聲喝道:“住手!你發(fā)什么瘋!是我命人打的?!?/br> 那男仆雙手抱著頭,蜷縮在一起,身上已經(jīng)多了無數(shù)條血印子,唐若瑾握著藤條,看著老太太,冷笑一聲,“不用猜也知道是你!” 老太太猛地一拍椅子,“放肆!你就這么和長輩說話嗎?誰教的你這樣?!” 唐若瑾的目光掃過唐思文,冷淡地不帶一絲感情,“自然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什么。長輩要是有個(gè)長輩的樣子,我當(dāng)然會(huì)有個(gè)晚輩該有的尊重。要是像老太太這樣,沒事就整出幺蛾子,三不五時(shí)地就作妖,一會(huì)找人背黑鍋,一會(huì)下毒,一會(huì)陷害,還指望我低著頭畢恭畢敬嗎?” 院子里的仆人都拼命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誰也不敢抬頭去看老太太的神色。 老太太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她在唐府作威作福了幾十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地頂撞她,她指著唐若瑾,手指顫抖得厲害,“來人,把她——” “嘁,得了吧你!”唐若瑾冷哼一聲,“還想把我也屈打成招不成,想給我按個(gè)什么罪名?你真以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唐思文頭大如斗,眼前的事還沒有解決,這祖孫倆就先吵起來了。 陳氏看看眼前的情形,開口道:“若瑾,先把鐵牛的事解決好?!彼嘈盆F牛是無辜的,但是,光她和唐若瑾相信沒有用,得讓大家都心服口服才行。 唐若瑾看向鐵牛,她氣糊涂了,和老太太斗嘴沒用,鐵牛還跪在地上呢?!拌F牛,你先起來,以琪,你身上有傷藥沒有,先——”她猶豫了,該讓誰給鐵牛去上藥呢? 以琪知道她的顧慮,乙三是真正的暗衛(wèi),不能暴露,她微微一笑,上前把鐵牛拉起來,“我?guī)湍闵纤帯!彼詮倪M(jìn)了暗衛(wèi)組,眼里早就沒有什么男女之別了,她徑直拉著鐵牛,進(jìn)了旁邊的廂房。 老太太怒道:“誰讓他走了,他強(qiáng)|暴了府里的丫鬟,該是死罪一條!” 唐若瑾道:“哪個(gè)丫鬟?出來!” 一個(gè)穿著淡紅色褙子的丫鬟從旁邊的人群中站出來,她的臉上還有淚痕,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請大小姐為奴婢做主。奴婢,奴婢都定親了,出了這樣的事,讓奴婢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