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什么模樣?” “貓妖?”扇子一頓,聽見喵嗚的聲音,才看見魔王懷里蜷著一團灰色,可不就是白菜。她低聲問道,“那只白貓去哪了?” “騙了白菜的天藍花,逃了。” “喵!”白菜突然掙扎起身,十分傷心地跳下樹枝,跑了。 風溟低頭看去,那灰色團子跑得極快,掠過荊棘碎石,穩(wěn)穩(wěn)當當,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它才身手矯健了:“被騙了還不肯清醒?!?/br> 扇子看不下去了,說道:“魔王大人,白菜的天藍花被騙,最清楚的是它,它知道自己被騙了,你不要當面戳它的傷口,不怪它要跑的?!?/br> 風溟微頓,忽然看她:“你教訓我?” “噗通——”日常一跪,日常一慫,扇子拼命晃腦袋:“我沒有。” “站起來?!?/br> “我錯了。” “再不起來,樹枝要被你晃斷了!”風溟看著在風中顫抖的哭包,壓了壓抖動的樹枝,問道,“你的任務做完了?” “還沒有,一天兩次,還得四天?!鄙茸右娝⒆约海荒樣惺乱宜k的模樣,正色,“我可以壓縮成三天……兩天……一……” 一天中招八次,李照會被折騰死吧。 扇子不敢打保證了。 風溟皺了皺眉頭:“你不是送東西的么,什么東西要分四五天來辦?” “這次的任務是老大們指派的,有個叫李照的凡人,明明不是造出七色煙火的天定之人,卻偏要做那個天定之人,屢教不改,老大們就怒了,讓我?guī)蠏甙研菈m,讓他倒霉十次?!?/br> 風溟一笑:“神界的老頭兒真是無聊透了?!?/br> 扇子飛快看了他一眼——您也一樣整天沒事做找貓貓呀。 “那個李照,就是白日炸屋子,剛才又在瀑布邊跟一個姑娘起爭執(zhí)的人?” “對?!?/br> 風溟看著這單純無比的小仙女,說道:“是因為神界沒有將他選作天定之人他卻執(zhí)著如初,才讓神界心生不滿要他倒霉。還是因為他不相信世上有神怪,所以才……” “老大們才不是那種人!”扇子擰起柳眉,說道,“李照說不信鬼神,當時我就在一旁,一點也不氣?!?/br> “所以你不會是神界的帝君長老?!憋L溟說道,“人界本就是神界所創(chuàng)造的下界,他們要統(tǒng)治人界,必然要讓他們信服神界,可如果凡人不信世上有神仙,就如同凡人不信任他們的君王,君王失了民心,即使人間和睦,君王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所以不能讓一個凡人,亂了整個人界?!?/br> “可是人間和睦了就好呀,君王的存在不本來就是為了國泰民安嗎?” 風溟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哭包有可愛的地方了——笨得可愛。他懶懶從窩里起身,小窩搭建得松軟,坐久了還挺舒服。他說道:“你還是安心做你的小仙女吧。” 他要走,袖子忽然被她抓住。他低頭看去,就見她睜著大眼看他,說道:“如果單憑一個不聽話的李照就能讓千千萬的凡人失去對神界的信仰,那也一定是因為神界做了什么不可靠的事,神界應該反省的。所以老大們沒有理由去懲罰一個不信神仙的凡人,因為他只是一個人?!?/br> “人界有語,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哪怕是一滴水,不及早阻止,終會釀成大浪,一旦掀起海浪,便能吞沒人間,吞沒神界?!憋L溟說道,“別說七色煙火,就算是兩色煙火,都已經(jīng)是在神界的容忍之外?!?/br> “為什么?” “一切不是天地所賜予的,那都是凡人在耍流氓。煙火并不是天地所賜,那是凡人私自所造。兩色煙火對魔神來說不難,但對毫無法力的凡人來說卻不容易,結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br> “可李照買的硫磺和硝石,都是天地的產(chǎn)物?!?/br> “然而天地沒有將它們結合在一起?!?/br> 扇子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老大們非要懲戒李照。 “可是我覺得……無論是因為李照要做煙火,還是不信鬼神,他都不應該受到懲罰。這么有毅力的年輕人,簡直應該圈起來好好保護才行的?!?/br> 風溟忽然彎身看她:“你的意思是,你們老大做錯了?” 扇子抖了抖:“才沒有!我們老大英明神武,才不會做錯事!” 言辭激烈,原來骨子里還是個小迂腐。風溟一笑:“明天你做完任務,我來找你。” 說罷,他就開了魔界大門,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要跟她說這么多。他搖搖頭,回自己的梨園去了。 扇子看著回家去了的大魔王,躺進鳥巢里,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大們復雜的事她不要想了,還是安安靜靜做個小仙女吧。 只是,執(zhí)行任務的是她,那她還要不要給李照送倒霉了? 想到李照認真做焰火的樣子,被炸了還疑惑為什么失敗,錢袋被搶還先看看硫磺在不在,她總有些不忍。 真想給自己送一顆六界無敵惡人心呀。 她做的窩很舒服,舒服得她苦惱著苦惱著,就呼呼大睡了過去,伴著林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做了個……噩夢。 才到凌晨,深秋的日光還沒有穿透樹林,她就被無數(shù)的鳥叫聲吵醒了。 她腦袋昏沉地坐起身,只見樹枝上全是小鳥,正歡樂地唱著歌。她一動,群鳥四散,留下一堆鳥毛。 扇子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鳥巢用靈力保護好,這個窩至少還得睡幾天,可不能被損壞了。她跑到李照木屋旁邊的瀑布那,準備洗漱。剛到那,就看見李照已經(jīng)坐在屋子前,拿了個小本子攤在腿上,不知道在寫什么。 他什么時候起來的?這天才剛亮。 他該不會是這么寫了一晚上吧?不對,真寫了一晚他就不會跑到門外來了,那估計是天亮了就出來了。 借光? 想到昨晚他修個房子還生火的情形,扇子想,李照窮得連燈油都買不起了。 她洗漱好了,李照也寫完了,又去拿了硫磺硝石來配比例。硫磺純陽,硝石純陰,兩者被一起密封在一個地方,佐以草木灰,便是常見的炮仗,威力可大可小,全看配的比例多少。 但李照要造的是多色煙火,所以還需要加入其它東西,至于到底加什么東西能讓焰火產(chǎn)生更多顏色,便是他需要做的。 扇子幾次想掏出袋子撒塵,都沒能下得去手。他的神色實在太過虔誠,那種虔誠,她在很多燒香拜佛的人臉上看見過,然而他們虔誠的是神,她卻不知道李照的虔誠,是對誰。 她看了半日,李照也倒騰了半日。 咕嚕,咕嚕。 扇子摸摸肚子,餓了。 不對,她回過神來,不是自己,是李照。 研磨完硫磺的李照眼前一晃,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快要餓暈了。他想了想,走到瀑布那喝了幾大口水,先緩了緩,才去屋里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