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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轟轟烈烈地拆墻二次裝修。五樓的地方就有這么一處花園綠地,其實就是搭建了樓裙,種上了花花草草,還有白色的歐式拱門通向外邊。一個扎著一把馬尾辮,約莫二十幾歲的姑娘從樓上下來,手里拿了一瓶礦泉水?!班耍瑤浉?,謝謝你把我蘇的照片送來,這瓶水請你喝?!?/br>這姑娘眼睛大鼻梁高,長得挺清楚的,就算是穿著T恤牛仔褲也不難看,可惜怎么就偏偏被蘇子涵禍害了。顧淮收回她簽好的單子,沒有接那瓶水:“不客氣,謝啦?!?/br>突然聽到身后姑娘一聲驚呼,他順著聲音看去,露天小花臺上有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看得出來是個年紀頗大的老奶奶。還沒等顧淮看清楚,那位姑娘已經(jīng)沖了出去,手上我蘇的海報和那瓶礦泉水都丟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響。“愣著做什么,救人啊?!?/br>這年頭宅女可不止是鍵盤俠,顧淮被姑娘催促了一下,連忙跟上。接近1米8的身高,腿長手長,很快沖到護欄邊,一把抓住掉到半空中的老奶奶的胳膊。老人家迷惘地抬起渾濁的眼睛看著他,顧淮心里有一種感覺,多半這老人神智是不清醒的。要承受一個老人的重量,顧淮聽見自己和老人的胳膊發(fā)出令人齒冷的聲音,他看見老人的腳在空中踩了幾下,連忙叫了聲,“小心,踩著花臺的邊沿?!?/br>老人猶豫著,動作很緩慢,謝天謝地,終于聽明白了顧淮的指令,小心地把腳踏上花臺。還沒等顧淮松一口氣,超過100分貝的叫聲像臺風一樣席卷而過,“啊!就是他,他把人給推下去的!”老人目光突然變得慌亂,顧淮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向他們撞了過來。強行碰瓷,還是連環(huán)套?那一瞬間,顧淮突然想起社會新聞里扶老人過街的那些被人標上大寫的SB,并致以哀悼的悲劇英雄們。他低頭對上老人的眼睛,那一雙渾濁的眼睛腫流露著恐懼的神色。他顧淮敢以最大的惡意評估人類的底線,卻不能對這樣的一雙眼睛吐出任何臟話。“攔住那個潑婦,我把人先拉上來。”就算是碰瓷,這么敬業(yè)的演技,他顧淮自愿掏錢買票還不行嗎?那姑娘連忙點頭,一伸手攔住那個婦人,“大姐,你冷靜一點,我們先把人救上來?!?/br>“側那娘B,你這小浪蹄子,你要吊男人就叉開你的雙腿吊好啦,眼睛下蒼蠅屎,作死推人下樓啦?!眿D人一挺游泳圈,一把把她攬到一邊。“真的不是我們。”那姑娘估計沒聽過這么惡毒的話,聽得目瞪口呆,臉都有些紅了。顧淮全副心思都在救人上,咬了咬牙,也翻身出了露臺。在這過程中還不敢放開抓著老人的手,終于托著老人的腰把她托了上來。老人站在露臺里面,腿還在發(fā)抖,顧淮趴在扶欄邊大口喘著粗氣。兀那婦人終于沖了過來,指著老人的鼻子罵,“老娘是上輩子欠你們家的還是怎么的,剛轉個身,你就去偷看人家狗男女,這可好了,針眼長了沒有,被人家給推下樓了吧。老人手掌也被水泥磨破了,目光里的神情更加可憐。這一番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小區(qū)的保安,幾個人上來勸著,那婦人的表演更加來勁,將國罵文化發(fā)揮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顧淮看見那姑娘急著向那些保安解釋,那些保安神情將信將疑,顧淮熟悉那神情,不過是看客的麻木。一片紛亂之中,那婦人一口咬定非要賠償醫(yī)藥費。那些保安轉過來勸顧淮,“小兄弟你就當花錢買消災吧?!?/br>姑娘還打算理論,被顧淮從后面拉了一把,“算了。”顧淮冷笑了一聲,掏出錢包,把里面的錢都掏出來,“我只有200多塊錢,都在這了?!?/br>“200多塊錢你打發(fā)叫花子咯?!?/br>那婦人顯然不滿足,看著那姑娘還想榨點油水,這姑娘下樓拿包裹,空著手,明顯沒帶錢包。顧淮冷笑著說,“好啊,溫婉兒你就回去拿,碰到你爸就把這里的事都告訴他?!?/br>保安們忙勸,“都是好業(yè)主,算了啦?!?/br>那婦人很不情愿地把錢放兜里,拉了老人回家??粗鴭D人走遠,保安說:“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吧,下次注意啊?!?/br>剛才熱鬧的一場戲,現(xiàn)在一下子落幕了。姑娘對顧淮說:“對不起,連累你了。這些保安我一定會去投訴他們?!?/br>顧淮把手中空了的錢包踹回兜里說:“沒事,就當破財消災。我出門之前看了黃歷,今天是時值月破,諸事不宜,就當破財消災了?!?/br>姑娘說:“呼,剛才真是氣死我了,這些人簡直是欺軟怕硬,還有沒有公道了。”顧淮哈地一笑:“世間自有公道,只是老天爺經(jīng)常睡懶覺?!?/br>姑娘被他逗樂了,“你怎么知道我叫溫婉兒?”“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包裹單上收件人寫著呢?!?/br>“其實,那是我媽的名字,我刷了她的淘寶賬戶。我姓蘇叫溫靜。”顧淮看看她身上如打翻了調(diào)色板的手繪T恤,笑著說:“還真看不出來?!?/br>溫靜說:“他們都這么說。好了,你等我啊,我去樓上拿錢還你吧?!?/br>蘇溫靜拿了她蘇的海報上樓去,顧淮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接了。電話那端的人,復姓東方,占了一個好姓,名字卻叫做大年,顧淮這些人和他熟了,都叫他東方大娘。3“忙啥啦?還送快遞啦?!彪娫捘沁厲|方大年的聲音中氣十足。“是啊,剛碰上個潑婦。難得大娘你還想起我,說吧,誰家有紅白喜事要吹拉彈唱了?!?/br>東方大年也是顧淮的經(jīng)濟人,顧淮的主業(yè)是個歌手,副業(yè)才是送快遞的。目前他副業(yè)賺的比主業(yè)多多了,算命的說他有偏財運。東方大年黑白兩道都混,可以卷起袖子和人干架,該媚的時候也讓人覺得他的腰是水做的一般軟。當年顧淮被學校開除,沒拿畢業(yè)證就卷了鋪蓋,是東方大年簽了他。東方大年在那邊笑著說:“果然是當年我一眼就看中的,是啊,是有人要辦婚禮,想請我們工作室旗下著名歌星都去捧場,而且只請我們工作室做表演?!?/br>顧淮樂了:“原來是著名歌星,不是音樂民工了,給了不少錢吧?”“看你說什么話,大娘我是只看錢的人嗎?”“多少?”“30萬?!?/br>對于知名的樂隊一個晚上包場30萬的出場費只能說是基本行情,但對于東方大年的這只樂隊來說,可以說是救命稻草。去年東方大年終于下定決心砸鍋賣鐵讓大家灌了一張唱片,顧淮也跟著走火入魔,音樂最燒錢的是設備,工作室買不起,顧淮和東方大年用盡了所有的人脈,靠借靠蹭,請客送禮,陪酒陪笑最后終于把一張母帶灌好。如今的唱片市場何等蕭條,有很多家庭甚至連光驅和播放器都沒有。毫不意外的,這張專輯最后網(wǎng)上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