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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彭延川倒地,捂著血流不止的手,“啊——啊——” 曾驍他們幾個慌了,都動作一致的跪下來,“燃哥!燃哥!不是我們干的!說他!是彭延川!是彭延川要去三中找你!結果看見嫂子!是他混進學校把她打昏帶過來的!是他!跟我們沒關系!是他扒了她的外套!是他想要睡!睡!我們有勸過他!我們真的有勸過他!我們?。∥遥。 ?/br> 剩下幾個人除了通體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月光下,臉色如此慘白。 紀燃不聽,拎著刀朝他們走去。 曾驍眼淚當即掉下來,用全力給紀燃磕頭,額頭血rou模糊,觸目驚心,“燃哥……我求你……” 紀燃攥緊那把刀,揚起—— “紀燃!”遠處閆笑的聲音傳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啊——啊——啊——”曾驍滿地打滾,跟彭延川的嚎叫驚了鐵道沉睡的靈魂。 閆笑跟盧盛沖過去,玩兒了命攔下他,才沒讓剩那幾人跟彭延川、曾驍落得一個結局。 盧盛摟住紀燃,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燃!冷靜點!冷靜點!冷靜!” 閆笑跑向彭延川,看見他被砍掉的一只手,驚叫一聲,“紀燃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盧盛顧不上去看她那頭發(fā)現了什么,他得穩(wěn)住紀燃,“燃!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閆笑第一時間叫救護車。 盧盛聽見她打電話,扭過頭去,吼她,“你干什么?!” 閆笑指著兩個哀嚎不斷的人,“紀燃砍了他們的手!你說干什么!” “那也不能叫救護車!”盧盛不管彭延川,不管曾驍,他只要紀燃平安無事。 閆笑不管,她必須得叫救護車。 盧盛想去阻止她,又怕松開紀燃,他再對剩下那幾個下手。而他叫他們走,他們也一動不動,像是丟了魂,失了魄。 閆笑終于還是叫了救護車,救護車帶了警車來。 盧盛眼神也差點殺死閆笑:都你干的好事! 警察要帶紀燃走,紀燃當即反抗,幾個警員只能實施強制手段,可紀燃依然拒捕。 盧盛怕他再釀成什么大禍,緩聲勸說,“肯定沒事兒,你先去,燃,我求你,聽我的?!?/br> 紀燃并沒說不去,他只是現在不去,“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先送我女朋友回家,她下午就生病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br> 盧盛來時沒見布丁,還以為跟她無關,沒想到還是她的根,但紀燃說什么?生??? 閆笑才想起布丁,走向前,“她在哪兒?” 紀燃看著為首的警官,等他說話。 警官當然不同意,但紀燃又是汀江名企業(yè)一把手紀仲良的兒子,權衡之下,還是點了頭。 紀燃沒允許盧盛、閆笑上車,把她送去醫(yī)院,最近、最好的醫(yī)院。 在得到大夫明確‘她只是被硬物擊暈,沒有大礙’之后,才稍稍放下心來,怕是自己幻聽,又反復確認,“真的沒事嗎?那為什么她還不醒?” 大夫說:“她現在是在睡,你要想讓她醒,我也可以……” “算了,讓她睡吧。”紀燃坐下來,執(zhí)起布丁的手,放在唇下親吻。 大夫往外走,半路又踅身,“你要實在不踏實,可以給她做個腦CT。” 紀燃眼睛還在布丁身上,輕輕應聲,“好?!?/br> 大夫出了病房,布丁電話響起,紀燃從她包里翻出來,是布天洋的來電。 他接通,“叔。” 布天洋頓了頓,“你……紀燃?你怎么會拿著軟軟的手機?” 紀燃說了慌,“我們今天聚會,她去衛(wèi)生間了,等會兒我送她回家?!?/br> 布天洋沒有懷疑,囑咐兩句不要喝酒,就掛了。 隨后,紀燃又用她手機給丁淮打去電話,告訴他布丁今晚回不去,讓他打下掩護。 丁淮不干,“你給我麻利兒的把我jiejie送回來,別想對她下手!” 紀燃實在無力跟他解釋,“我比你要珍視她?!?/br> 丁淮愣住,張口結舌,醞釀半晌,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紀燃把布丁躺在前額的碎發(fā)往邊兒上捋捋,攥著她的手,“是我不好?!?/br> 說著話,他親吻布丁的手背,“我不該讓你等的?!?/br> 叫人等,有多殘忍呢? 這事兒秦笙、紀仲良干過,讓他等了那么多年。私以為終有一日,撥云見月,柳暗花明,可到頭來,還是親手用最壞的方式解決了這個最壞的問題,所以,等待有多殘忍呢? 以前看書,書上說米飯加酒曲,密封,保存,等待,然后你會得到美酒。 而若敞開放著,等待后只會發(fā)霉腐爛。 米飯和等待,區(qū)別在于那一點點酒曲和密封保溫的處理……所以說,等待要有意義,要有正確、合適的方式。 選擇一個什么樣的人生,紀燃從來是零概念,他對于他的未來,在布丁之前,甚至允許可有可無,而事實上,這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突然拿走的市儈的物質生活,確實也沒守望的必要。 他在漫長的等待中腐爛,腐爛,終于有一天,出現一顆嫩芽,它在他的一片狼藉之上開了花。 他欣喜若狂,后知后覺的發(fā)現過往那些時光的消耗,都是為了迎接它,驚喜之余,他倏而一愣,原來,對于紀仲良和秦笙的期望,為他們付出的等待,當真都是錯的。 紀燃恍然一笑,他在想什么? 他掖了掖被腳,暗哂他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最后在布丁額頭親吻,“不會太久,要等我。” 閆笑跟盧盛緊隨其后到了醫(yī)院,踏進病房,本來準備了一千一萬句,可卻連半句都沒說出口。 半晌,兩人對視一眼,閆笑呼口氣,先走近一步,“軟軟……” 紀燃完全沒反應,似乎沒人在說話,又似乎說話的人跟他不在一個空間。 閆笑還要再說點什么,盧盛伸手攔住她,不再提布丁,“燃,我剛跟我爸打電話了,他跟公安局打過招呼了,但你還是要在明天中午之前,過去。現在咱們先動手,理虧,別拗了,先低個頭,把事兒弄完,事后……” “有沒有……”紀燃打斷盧盛。 卻也被盧盛搶先回答,“保密了,目前還沒人知道?!?/br> 紀燃放下布丁的手,站起,轉過身來,“我不要目前?!?/br> 盧盛略有為難,“這個有點困難,哪兒有不透風的墻……我知道你心疼狀元,可……” 紀燃掏出手機,往外走,在門口停住,囑咐閆笑,照顧好布丁。 閆笑應聲,她當然會照顧好布丁。 70 紀燃打了幾通電話, 找人跟彭延川、曾驍他們交待了一下,并通知他們父母。 他會為他的行為負責,但如果重來一次,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