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全世界最好的父愛，可在他三歲的時候，你就出軌了，跟我最好的朋友。那天我?guī)еフ夷悖夷銈?，想問問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就在這里，這個小區(qū)重建之前的舊樓，就在這里，你給了我一巴掌，然后拿高爾夫球桿打死了我兒子……”

    “我是失手！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我身后！我當(dāng)時只是……”

    “你當(dāng)時只是想要打死我?！鼻伢涎蹨I濕了她的華貴，“后來你強-jian我，想再要一個兒子?！?/br>
    紀仲良開始打感情牌，“我是真的在乎你，不然我也不會只想跟你有后?！?/br>
    秦笙冷笑，眼淚還在臉上肆虐，“你只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聲，保全你董事長的口碑?！?/br>
    紀仲良發(fā)現(xiàn)他沒得可說了，秦笙說的都對，可是，“那我們第二個兒子呢？你給他也取名紀燃，你甚至不要給他上戶口，你有一刻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過嗎？他那么小，你就把他丟到國外，只生不養(yǎng)，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你指責(zé)我，你就沒錯嗎？”

    秦笙吼出口，“他是你強-jian我才發(fā)生的！他是我的恥辱！是我一生看都不想看到的恥辱！”

    紀仲良哼一聲，“別把你自己說的多委屈，在紀燃這件事上，你可比我無恥多了?！?/br>
    “我無恥？你把他從倫敦接回來是出于父愛嗎？你敢說嗎？你是為了那個破企業(yè)。”秦笙說。

    紀仲良呼口氣，捏捏眉心。

    秦笙又說：“你強-jian他在英國唯一朋友的媽，就為了讓他來勾引我，其實你不用那么大費周章，我本來也看上了他，小伙子年輕力壯，長得帥，有腹肌，活兒比你好，持久性也比你強，重要的是，他不用吃藥，不像你，跟那些天仙一樣的姑娘做也挺愁吧？她們都是喂不飽的?！?/br>
    紀仲良聽不下去了，把茶幾掀翻，“你說夠了沒有？！要離婚是嗎？！馬上離！你馬上滾！”

    秦笙擦擦眼淚，從包里拿出一份新的離婚協(xié)議，“這么多年了，你終于肯放過我了?！?/br>
    紀仲良看都沒看一眼協(xié)議內(nèi)容，簽上自己名字，“希望你有福消受我的一切?！?/br>
    秦笙拿起那份協(xié)議，臉上還有淚，但已經(jīng)沒有難過了，“當(dāng)然，我會好好享受的?！?/br>
    臥室內(nèi)，布丁一直緊握著紀燃的手，她害怕，也擔(dān)心他。

    紀燃電話在這時響了，他面無表情的接起來。

    “誒臥槽……喝多了，頭疼。燃，吃飯時你爸打電話要你家密碼，我告訴他了啊，你別回家了，省了碰上，我剛才太懵，把這茬給忘了……表姐她家酒可真帶勁?！?/br>
    盧盛高亢嘹后的聲音傳來，尤其在紀燃開了免提之后，更顯力道。

    64

    門被拉開, 光照進來，秦笙和紀仲良看見了紀燃，還有一個女生。

    秦笙第一個上前, “兒子, 剛才你聽到的都不是真的，媽可以解釋，兒子……”

    紀仲良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也上前, “兒子，爸剛跟你媽開玩笑呢。”

    紀燃反應(yīng)平淡, 似乎他們之前講的, 與他無關(guān)。

    布丁擔(dān)心他，攥緊他的手，“紀燃?！?/br>
    紀燃回握住她, “沒事?！?/br>
    布丁不信，紀燃看起來太正常了，這不正常。

    紀燃牽著布丁, 從臥室出來, 走下中央?yún)^(qū)，邁過那一地狼藉，坐在沙發(fā)上。

    布丁跟他一起，在不清楚他什么態(tài)度前, 她決定不說話。

    紀仲良、秦笙緊隨其后，他們也不再發(fā)聲, 持觀望態(tài)度。

    紀燃在玻璃碴子里，攫起初始那份離婚協(xié)議，粗略看了眼，還真是，凈身出戶。

    秦笙決定先解釋一下，“兒子，媽不是要趕盡殺絕，媽給你爸留了房產(chǎn)?！?/br>
    紀仲良哼一聲，“就這邊兒的幾套破房，她要不是趕盡殺絕，怎么不給我二環(huán)的房？”

    秦笙瞪他一眼，“你別以為兒子會向著你，這些年你惡事做盡，閻王爺都不收！”

    ……

    他倆又吵起來了，這是撕破臉了，終于不用在紀燃面前演繹夫妻恩愛的戲碼了。

    紀燃快速看完整份離婚協(xié)議，說：“這上頭沒寫，什么是我的。”

    秦笙沒聽懂，“??？”

    紀仲良也沒聽懂，又或者說，他難以接受話是從紀燃口中說出來的。

    紀燃重復(fù)，“你們把你們那一塊劃分的那么清楚，我的呢？沒有一項有寫?！?/br>
    秦笙明白了，“兒子，你跟著媽，我不會讓你跟著你爸不學(xué)好的?！?/br>
    紀仲良翻個白眼，“跟著你才特么學(xué)不了好！你別誘導(dǎo)我兒子了，我兒子，人自己有主意！”

    他們都試圖說服自己，紀燃剛才那話只是出于悲傷至極，沒有別的目的。然而，并不是。

    紀燃把手機掏出來，淡淡道：“你們的話，我錄了音，加上你們這些年帶回家的或多或少的證據(jù)，還有你們睡的未成年，應(yīng)該夠你們蹲個十來年。我呢，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

    他口吻輕松，卻有一股冷冽在其中，秦笙和紀仲良無一不被冰的腳底發(fā)寒，周身顫抖。

    布丁看著紀燃的側(cè)臉，從沒有一刻，覺得他那樣陌生，而明明他也沒做錯。

    紀燃接著，“所以只要你們成全了我的權(quán)益，我會給你們一條生路?！?/br>
    秦笙和紀仲良無話可說了。

    紀燃眼還在那張離婚協(xié)議上，“我謝謝你們給了我生命，也謝謝你們給了我你們的自私、貪婪，讓我跟你們一樣，關(guān)于這一點，我銘感五內(nèi)，不然，我也不會，要你們現(xiàn)在的一切。”

    紀仲良瞳孔收攏，“你什么意思？你要什么？”

    秦笙不接受，“紀燃，你的命都是我們給的，我們給你什么都是對你的恩賜！”

    連疼愛也不想演了，果然是演的太累了，到頭了。

    紀燃輕笑，“你們只有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后，你們現(xiàn)在的一切，都要叫紀燃。你們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介意逢年過節(jié)去荒城監(jiān)獄看你們?！?/br>
    話畢，秦笙沖將過去，從他手里奪過手機，摔碎在地上，“你是我們生的，你還想跟我們斗？”

    紀燃無所謂，“錄音已經(jīng)發(fā)給別人，就算沒發(fā)，你不知道同步備份？”

    秦笙額頭有汗順著兩鬢滑落。

    紀仲良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過不了了，無論是輸在秦笙手里，還是紀燃手里，都過不了了。

    秦笙不這么認為，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不能……

    想著，她一把抓住紀燃的胳膊，“兒子，媽過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熬到頭了，媽……”

    紀燃任她拽著，“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結(jié)果不會有任何改變，當(dāng)然，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雇傭私人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別怪我防的太嚴，是你們心太壞，我不想拿我自己冒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