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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扭頭,“我也想問你?!?/br> 盧盛晃晃手機,一臉苦相,“我媽天天晨練,起來發(fā)現(xiàn)我沒跟家,給我打了個電話?!?/br> 他看布丁笑了,手肘抵在陽臺圍擋,手撐著腦袋,“你是那種越相處越喜歡的人。” 布丁還有點受寵若驚,看他,“你沒事兒吧?” 盧盛咂咂嘴,嘆口氣,“可惜了,我沒有紀燃毒辣的眼光,一眼看中你是個潛力股?!?/br> 布丁覺得他可能是還沒睡醒,不準備理他了。 盧盛越是早上,越話多,而且思維跳躍性越強。“你喜歡紀燃嗎?” 布丁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盧盛沒等她說話,又說:“很難回答嗎?還是不想承認,又不想說謊?” 布丁睫毛顫了一下,原來,早已經(jīng)那么明顯了。 盧盛用一種看透一切的口吻,繼續(xù)說:“你不想答應他,但又沒法兒斬殺自己那份兒心動。你特別矛盾,一面想著跟他互不相欠,各不相干,又一面想著就靠近一點,就一小點,一小點又沒什么關系。你之所以沒橫了心直面自己的感情,不過是因為你身上背負著責任,你覺得你的人生不屬于你,所以你沒有權利把自己交出去。” 布丁心臟猛地一抽,全是她的不敢面對,盧盛一針見血,血來自她心尖。 突然,盧盛哈哈大笑,“不是吧?真蒙對了?你真這么想的?我能開個讀心坊了!” 布丁并不覺得好笑,轉身朝里走。 盧盛又叫住她,“別別別!再聊聊,我現(xiàn)在才思泉涌,不找人說話我會憋死的?!?/br> 布丁頭也沒回,也沒糾正他的用詞錯誤,“那你就憋死吧?!?/br> 她出了房間,到酒店餐廳吃早餐,盧盛又追出來,接著說:“你可能還不了解紀燃?!?/br> 布丁以為,她跟紀燃目前這種了解程度就可以了,不用再深入了。 盧盛不這樣以為,跟她說:“我老覺得,你對紀燃有所誤解,而且是那種根深蒂固的誤解。我有必要給你重新科普一下,關于紀燃。好讓你對他有一個全新認識?!?/br> 布丁恍若未聞,專心吃她的早餐,胡蘿卜粥,嗯,真好吃。 盧盛說:“紀燃知道我跟你講這些一定會把我卸了,但作為一個跟他那么多交情的兄弟,見他被這么誤解,真看不過去?!?/br> 布丁也聽不下去了,“你要講就快點,不要有那么多……廢話。” 盧盛蘋果肌抽搐了兩下,終于切入正題,“紀燃性格不太好,脾氣不太好,人也缺德,惡劣,挑不出好的地方,說實話,根本就怪不著他。” 布丁從盧盛這句,覺得聽他講紀燃,就是一個笑話。他那么崇拜他。 “他從小生活在英國,只有一個外公相依為命,外公很疼他,但他在英國學校被霸凌,外公并不知道,也從沒看出來過他有什么異常。后來他小學沒上完,外公要顧他,又要顧農場,實在分身乏術,就送他回了中國,我們也在那時候認識。” 布丁身形微微一頓,不喝粥了,臉朝粥碗,別人看來,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他不跟我講這些,是他在英國唯一的朋友,凱瑟夫過來看他,跟我說的。我們三個一起瘋玩兒了一個暑假,他跟我講了很多紀燃在英國的遭遇,講他那時候又瘦又小,干巴巴的,一巴掌能扇他一個跟頭,講他被欺負折磨的多慘。我那時候還煽情的跟他說‘紀燃你放心,有兄弟我在,誰也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結果反而是他瞬間崛起,在汀江慢慢揚了名號?,F(xiàn)在半個汀江都知道,六中有個紀燃,紀仲良的兒子,下手特黑,特狠,不見血都不叫打架?!北R盛說最后這句話話時,頗有點得意。 布丁還維持著望進粥碗的姿勢,紋絲不動。 盧盛又說:“紀仲良你應該知道吧?有一家上市的建筑公司,紀燃他爸。他媽叫秦笙,文化人,出了好多本圍繞著獨立女人的書,全世界各地開講座。他爸媽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之所以沒離婚,不是為了紀燃,是為了他們各自的事業(yè)。其實他們一家三口彼此都心照不宣,可他們夫妻卻偏偏要在紀燃面前裝成琴瑟調和、伉儷情深……” 說到最后,盧盛聲音越發(fā)低沉,語調越發(fā)厚重。 “你不能怪紀燃沒教養(yǎng),因為他本來也沒人教、養(yǎng),什么道理都是他自己理解,理解對了,就對了,不對,也就那樣了。你知道,我有多慶幸,他至少還是一個善良的人,沒存過害人的心思?!彼f完頓了下,“其實有時候,我看他那兩股眉毛,怎么也展不平時,也會想,去他媽的善良,我只要他痛快的活著?!?/br> 布丁不想聽了,她站起來,走出餐廳,走向電梯,上樓,回到房間。 紀燃不在,只有閆笑還在睡。她叫醒他,“閆笑,該起床了,要遲到了?!?/br> 閆笑惺忪著睡眼,撐著半個身子起來,“幾點了?” 布丁看一眼表,“七點五分。” 閆笑咕嚕一聲爬起來,“我去洗個澡?!?/br> 她跑進浴室,紀燃進門了,他換了身衣服,換了雙鞋?;丶伊?? 布丁沒跟他打招呼,紀燃朝她走過去,“吃飽了?” 他怎么知道她去吃飯了?他也去了?那盧盛的話…… “走吧,我送你回學校?!彼f。 布丁對‘送你’兩個字有點敏感,“你不去?” 紀燃喜歡她這個問題,唇角揚了下,“去?!?/br> 然后,布丁就這樣跟紀燃走了,沒管盧盛,也……沒管閆笑。 到學校,她才意識到她把閆笑忘了,趕緊給她打電話,結果卻得到她說:“嗷,你們走時候紀燃給我發(fā)微信了,告訴我他把你帶走了。我等會兒跟盧盛一起去。” 紀燃,竟然提前替她跟閆笑說了。布丁臉偏向窗外,想起不久前,跟她那番話。 他說的沒錯,她布丁確實是自以為是,尤其是說什么‘你考不上大學還有無數(shù)種出路這種話’簡直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每人每個人生都是一條別人無法復制的路,自己所在意的,不見得別人也在意,拿自己的取舍去妄斷別人的取舍,確實好討厭。 紀燃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布丁望向一個方向,愣了神,直了眼,突然不知道哪兒來了一陣風,吹的她眼淚掉下來。 36 到學校, 布丁開車門時,紀燃手伸過來,她下意識躲開。 紀燃也沒在意, 手往她身上伸。 布丁警鐘敲醒, 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口氣兒都不敢出,“紀燃……” 紀燃沒說話, 手從她胸前經(jīng)過, 最終停在她側背的包兒上,伸進去, 摸出手機。 布丁見他目的不在她, 放下心來,呼一口氣。 紀燃捕捉到她的表情,嘴角掀起, “那么怕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