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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燃無力。 布丁過去,把她塞進薄被里,把空調(diào)調(diào)到睡眠狀態(tài),扭頭看她,“睡吧?!?/br> 說完,他才想起,布丁沒戴助聽器,聽不到他說話。 布丁確實沒聽見,不過聽見她也不想睡,她毛毛蟲一樣不老實,終于沖破被子的束縛,鉆出來,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擱在紀燃面前?!岸返刂鲉??”她問。 紀燃給她戴上助聽器,“不斗?!?/br> 布丁又摘掉,扔在枕頭邊兒,“你為什么要讓它吃我的耳朵?” 紀燃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給她,“因為你特么不睡覺!” 布丁竟然看懂了‘特么’兩個字兒的意思,撇嘴,“你罵我……” 紀燃捏捏眉心,不明白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布丁把他手機拿過去,打字,“誰特么讓你罵我的!” 紀燃在手機上接著打字,“你紀燃爸爸想罵就罵?!?/br> 布丁揚手朝他臉上招呼了一巴掌,“你布丁爸爸想打就打!” 紀燃怒了,把手機拿過來,起身就走。 然后布丁就開始哭,聲嘶力竭,光打雷不下雨。 紀燃咬著牙,又轉身回來,“別嚎了!” 布丁聽不見,但見紀燃回來了,還是斂了一臉委屈。 紀燃重新坐到床邊,給她打開電視,“給你看看有什么?!?/br> 換了幾個頻道,沒找到什么好節(jié)目,剛準備關了,布丁把遙控器搶過去。 她放了一部文藝片,英文,沒有字幕。 紀燃把她手塞進被子,湊到她耳邊,想試試看她能不能聽見,“看吧?!?/br> 布丁爬起來,也湊到他耳邊,噓聲說:“我聽不見?!?/br> 紀燃給她戴助聽器,她又不戴,把他氣得,“不戴你就聾著待著吧!” 布丁眨巴著一雙大眼,滿是天真無邪。 紀燃輕輕闔眼,最后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戴上就聽見了?!?/br> 布丁不戴,又湊到他耳邊,“你告訴我他們在講什么?!?/br> 紀燃拒絕,“愛看不看!” 布丁又開始撇嘴。 紀燃看不了,“行行行,告訴你。” 布丁開心了。 紀燃聽一句,給她在手機翻譯一句,聽一句,翻譯一句…… 電影看到三分之二時,布丁終于睡著了。 紀燃順了順她耳鬢碎發(fā),拇指指腹輕撫她的臉頰。 “軟軟,”他淡淡說道:“你跟誰都不一樣,她們都比不上你。” 27 第二天大早, 閆笑敲布丁房門。 布丁迷迷糊糊,揉了揉腦袋,起來開門, 看見閆笑, “早。” 閆笑進來,“怎么還睡呢?知道幾點了嗎?” 布丁聽不到,直直朝前走。 閆笑一把拉住她, 讓她看著自己, “你助聽器呢?” 布丁摸摸耳朵,對啊, 她助聽器呢? 她回身到床上去找, 果然在枕邊找到,她戴上,晃晃腦袋, 又說一遍,“早?!?/br> 閆笑給她看表,“不早了大小姐, 已經(jīng)十點半了?!?/br> 布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皺起眉,“沒回家?” 閆笑點點頭,“嗯,沒回家?!?/br> 布丁趕緊又去找她的手機。 “我已經(jīng)給布叔打過電話了, 說你在我家?!遍Z笑坐在吧臺椅上,倒了一杯橙汁。 布丁呼口氣, 倒在床上,“昨晚我喝酒了?” 閆笑呷一口橙汁,“吶,喝了三杯?!?/br> 布丁是知道自己酒量的,以前逢年過節(jié),布天洋從不讓她沾酒,就是因為她三杯倒。 她竟然在明知自己什么酒量的情況下,喝了酒,她是有多信任閆笑? 又或者說,有多信任紀燃? “我沒干什么……嗯……就是……令人……的事兒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閆笑笑,手托著下巴,“你想干點什么呢?” 布丁覺得她笑的不正常,在床上坐起來,“不是吧,我真的?” 閆笑起來,朝外走,“趕緊的吧,就等你了。” 布丁總覺得這個‘等’不是等她回家,“去哪兒?” 閆笑頭未回,“深水西邊兒有個馬場?!?/br> 布丁幾乎是在閆笑話音未落時脫口而出,“我不去!” 深水山莊往西三里左右,有個馬場,小規(guī)模,還沒開張,目前只供汀江一些企業(yè)高層娛樂,紀燃早前來過,跟經(jīng)理處的不錯,馬場大門兒也就為他常開。 上車前,閆笑、盧盛自覺的把副駕駛位置空出來,給布丁。布丁不坐。 盧盛一臉難以置信,扭頭問紀燃,“別跟我說昨晚上你沒拿下?” 布丁皺眉高聳,像閆笑投去詢問眼神。 閆笑不看她,顧左右而言他,“天兒真不錯啊,騎馬最爽了。” 盧盛注意力又被她帶回來,“那必須!我出的主意,能差的了嗎?” 布丁硬要坐到后座兒,盧盛雖然不至于被擠下車,可還是憋屈,換到了前邊兒。 換到紀燃旁邊兒,嘴也不消停,“誒,昨晚你跟狀元干嘛了?” 紀燃用他慣用的隨性口吻,“管得著嗎?” 盧盛一臉猥瑣,“cao,你犢子肯定沒干好事兒?!?/br> 說著,扭頭問布丁,“狀元,昨兒個,我們?nèi)际遣皇撬A髅チ???/br> 布丁聽到這兒,大概知道昨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閆笑眼看瞞不過去了,沒等布丁問,主動說:“昨晚上紀燃送你回房的。” 布丁眉心有微微聚攏,她朝紀燃方向看一眼,他正專心開他的車,臉上是云淡風輕。 她知道紀燃不要臉,但應該不會怎么著她,他喜歡用強的,可也不喜歡玩兒背地一套。 雖然不愿意承認,可紀燃確實算個光明磊落的人。 看他在三中,乃至整個汀江的名望就可以看出來,這都是彭延川所沒有的。 到目的地,盧盛第一個下車,紀燃停車。 布丁下車,紀燃叫住她,把泡了維生素的水給她,“喝了?!?/br> 不容拒絕。 布丁不想喝,“我不想喝?!?/br> 紀燃瞪她,“我只說一遍。” 布丁脾氣也上來了,“你愛說幾遍說幾遍!” 紀燃把水杯杵給盧盛,兩步走到布丁面前,打橫抱起,做出一個往山坡下扔的姿勢。 盧盛、閆笑目瞪口呆。 紀燃再問布丁,“喝不喝?” 布丁骨頭硬,梗著脖子,“我不……” “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閆笑提醒她。 布丁嘴角有微微撇一下,“喝……” 紀燃見她老實了,把她放下,第二次把水杯遞給她。 布丁是真不想喝,看著就不好喝。 紀燃親自喂給她,“張嘴?!?/br> 布丁清醒時候當然會抗拒,把水杯拿過來,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