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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針地給他端上廚師現(xiàn)煮的涼茶,居心可見。 很奇怪我還有心情嘲笑他,真是進了劇組才發(fā)現(xiàn)他異性緣很好。這樣一對比,才發(fā)覺自己跟他之間的接觸真的少得可憐。 我從來不知道他這么喜歡海,收工完之后有空都會偷閑去游泳。也從來不知道他這么愛玩愛笑,跟劇組很多人都打成一片。還不是那種特意做出的假客氣,裝親和,而是真的有記住每個人,照顧每個人的習慣。 回想他在我面前的羞澀木訥或者熱情似火,好像都欠缺了一點什么。我們之間最合拍的地方,可能真的只有“運動”吧。 我回過神來,女工作人員正好拿著他喝完的杯子臉紅著跑開。要命的是,李助安還在跟副駕駛座上的車技指導笑著說話,可能完全沒注意到這邊風景。 又一位被李生誤傷的女同胞。 我將釣魚帽蓋在臉上,準備就地發(fā)呆,結果李助安的助理小榮跑到我旁邊,殷勤地說:“云叢姐,師傅剛剛煮好的涼茶,安哥讓我端過來的?!?/br> 我拉下帽子,看看她手里拿的大大一杯,道謝后一口一口抿著,又此地無銀地向李助安的方向瞄了一眼。 他逮到我的眼神,就忙不迭地朝我笑。 我低下頭,不想承認自己的開心。 這場戲的拍攝漸漸準備得差不多了,導演和攝像機位都準備完畢。我撤到后方,看著他們真正開始拍。 李助安先在公路上試試看怎么開。一開始是緩慢的鏡頭,隨著滑動軌道的行徑慢慢移動。這一段還算沒什么風險,李助安和那個男手下都拍得很順利。 接下來的鏡頭是兩輛車撞擊在一起,李助安作為被撞擊一方,不需要太多的動作,主要還是男手下那一輛車的力量來把控。 導演還在拍車內(nèi)鏡頭,這時旁邊有個人遞給我一杯飲料。 “你是……伊云叢!” 我回頭看看,眼前的男子留著跟李助安差不多的發(fā)型,當然臉就長的平常很多。因為天熱的關系,他的臉色濕噠噠汗津津的,不過掛著一臉驚喜的笑,發(fā)自內(nèi)心。 我伊云叢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真是……吃虧啊。 “你好呀,幸哥?!蔽液艿ǎ缭诶钪舶褎〗M人員名單遞給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老友重逢。 他親昵地摟摟我的肩,我回抱了他。 “怎么跟這兒劇組混呢,你來也不通知我一聲?!?/br> 幸哥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得我差點兒想哭。我們大概有四五年沒見到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歲月如梭? 不知道自己的心酸從何而來,看到他,委屈卻一下子涌上心里。 “幸哥,你怎么還是這樣啊?!痹捯怀隹谖覀兌夹α恕?/br> “幸哥還是混這么差對不對?搞了這么多年,就還是個武替?!?/br> “是啊,你說你,結婚了沒,有房子有孩子沒?還要給那種人,當替身。”我指了指前面,李助安的方向。 這一瞧,差點嚇了我一跳。 李助安旁邊那輛白色的車已經(jīng)超過了車技指導幫他們畫好的偏離警戒線,導演都已經(jīng)喊卡暫停,用擴音喇叭在喊。但是那輛車絲毫沒有減速。 “這……這怎么了?”我拉住幸哥的手,手心發(fā)汗。 “是不是那輛車子的問題。”幸哥拉著我往前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可是那兩輛車前面就是攝像機和攝像師,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所有的工作人員和監(jiān)視器,各種箱子,電線,椅子等等都放在公路的另一方堵著路口。 導演和車技指導都在大喊,可是血rou身軀怎么敢上去對抗鋼鐵。別說不敢攔,就是攔也攔不住。 那輛白色車子里面的演員已經(jīng)開始奔潰,隱約還聽得到他的叫聲:“我剎不住,我剎不住??!” 我就直直盯著李助安在的那輛銀色桑塔納??吹某鰜硭诿筒入x合器,一邊還在打方向盤。他車子的輪胎已經(jīng)在地上拉出刺耳的聲音??墒菃栴}不出在他這里,無論再怎么使勁也沒用。而且兩輛車體型和重量級都差不多。 周圍的人都撤離開,那輛白色車子里的演員已經(jīng)六神無主。我聽到李助安還在鎮(zhèn)定地跟他喊:“別管我,你先跳車!從右邊下去!快!” 他是不要命了嗎! 那個演員聽了李助安的話一秒鐘都沒猶豫,居然從自己爬到副駕駛一個翻滾跳了下來。 這是打算棄李助安于不顧嗎! 眼看著李助安的車已經(jīng)被擠到公路的邊緣,再下去就是海了,車技指導搶過擴音器狂喊:“跳車!跳車?。 ?/br> 可是這車要怎么跳?往右邊是先要挪到副駕駛,而且副駕駛門開不了,旁邊那輛白色的車已經(jīng)將兩輛車貼在一起。 左邊是海,可是這條公路距離海洋表面還有5米的水平線差異。李助安此刻跳下去別說進到海里會如何,說不定先身體撞到填充公路下方的那些水泥填充物。 我看到第一輛車已經(jīng)半個身子在路面外了,李助安打開車門,臉和身體朝著車身的方向,雙手抓著車底盤,整個人迅速地滑到車底兩個輪胎的中間,躺倒在地上。 那兩輛車就這么平行著從他身上穿過,跌進了海里。 等車子掉下去之后,導演和車技指導還有一群人馬上跑過去看李助安的情況。 啪,我的釣魚帽跌落在地,整個人腿一軟坐到水泥地上。幸哥不怎么關心那邊的情況,倒是擔心地拍著我的背:“云叢,沒事了,沒事了,人沒死,別怕?!?/br> 我看著眼前,好像在看一幕啞劇,所有的聲音都聽不到,耳邊只有海邊的風吹著。明明是盛夏,可對我而言卻是嚴寒。 劇組聯(lián)系了救護車,李助安被抬到緊急擔架上面。原來車子滾下去的時候,一只后輪胎軋到了他的左腳掌,他現(xiàn)在動不了了。 等到他的助理跟劇組的副導演,救護人員一起上了車走掉之后,我在幸哥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云叢——” “哥,我沒事了。就是被嚇到了。我回酒店休息一下?!?/br> 他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我送你回去?!?/br> “不用,”我擺擺手,“這邊亂七八糟的,你別隨便跑掉。我隨便打個車就好。” 勸走幸哥之后,我打了個車回酒店,換下一身衣服,洗完澡之后就躲在被子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手機被我調(diào)整成靜音,我現(xiàn)在只想全世界都別來找我。 睡得很不安穩(wěn),也許我根本就沒睡著,一直在發(fā)抖。我忍不住神經(jīng)質地碎碎念:噩夢不會重現(xiàn),睡一覺起來就好,睡一覺起來就好。 多希望一覺醒來,自己能回到五年前,剛剛二十出頭的日子。我天真爛漫,沒有債,還有人愛。當時的誰拍拍我的腦袋說:你怎么睡了這么久,快點起來去吃宵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