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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然后心頭升起巨大的驚恐,連聲音都顫抖了:“君……君上!”火光應(yīng)聲亮起,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奚齊,胸口正釘著自己的劍,手腳掙動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那燭火在申生的手中舉著,他神情平靜,然而此刻看到,卻是說不出的可怕詭異。“是你在背后……你推他……你,你引著我……”里克雙腿打戰(zhàn),滑坐到了地上。申生凝視著他:“里克大人,你弒了君?!?/br>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神展開第19章人選房門洞開,外面的風(fēng)雨直灌進(jìn)來。屏風(fēng)倒了,現(xiàn)出奚齊衣裳不整的尸體,和身上沾著鮮血的里克。里克手指著申生,指尖顫抖,大怒道:“你!你竟然害我!你以為讓我殺了他……你自己就能做回國君了?”申生給自己披了一件外衣:“我從未這么想過,大人要殺,也悉聽尊便。只不過奚齊帶來的人還沒解決,你放心得下?”里克在惱恨中被他警醒,是了,若自己弒君被人抓住……只聽申生又道:“他帶的人應(yīng)該不多?!?/br>里克喘息稍定,悄悄地出去,向外張望,果然見院中有奚齊帶來的人,想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加上御者在內(nèi)也不過五人。他提劍而出,趁人不備捅死一個,同時放聲大叫,呼喊自己隱蔽好的手下們。幾道人影應(yīng)聲出現(xiàn)。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為他賣命,當(dāng)下也不問情由,便將其他人殺得干干凈凈。優(yōu)施本來去端茶水來給奚齊的手下,聽到聲響再不敢冒頭。他踉踉蹌蹌,下意識地往申生房中跑,又差點被奚齊的尸體嚇得魂飛魄散。申生見了他也是一怔,卻還是道:“你不好在這,快去尋個地方躲起來。”然而優(yōu)施嚇傻了,只是恐懼地看著他。就是猶豫之際,外面已經(jīng)有了聲音,申生四下看看,立刻拉他進(jìn)了那個放書的大箱子,蓋上蓋子后,里克等人便已進(jìn)來。里克沉聲道:“此間之事,誰敢泄露個一點半點,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又對這些手下許以重利,一行人圍著奚齊的尸體,商議定了如何拋尸。手下們將尸體抬出,里克這才擦去額角的汗望向申生。他將手中的劍轉(zhuǎn)了轉(zhuǎn),帶著惡意:“你怕不怕?”申生道:“申生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br>奚齊也曾這么問過他,最后卻先死了。死,又有誰不怕呢?但申生仍選擇閉上眼睛,攥著拳頭,讓身體站得筆直。他只是做了自己認(rèn)定的事。然而等來的卻不是疼痛,只覺腳上一松,卻是里克斬斷了束縛的鐵鏈。里克看著他,目光閃動:“可臣卻不敢再殺一個公室之人了?!?/br>這自然是謊話,像里克這樣的人,不講道義,只有算計。申生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點,他此刻卻也無可反抗:“你留著我,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到時候這件事也會被牽連而出。”“放心,你能在這里,”里克道,“也就能在別處。”就在這時,那些手下過來匯報,說是搜了整座院落,都不見優(yōu)施的蹤影。申生道:“他知道留著沒用活路,已經(jīng)是從后門逃走了,現(xiàn)在也追不上了?!?/br>里克盯他一眼:“那就你跟著我們走吧,故太子?!?/br>————————————————————————————————————過了好一陣子,優(yōu)施才小心翼翼地從箱子里爬出來。合上箱蓋的時候,申生低聲對他道:“等我們走遠(yuǎn),你便出晉國,以后再不要回來?!?/br>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走遠(yuǎn)了吧……他避開地上散落的血跡,躡手躡腳地往外走。作為一個只會裝扮唱曲的伶優(yōu),他最不應(yīng)該參與的就是這些血腥殘忍,宮廷爭斗,然而從最初給詭諸取樂,到被驪姬看中,再到被奚齊秘密安排來服侍申生,哪里有自己做主的機會?畢竟在這些人面前,他只是一條狗。那日午后,申生突然對他說有一事相求。說是相求,其實卻是威脅:“我知道,那天晚上,與驪姬在一起的人是你?!?/br>這個溫文內(nèi)斂的故太子看著他,目光鋒利如開了刃的劍:“你說……一個兒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娘親與人私通,他會怎么樣?”優(yōu)施被他的目光牢牢地釘住了。只是這簡單的一句話,便徹底擊垮了他。奚齊的脾氣如何,他是最明了的,而奚齊此時又對申生百依百順……不答應(yīng),他會死;就是殺了申生滅口,他會死得更慘。于是優(yōu)施只能應(yīng)下。他是一條狗,可他也是怕死的。院中的尸體都已被帶走,但血腥氣還彌漫在鼻尖。優(yōu)施突然想起自己收拾好的財物衣裳,便跑到自己平時的住處去拿。剛一推門,就覺得頸上一涼。襲擊他的人是里克的一個手下,滿臉橫rou,手里就拿著那個包裹。他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就知道你會回來?!?/br>優(yōu)施死命地去抓自己的喉嚨,但他只能發(fā)出一些“嘶嘶”的聲響。鮮血從破洞中汨汨而流,最終帶走了他的生命。那個手下滿意地墊了墊手中的財物,看著優(yōu)施相貌陰柔的臉,“嘖”了一聲,在他毫無生氣的臉上擦凈了匕首的血。像不過殺了條狗。————————————————————————————————————接連幾天的風(fēng)雨,狂風(fēng)卷地,雨勢傾盆,席卷了整個晉國。申生就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雨后狼藉的景象。他被里克安排在絳城的另一處僻靜院落,里里外外,都有里克的手下看守著。院中的花草被打得凋零委地,讓他不禁想到了宮中。以前夷吾總愛侍弄這些,種了許多,因此常被養(yǎng)母賈君痛斥。如今自己離開晉宮也有近半年了,那些曾被精心照料的花草,現(xiàn)在還好么?或者都已枯萎了吧?他被里克囚禁于此,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是通過對方。而今日,他里克來的時候喜形于色,顯然十分高興,因為“國君重病去世”的消息已然被召告天下。“重病”自然只是個說辭,實際上是奚齊和隨從的尸首終于在野外被人找到,而且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野獸啃得七零八落。車沒了,值錢的物件都沒了,衣裳都尋不見,只能想到是歹人謀財害命,至于是誰,又是怎么讓奚齊親自來見卻只帶了寥寥數(shù)人,就不得而知了。朝中查來查去,有里克夾在當(dāng)中,一些線索也都不了了之。最后為保公室尊嚴(yán),群臣商議定了,才放出了這個消息。申生問道:“便無人生疑?”里克笑道:“有又如何?眼下關(guān)鍵的是迎立新君?!?/br>申生打起精神:“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