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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還是庸庸碌碌,這一生都沒有暢快淋漓地活過,有什么意思?所以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違逆了父母的意思,沒有選擇父母給他安排的道路。客廳里,沒有劇烈的爭吵,只有沉默以及不時地嘆息之聲。那天過后,他只身離開了家。周宇桐輕輕笑了一下。那時,他很年輕,所以有勇氣離開家,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他痛苦過,彷徨過,但是他沒有后悔過……因?yàn)樗龅搅顺滔蚰希谧蠲篮玫哪耆A。剛剛觸摸到這個圈子邊緣的時候,因?yàn)闆]有后臺,也不愿意潛規(guī)則,所以最初的時候,他被現(xiàn)實(shí)磕得頭破血流。美好的夢想在冷酷的現(xiàn)實(shí)面前,終將會褪色,回歸原點(diǎn)。就在他覺得撐不下去,準(zhǔn)備回歸現(xiàn)實(shí)的時候,他遇到了程向南。開始,他對這個富家公子并無什么印象。在程向南追他的時候,他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哥兒想隨便玩玩找刺激,也就沒有多理財他。他屏蔽了程向南的電話與短信,扔掉了程向南每天都會讓人準(zhǔn)時送到他住處的花。他以為過幾天程向南就會厭煩,畢竟這種有錢有權(quán)的二代要什么沒有,被人眾星捧月地?fù)碇袛?shù)不清的人爭相倒貼,有必要理會他的冷臉嗎?只是,他低估了程向南的毅力與用心。最終,他答應(yīng)了程向南。聽到他同意,程向南笑得很開心?,F(xiàn)在回想起來,那時程向南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眼角眉梢都是愉悅的味道。想到這里,周宇桐看著窗外的月光,微笑了起來。開始,他以為程向南只是隨便找人玩玩。但是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后,程向南就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相處久了,他發(fā)現(xiàn)程向南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著迷的人。驕傲而內(nèi)斂,整個人就像會發(fā)光一樣,不經(jīng)意間就能牢牢地吸引住別人的視線。在程向南的支持下,他的演藝道路也開始漸漸順利了起來。在拍攝電影的同時,經(jīng)濟(jì)公司也讓他開始涉獵樂壇。他對音樂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那時候他的事業(yè)才剛剛起步,所以也就按著公司的要求發(fā)了單曲。沒想到反響還不錯。在隨后拍攝的電影中,一個投資人指名要他作曲和演唱。一般來說,投資者指名主題曲演唱者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指名要求演員作曲根本就說不過去。有心人都可以看出是有意的為難。在聽說了那個投資者的名字,他冷笑了一下。這個投資人他有點(diǎn)印象,在他剛進(jìn)入娛樂圈的時候,想和他上床被他拒絕過。程向南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想替他處理這件事情,他也同意了。解決了這個投資人,電影作曲的事情也就不關(guān)他的事情了,只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試一試。想在娛樂圈走得更遠(yuǎn),光會演戲是不行的,而他連鋼琴都不會彈。無意中和程向南說了這件事。程向南聽了輕笑道:“你想學(xué)?我可以教你?!?/br>他之前從來都不知道程向南會彈鋼琴,更不知道程向南的鋼琴師從李炳琨大師。程向南是一個很稱職的老師,教得非常好。他曾開玩笑地對程向南說:“如果你哪一天落魄了,你可以去教別人鋼琴,餓不死。”程向南坐在他旁邊,環(huán)著他身體,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如果我那天落魄了,你可以養(yǎng)我啊,大明星?!背滔蚰系闹讣馊彳浉稍?,輕覆在他手上,兩人的手交疊。在程向南的主導(dǎo)下,舒緩輕柔的琴聲流瀉。那琴聲就如同當(dāng)時的他們的關(guān)系,柔和纏綿……他以為他們會一輩子這樣幸福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去醫(yī)院例行檢查的時候,拿到診斷書時,他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肝癌中期。醫(yī)生反復(fù)勸他,要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不要放棄希望。他苦笑了一下,希望?他有嗎?只是他真的很不甘心。他舍不得程向南。他并沒有把他的病情告訴任何人,包括程向南和方艾信。晚上回到只屬于他和程向南兩人的公寓,他坐在客廳上靜靜地等著程向南。當(dāng)程向南回來的時候,他就抱住了他,親著他:“要我?!?/br>程向南笑了一下:“是不是太急了一點(diǎn)?”他抱著程向南的腰,固執(zhí)地重復(fù)了一遍。他真的很害怕,怕他再也醒不過來,怕他再也看不到他愛的那張臉。程向南縱容地笑了一下,“真是拿你沒辦法?!彼麄冇H吻著,纏綿著。他被程向南牢牢地按在桌子上,感受著他愛著的人的體溫和心跳,他緊緊地抱著這個人,如同他唯一的救命浮木。“你哭了?為什么?”程向南抱著他,輕吻著他的眼角,柔聲道。“我……”他澀聲道,“我只是太高興了。我們一輩子都別分開,好嗎?”他的語氣悲哀地乞求道。“真是傻子,我們當(dāng)然不會分開。”程向南微笑道。他緊緊地抱著程向南,仿佛這樣,才能讓他心安。他開始推掉大部分的工作,積極治療,只是病情依舊朝著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他甚至計劃著退出演藝圈,用更多的時間去陪程向南。如果他最終要離開,那在離開之前,他希望能把自己全部的時間都留給他的愛人。直到他拿到肝癌晚期的診斷書。那天程向南對著他說:“我們結(jié)婚吧。”他多想說好。只是他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他不該拖著程向南。他笑了笑,“我考慮一下?!?/br>之后,他見到了秦明,程向南的發(fā)小。這個男人討厭他,這是他第一眼見到秦明時的感覺。“有什么事?”他冷聲問道。“聽說小南要和你結(jié)婚。為了這件事,他幾乎和家里鬧翻了?!鼻孛骼淅涞?。他默然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徹底查過你,你快死了,又何必拖著小南?!?/br>他看著自己握著杯柄的手指抖了一下。“如果你愛小南,想他好,就別絆著他了。就讓他回程家吧。既然你們沒有未來?!鼻孛髂抗饫涑海f道。他緊緊握住杯子。他光想著想和阿南多相處,卻沒有想過,他們沒有未來……他最近也聽過一些傳聞,但是阿南說沒有離開程家,讓他別多想。的確,他不該絆住阿南,阿南應(yīng)該有更完美的人生,而他,不過是阿南生命中不完美的殘缺。“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不會輕易放棄?!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