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難過他被排除在外的，可想想，就算他在，也幫不上什么忙，讓慕白單獨好好勸勸，也許還有回轉的可能。

    他默默頷首，便走了出去。

    慕白小心地將門關上之后，這才來到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的楚淮面前，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楚淮從回來開始就這個樣子了，一動也不動，仿佛徹底睡去了一樣。

    這和之前的沮喪不同，當時還有股戾氣圍著他，叫囂著他的不甘和怨憤，可是如今，那股氣勢也消失了。現(xiàn)在的他，就像只剩下了沒有意識的空殼，看得讓人心都涼了。

    一個人失去了希望，就什么都沒有了。

    現(xiàn)在的楚淮，就給慕白這種感覺。

    她心沒由來的發(fā)慌，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楚淮，低聲道，“楚淮，有什么事也不能跟我說嗎？”

    “我真的很擔心你，不是說好了，要對彼此坦誠的嗎？”

    慕白小心翼翼地說。

    “如果你是因為是否要使用最后一次的‘思慕’而糾結的話，其實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的，楚秦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不論最后的結果是什么，你都盡了最大努力。我想，就算是他本人清醒著，也絕不會怪你。”

    楚淮神色微微動了動，看著慕白純真的模樣，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慕白，”楚淮終于低低地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可怕，“我已經(jīng)有決定了。只是還不知道如何面對而已。”

    “是嗎？”

    慕白心中一喜，“你明白就好，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只要做出了選擇，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br>
    楚淮頓了頓，“你不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正打算告訴我嗎？”

    慕白微笑地看著他。

    “……”

    楚淮眸光閃了閃，而后低聲道，“放棄?！?/br>
    “我打算，放棄楚秦。”

    慕白微微睜大了眼睛，稍微有些詫異，但又在意料之中。

    是啊，救楚秦的代價太大，而且這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幻境，就算真的將他救了又能如何？她是知道，只要救了楚秦，他們就能試煉成功?？墒且苍S還有別的方法能成功出去呢？楚秦死了，他們未必會死。

    只是她心底還是有些失望的。

    在她心里，楚淮是個將情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他從不會讓她失望。

    慕白的神色有些復雜。

    “你覺得我殘忍？”

    楚淮輕笑。

    “不會。我知道，你做這個決定很艱難，要不就不會那么痛苦了?！?/br>
    慕白搖搖頭，“這個命題，怎么選都是錯。你選擇最有利于我們實際情況的，并沒有錯?！?/br>
    ……

    楚淮眸子黯了黯，目光落在一動不動的楚秦身上，沉聲道，“那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

    慕白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楚秦將會被他體內(nèi)的‘怨恨之力’徹底吞噬，變成主神。”

    楚淮勾唇笑道，“所以歷史還是重演了?！?/br>
    “不，歷史沒有重演?！?/br>
    慕白突然反應過來，“歷史上‘思慕’下落不明，而現(xiàn)在，‘思慕’在我們手中。我也沒有死去?！?/br>
    第1124章 靈魂力試煉 合體篇 52

    “那是因為還沒到最后的時候……”

    楚淮苦笑。

    “什么最后的時候？”

    慕白莫名其妙地問道。

    楚淮沒有回答，看向楚秦的目光很是復雜，心中已然有了行動的想法。

    就今晚吧。

    只要這件事解決了，慕白就會好好的。

    ——

    晚上，當慕白和白重陸都熟睡了之后，楚淮默默地起身，來到了楚秦面前。

    “對不起。”

    黑暗中，楚淮的聲音有些痛苦，“你要恨，就恨我吧。這一切都和慕白沒有關系?！?/br>
    “我自己做的決定，我自己來承受就好?！?/br>
    說完，他眼睛一閉，下定決心，閃電般出手，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xiàn)在他掌心之間，楚淮將匕首用力朝楚秦心臟的位置刺去。

    “叮”一聲脆響，他的匕首卻被彈開了，楚淮一驚，低頭一看，只見床上躺著的根本不是楚秦，而是白重陸！他在楚淮出手的剎那擋住了他的攻擊。

    “白將軍……”

    楚淮臉色微變，白重陸怎么會知道今晚他要下手？

    “噓！”

    白重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對楚淮低聲道，“你跟我出去，我有話對你說。要是不想慕白知道的話，動靜就小點兒?！?/br>
    楚淮沉默了一會，默默將匕首收好，乖乖跟著白重陸走出了地下室，來到了大廳等著。

    白重陸面色沉重地坐下，示意楚淮坐在他身邊之后，開口道，“你不打算救他，還打算殺了他，到底是為什么，你不說，我也猜到了?！?/br>
    “……”

    楚淮神色微變，但并沒有說話。

    “你一整天心神不寧，還時不時朝慕白看，她跟你說話時，你似乎很是抗拒，好像不想她卷入的樣子。這一切如果我沒猜錯，就是因為如果要救楚秦，慕白就會死吧？”

    白重陸的話，讓楚淮整個人劇烈地震了震。

    他很快拉回神志，悄悄攥緊了拳頭，沉聲道，“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殺楚秦，只是因為我認為他沒有必要救了?！?/br>
    “你說謊，你要是不想救他，一開始根本不必冒險將他留到現(xiàn)在?，F(xiàn)在突然對他動手，是為什么？”

    白重陸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繼續(xù)追問道。

    “平衡點公式的存在是不合理的，其實解決這件事本來就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殺了那個人。這是他最好的結局和歸宿。”

    楚淮眸光沉靜，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如果你真的這么想，他活不到現(xiàn)在。”

    白重陸輕輕笑了笑，“不要再在我面前偽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了，除了慕白，沒有人能影響你的決定?！?/br>
    “……”

    楚淮眸光黯了黯，他不想承認，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