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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好機(jī)會,如果能曝出來,會引起轟動!”“我怎么看這都只是市井傳聞?!睂γ娴娜艘稽c也不領(lǐng)情。可我們吃的不就是市井傳聞這口飯嗎,默文想,何必如此裝做清高。“它有些依據(jù),我們只需要找出那么一點點兒的蛛絲馬跡,接著就不重要了,是我們的記者,攝像師,編輯的事了,他們會把它弄得像全歐洲最偉大的新聞一樣?!蹦恼f。總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抬頭看默文,看著這個年輕人希冀的表情,大發(fā)慈悲地決定還是讓他去好了,不管是真是假,他有權(quán)得到一個他希望的工作,——即使是假期,他是工作方面最好的員工之一。他點點頭,露出一個盡可能顯得寬容的微笑,“一個星期。”默文用力點點頭,有點恨不得大力擁抱他一下,不過總編唇角習(xí)慣苛刻的線條和一堆積年宿怨還是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拿起文件向外走去,準(zhǔn)備開始他的公差。法國,里昂。尤維爾家的城堡因為交不起政府的費用幾乎被拍賣,對留下它這點上默文出力不少,他不希望它消失,這代表著某些厚重的歷史,他也希望能在被工作折磨得快瘋時回去呆一會兒,雖然這總讓他更為煩躁。他推開厚門的大門,這里的一切都在沉睡,空氣,灰塵,窗簾,地板,都在寫著它們屬于另一個輝煌的時代,而不是現(xiàn)實的人該涉足的地方。他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來到那間堆放雜物的房間,這里值錢的東西被賣得差不多了,那些油畫保養(yǎng)的不好或是非名家所畫,而且必竟是尤維爾家的祖先們,所以仍保留著,像被拋棄的婦人堆砌在沒人涉足的樓角。他打開門,這里雜亂無章,油畫們層層疊疊地摞著,即使它們曾怎樣尊貴,現(xiàn)在一切也已經(jīng)過去,只能像柴火一樣被隨便堆積。默文細(xì)心地回憶著那幅畫像的所在,他記得他第一眼看到它時曾神往了好一會兒,想像著這樣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將會擁有怎樣的生平,他的尊貴與家世,和他華麗的生活。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折騰了大半天,他才在一摞油畫的最下面看到了一個疑似它的畫框,他一點一點把上面的東西搬下來,讓它重見天日。確實是那幅畫,默文感到一陣欣喜,畫已經(jīng)模糊了,但他依然可以看到畫上青年俊秀的五官,唇角溫純的笑意,畫者完好地捕捉到了他的神韻。他看了它一會兒,注意到天色已經(jīng)變暗了,他把畫框拆下來,希望能看到右下角畫者的簽名,那樣他也許可以跟著這個細(xì)索找到畫上青年的身份。看到簽名時愣了一下,簽名還很清楚,沒有發(fā)生獵奇里那類線索中斷的事件,這固然不是個知名的畫家,但默文確實很熟悉這個名字。簽名是:阿瑟·尤維爾。他并不是作為一個畫家熟悉他的,他記得他的名字是在族譜上,他是尤維爾家的祖先。他把畫布拆下來,準(zhǔn)備帶走它,這時他突然停下來,他注意到畫布的背面用鋼筆寫著什么,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大約因為與空氣隔絕仍保存的很好。上面像是畫家隨手寫上去的,寫的是:親愛的杰拉爾德,謝謝你為我糟糕的練筆擺了一個星期的姿勢。顯然,這是阿瑟·尤維爾寫上去的,他并不什么個知名的畫家,雖然默文覺得他畫的不錯,但他最終的身份顯然只是尤維爾家的某個主人,而非一個畫家,他不知道幾百年前這些年輕人這間發(fā)生過什么,他只能得出判斷,畫上的男子叫做杰拉爾德,給他畫畫的人,叫阿瑟。他拿著畫走到藏書室去,這里的書不剩不下什么了,一些值錢的已經(jīng)被賣掉,但還好族譜無法找到買家,所以仍很好地保存在那里。他抖抖上面那層厚厚的灰塵,把它放進(jìn)包里,這里沒有通電,天黑之間他沒有足夠的時間看完它。在來此之前,他做過好幾次保證,關(guān)于“我是不是瘋了”以及“只是順便去看一下,我還得去工作”之類的打算,可是這會兒,一切已經(jīng)被拋到腦后。他把族譜帶回去,開始搜尋畫者的名字。阿瑟·尤維爾,就是這樣,他感到一陣喜悅,雖然眼睛疲憊的不行,但看來記憶不錯,確實是尤維爾家的祖先。他算了一下年代,應(yīng)該是屬于十五或十六世紀(jì)的某段時期,他的妻子一欄寫著,安妮特·尤維爾,娘家的姓是奧爾弗。默文找遍了同一時代所有的親戚,仍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個叫杰拉爾德的人,他失望地想,也許那個人根本不是尤維爾家的人,他只是和尤維爾同時代的某個朋友,另一個他完全無處可查的貴族。他長吁了口氣,線索斷了,他告訴自己該覺得開心,上帝給了他一個回頭好好做人的機(jī)會,可是……他看看旁邊的卷宗,上面記載著某個有錢人在這里情人的諸多線索,他打從內(nèi)心升出一絲反感,它們像堆腐爛的rou一樣攤在那里,等待他為它們浪費時間,打理成一片光鮮燦爛的rou,再賣給觀眾。讓人惡心。第七章可怕的獵奇他又看了看派黃的族譜,決定還是再找一下,他漫無目的地翻開其中一頁,注意到這一些非尤維爾姓氏的旁支親戚的記錄,放在最后幾頁,因為不是家族分支,所以只記了一些嫁入女性前后分別三代的親戚。他找到安妮特的名字,順著她的名譜查了下去。她有一個哥哥,叫做斯科特·奧爾弗,不知道是不是曾繼承了奧爾弗家的姓氏,繼續(xù)把這一族發(fā)揚(yáng)光大,如果有他們的后人現(xiàn)在又是怎樣凄慘的景象。他突然停下來,紙張看上去有點兒不對勁兒。他把它拿到燈下細(xì)細(xì)查看。確實,紙是毛的,看上去有人用什么把后面一行字擦掉了,以至于弄破了上面的一層紙。默文的興致被提了起來——這大約也是他記者的職業(yè)病——一般意義上來說,必然是有人想隱瞞什么,而記錄在這個位置的,毫無疑問應(yīng)當(dāng)是奧爾弗家的另一個成員。有趣,他翹起唇角,這個人,從奧爾弗家的歷史里,被消滅了。字跡消失得那么徹底,他完全看不出曾寫了什么。默文的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筆桿,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查不出來的呢,奧爾弗家,他想,尤維爾家有人希望隱瞞這件事,但他還可以去查奧爾弗家的政府記錄。如果他不是私生子,那都該在那個記錄里。杰拉爾德·克里斯·奧爾弗。默文坐在那里,緊盯著面前泛黃的記錄,好像怕它突然跑掉一樣,像是那個神秘的男人,隨時都會消失在夜霧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