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是不是每個月總有幾天……？”

吳啟冷笑：“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br>
杜明：“……啊？”沒聽懂。

吳啟繼續(xù)冷笑：“l(fā)angxin似鐵。”

杜明：“……”

“世俗的壓力，看來隊長也不能免俗啊?！眳菃⒊聊?，繼而嘆息，擦了擦嘴站起來，“大家慢慢吃，多吃點兒，我去給小翔送飯?！?/br>
周澤楷聞言看了吳啟一眼，吳啟裝作沒看見，揮手離席。

周mama和小柳一直留到了晚飯時分，周澤楷陪著在外面炒了幾個菜吃了，再送她們?nèi)ゴ蜍?，目送車子開遠(yuǎn)，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不小的雪，紛紛揚揚。

他想，冬休就快到了，那時候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和家里好好談?wù)劇?/br>
然而在這之前，他需要一點勇氣。

周澤楷在俱樂部門口站著，漫長的十分鐘之后，他摸出手機。

“我在俱樂部門外?！?/br>
雪花翩躚著落在他的發(fā)梢，眼睫，他安靜地等著，冬雪降臨，春回大地。

48

孫翔躺在宿舍的床上，窗簾仍舊拉著，下雪了所以有些陰沉。他看著短信，撇了下嘴。

往上翻，兩個人的對話記錄還留著，每次都很短，周澤楷不愛說話，連短信也惜字如金。

他怔怔地看著。

沒騙你。

……

你臉紅了。

……

我會不開心。

……

孫翔閉了閉眼，他并不想去，可心里卻極度空虛了起來。今天那個姑娘長得很漂亮，他們會在一起，會結(jié)婚嗎？就算是基佬，結(jié)婚的也不在少數(shù)吧，不然呢，那個光芒萬丈的槍王，真的會和一個男人一輩子嗎？

一輩子……真的太長了。

長到這個年紀(jì)的他，不敢輕易思索。

孫翔穿上運動款的羽絨外套，拿起門后掛著的圍巾，走出了宿舍。他沒有打傘，宿舍到俱樂部門口不長不短的一段路，見到周澤楷的時候，彼此的肩頭都落滿了雪花，南方的冬天，寒意是會徹骨的，昏暗的天色里，孫翔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尖。

他是真好看，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也顯得挺拔又驕傲，周澤楷想抱一下他，又忍住了，“冷嗎？”他開口問道。

孫翔隨意偏了偏腦袋，并沒有搭腔。

“去哪？”

“……我家。

孫翔不置可否，兩人上了出租車，他看著窗外，放在大腿上的手被周澤楷握住，他的呼吸頓了頓，卻仍舊若無其事地不曾回頭，對方的手指有些涼，打游戲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凈利落，握緊了也不覺銳利，時間一長，就變得很暖。

腹腔里一直有一股冰冷的液體在攪動，但此刻的心口又漸漸火熱，蟄伏著難言的悸動，孫翔覺得自己大概要壞掉了。

一路無話，下車付了錢，天色又陰了幾分，路燈漸次亮起，通向遠(yuǎn)方。

他們進了小區(qū)大門，牽著的手并沒有松開，偶有行人路過，周澤楷也當(dāng)做沒看見，他原以為孫翔會甩開他的手，罵他神經(jīng)病，然而孫翔沒有，他今天出奇安靜，讓槍王有些不安。

幸好此刻掌心的溫度是實實在在的。

兩人進屋，久不住人的地方顯得有些冷清，“去里面吧?！迸P室里有空調(diào)，孫翔跟著他走進房間，周澤楷打開空調(diào)。

孫翔扯松圍巾，拉下衣服拉鏈，剛要脫下外套，忽然被帶上房門后轉(zhuǎn)身的槍王合身抱住了，兩人身上都是寒氣未褪，周澤楷的手從羽絨服下擺探入，拖著他的腰抱得很緊，一下午堵在胸腔里的苦悶終于稍稍散去，他側(cè)過頭，吻在孫翔耳畔。

孫翔抖了一下，不過沒說話，他的耳朵凍得通紅，周澤楷心里一動，含住他的耳廓，用舌尖舔著。突來的濕熱刺得耳朵發(fā)痛，孫翔往后縮，周澤楷含糊道：“別動。”

孫翔便真的沒動了，周澤楷覺得有些不真實，空氣漸漸暖融，他脫下孫翔的外套，把他按倒在床上，吻著他的嘴唇，手伸進羊毛衫里，碰到溫暖的肌膚，撫摸了幾下，又撩起衣服，親吻他的小腹，孫翔呼吸粗重起來，周澤楷抬頭笑了下，舔了舔他的肚臍，然后伸手拉下他的褲鏈。

孫翔悶哼了一聲，咬住了手背，房間很安靜，就把黏膩的水聲無限放大了，下身硬得發(fā)痛，對方的唇舌略顯笨拙地?fù)嵛恐?，他激動起來，揪住了周澤楷的頭發(fā)，不自覺地挺腰，腦海里一片空白，甚至不敢低頭去看，模糊的呻吟瀉出喉間，舒服得連腳尖都勾了起來。

挺久沒做，加上那種刺激，孫翔并沒有堅持很久就射了，身體明明很爽，然而那股冰涼的液體忽然肆虐了起來，孫翔用力往下咽了咽。

他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最后抬手擋住眼睛，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他是遲鈍，不愛思考，卻不是真傻。

周澤楷大概是吞下去了，片刻后起身給了他一個吻，那苦澀的味道讓孫翔一下有點崩潰，“怎么了？”周澤楷皺眉，去拉孫翔的手，卻被拍開，躺著的青年別過臉，聲音嘶啞道：“……爽哭了你也要管？”

周澤楷本能地感覺不對，但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孫翔抬眼，眼尾果然有些發(fā)紅，他抬起長腿在他腰側(cè)蹭了蹭，勾了下唇角：“喂，要做嗎？”

“……要?！敝軡煽瑔÷晳?yīng)了，脫去他的衣服，再抬手抓住他的腳踝，向上撫摸，氣氛太好，都有些甜蜜了，他靠近了些，湊過去在孫翔臉側(cè)親了親。

這一刻一定多了些什么，溫暖平靜和情欲無關(guān)，就算不愿承認(rèn)，很多事實也已經(jīng)分明清晰。

周澤楷耐心地給他擴張，孫翔臉色通紅，他垂著頭，反而顯得睫毛更長，籠下一排陰影，有種說不出的動人，槍王的唇游移著找到了他的，大約只有幾毫米的距離，孫翔忽然說：“我想過了，這樣也不錯，比自己擼爽多了，反正不會懷孕，你想玩，我就陪你玩?！?/br>
49

陪我玩？

周澤楷想笑，心里卻先痛了，真傻，原來在這兒等著呢，他就說孫翔怎么可能平和到那份上，但這話聽來真真誅心啊，他們之間的所有，在孫翔眼里都不曾往喜歡那個方向上扯，這些日子里的情色曖昧，在他看來大概都是欲望作祟。

是不是只要能爽，你都無所謂？

這話他問不出口，但孫翔眼底的淡漠強烈刺激了他，仿佛在嘲笑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不斷、不斷地在這種似是而非的情意中淪陷。

“收回去?！卑涯愕脑捠栈厝?。

孫翔倔強地回視：“哪句？不會懷孕，還是我陪你玩？”

一字一句，痛不可當(dāng)，周澤楷眼神發(fā)沉，用力扳開孫翔的大腿，“混蛋！”敢來硬的？孫翔一陣難受，掙扎著抬腳踹他，cao，cao！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毫不尊重，你到底當(dāng)我是什么？

如果不是你……

這個想法讓孫翔無比痛恨，為什么他對周澤楷就可以例外，其他任何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揍死，為什么只有周澤楷，他承認(rèn)了，默許了，甚至……迎合了。

“我叫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