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靠吭谝巫由希]著雙眼，這個日子他一天也不會忘。

不過時間的確是最好的良藥，想起他時，已經(jīng)不會痛不欲生了。

“你要拿他怎么辦？”趙先生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些悲劇看一次就夠了。

“你叫我來不是說小憨的事嗎？”避開了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博士對小憨的情況任然不是很放心：“就沒有一勞永逸的方法了？”

提到這一點，趙先生顯然很激動，他一直不認(rèn)同博士的做法，卻一再幫助他：“我告訴過你洗腦是有危險的，你不可能永遠(yuǎn)控制一個人的思想，不管是多出色的催眠師都不能保證好無副作用?！?/br>
“那他會怎么樣？”擔(dān)憂完全寫在臉上。

“我怎么知道。”趙先生沒好氣地回答：“你自己造的孽，為什么每次都是我來收拾爛攤子，真不知道你對著那雙眼睛怎么下得去手。”

“你現(xiàn)在開始指責(zé)我做錯了嗎？”博士暴怒起來：“就算我做錯了，你也是幫兇！”

“你以為躲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假裝慈父，真的就能減輕心中的負(fù)罪感？”博士的話顯然也激怒了趙先生，他開始解領(lǐng)帶，挑釁地望去：“要不要干一架，沒用的小貓咪?！?/br>
博士瞪起憤怒的雙眼，狠狠給了趙先生一拳，對方馬上還以顏色，兩人拳來腳往，打的激烈。

兩個大男人像鬧別扭的小孩一樣扭打著，滾成一團。

“打夠了沒？”博士問。

“混蛋?！壁w先生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小兔崽子下手真狠?！?/br>
“還不是你教出來。”伸手把對方拉起來，博士攬住男人的肩膀，說：“去喝一杯吧，我親愛的大哥，然后把小憨的問題徹底解決掉?！?/br>
14、大哥是媒人

城堡的地下室有酒窖，溫度和濕度都有電腦控制，藏著數(shù)千瓶美酒。

男人喝酒不外乎以下幾點，喜悅、苦悶、應(yīng)酬。博士的許多珍貴收藏，是他多年來排解寂寞的好伙伴。

純手工的波多爾酒杯像一朵盛開的郁金香，安安靜靜地置在桌面上，旁邊是82年的拉菲。在醒酒的過程中，博士一直凝視著酒瓶出神。因為那個人喜歡這種口感的紅酒，所以他義無反顧地收藏了許多，可惜他最終也沒能好好品嘗就離去了。

這個年份的拉菲如今被炒成了天價，利潤翻了將近兩百倍，那個人也死去二十幾年了，真是物是人非。

“Z，你在害怕?！壁w先生不疾不徐地說。

“真可笑，我不怕任何事！”博士雙手抱在胸前，這個動作是出于本能的防御，只是他自己沒有發(fā)覺。

“你害怕的是過去?！币驗槟芸赐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男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外冷內(nèi)熱，帶上冰冷的面具拒絕可以得到的幸福。因為痛苦和無法釋懷，他折磨自己，也折磨可憐的孩子：“你要知道，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挽回，但將來發(fā)生的卻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改變。”

“你想說什么？”博士不悅地打斷他，充滿了戒備。

面對男人警惕的眼神，趙先生只是長嘆一聲，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為小憨治療時的情形。

那時候小憨受了很大的傷害，rou體和精神的狀況都非常糟。他拒絕和任何人對話，封閉自己，就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博士在照顧他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狂躁，負(fù)罪和愧疚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幾乎發(fā)瘋。

他對小憨的軟性抗拒束手無策，只能求助常年研究心理學(xué)的大哥。當(dāng)心理治療也無法產(chǎn)生效果時，他開始絕望。終于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博士完全崩潰了。他靜靜地站在黑暗中，在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把枕頭狠狠壓在親生兒子的臉上！

他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瘋狂，按住枕頭的手毫不留情，心里只有一個殘忍的想法——殺死他，一切就結(jié)束了！

窒息感讓小憨本能地拼命掙扎著，在他手臂上抓出無數(shù)血痕，最后，力氣漸漸弱了下去。當(dāng)趙先生趕到時，見到的是殺紅了眼的博士和奄奄一息的小憨。

可憐的孩子最后被救了回來，趙先生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對他進(jìn)行了深度催眠，塑造了一個只有兩歲智商的天真孩童的人格。一個不會仇恨，不會悲傷，永遠(yuǎn)天真快樂的兩歲兒童，能百分之百滿足博士充當(dāng)慈父的愿望。

小憨在短時期內(nèi)看上去很好，但洗腦畢竟有危險，他常常精神崩潰，記憶混亂。遇到這種情況發(fā)生就需要進(jìn)行再次催眠，次數(shù)越多，對人的傷害就越大，而且還落下了極其害怕雷雨天氣的后遺癥。

“你痛苦了那么久，也該幸福了?！苯Y(jié)束了不愉快的回憶，趙先生感嘆了一句：“學(xué)會釋懷，放過小憨，也放了你自己?！?/br>
博士不再說話，抗拒清楚地寫在臉上，趙先生知道他需要時間去消化一切，愛鉆牛角尖的人往往更難走出困境。正因為了解他，所以也不逼他，丟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清楚就出了門。

屋外的陽光明媚，和陰冷的室內(nèi)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信步走到池邊，藍(lán)色人魚正在神游天外，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

“茉莉，很高興見到你。我叫趙樸，是Z的大哥?！蹦腥顺雎暣蛘泻?，把發(fā)呆的茉莉嚇了一跳。

茉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面前站了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這個自我介紹的家伙正是早前看到的西裝男，他有一張和博士非常相似的臉，只是不戴眼鏡，而且身材更健碩。他的舉止高雅，可是目光銳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原來是博士的哥哥，難怪討厭人類的大冰山一點也不排斥他，這么看來，博士對自己的親人都是很好的。

茉莉傻乎乎地伸出手，對博士的兄長充滿了敬畏，開口就叫了聲大哥。想想又不對，跟別人非親非故的叫大哥也太親密了，于是又改成趙先生。

“你很有趣。”趙樸笑了。

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趙樸自然知道他想說什么，于是先開了口：“想問Z的事？我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真的什么都可以問？茉莉大喜過望，于是連珠炮一樣發(fā)問：“其實我想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比如博士的真名叫什么，為什么住在孤島上，小憨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既然大哥都說可以隨便問了，他絕對不會客氣，一定要各個擊破。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