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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理寺,葉逸瞄著左右兩邊沒多少人行走,便開口向陳斯明問道:“我聽說我那祖父把葉明接去本家教訓(xùn)了,昨日我離開司農(nóng)寺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果然是這事兒,”陳斯明嘿嘿笑道,“昨個兒你走了之后,我就讓人把葉明聚眾賭博的事兒透露給葉大人了,葉大人一直在司農(nóng)寺留到申時過半,把葉明抓了個正著?!?/br>“原來如此。”葉逸點點頭。這就難怪祖父會把葉明帶到本家去了。祖父這大半輩子都過得正直廉明,極其厭惡兩種人,一種是不思進取的,一種是玩物喪志的。不巧,昨個兒一天的時間里,葉明兩種罪都犯了。見葉逸沉默下來,陳斯明問道:“怎么?你那庶母刁難你了?”“沒有,”葉逸笑著搖搖頭,“昨日酒醉,回府時已經(jīng)睡了。”陳斯明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通常沒人管教的孩子會發(fā)展成兩種極端,一種是自暴自棄放浪形骸,另一種便是為了爭一口氣而變得極其自律自制,葉逸便是后者。因此當(dāng)?shù)诙者€需要上朝辦公時,哪怕是有宴會聚餐,葉逸也絕不會喝醉,更不用睡醉到睡著,唯一的可能便是裝醉。陳斯明拍拍葉逸的肩膀,道:“幸而你家對面就是唐府?!?/br>若非如此,少了一個避難之所,少了一個治愈之所,如今的葉逸還不知道要變成什么樣子。葉逸頗為贊同地笑笑,與陳斯明并肩踏進了司農(nóng)寺的食堂。☆、第11章大理寺公差這一頓午飯,葉逸吃得是十分舒心,雖然司農(nóng)寺的食堂里吃的是與大理寺食堂里相同的食物,可有陳斯明在一起愉快地閑聊,留神一些還能從其他人的閑聊中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葉逸感到開心極了。吃飽了,便要回官署干活去了,葉逸一邊與陳斯明說著沒意義的閑話,一邊往司農(nóng)寺食堂外邊走,一腳跨出門檻,葉逸就與一個慌慌張張跑進來的人撞到了一起。眼疾手快地扶住那人,葉逸定睛一看嘴角就是一抽。“明弟,當(dāng)心著點?!?/br>“哥!”葉明抬頭見自己撞到的人是葉逸,立刻就抓住了葉逸的胳膊,一臉激動,“你昨天為什么沒來接我?算了不管這個了,帶我回家!我現(xiàn)在就要回家!”葉逸一怔,偏頭看了陳斯明一眼,再看向葉明時,輕笑道:“你這是說的什么呢?這才剛過午時,回什么家?”看樣子祖父是沒輕折騰葉明,這才剛過一夜就想回家了?哪有那么容易。“我不是那個意思!”葉明懊惱道,“是祖父,他今日還要帶我回本家!我不要去,哥你現(xiàn)在就去跟祖父說,我要回家!”“喂,要不要換個地方說?”陳斯明指了指身后。葉逸扭頭一看,果然見還在司農(nóng)寺食堂里的人都在看他們。葉逸嘆一口氣,笑容溫柔地對葉明說道:“午休的時間就快要結(jié)束了,匆忙之間我也實在是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是還沒有吃飯吧?先去吃飯,有什么話晚上回家再說。陳斯明,明弟就拜托你了?!?/br>對陳斯明“感激”一笑,葉逸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誒?哥,你等……”見葉逸要走,葉明立馬就想追上去。陳斯明一把抓住葉明的肩膀,皮笑rou不笑地“親切”說道:“來來來,午休就快結(jié)束了,若不能準(zhǔn)時回去,葉大人可是會生氣的?!?/br>說著,陳斯明就把葉明拖進了食堂,強行按在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在了葉明的身邊,笑瞇瞇地盯著葉明。葉明被陳斯明看得直打顫,不得不乖乖吃飯。葉逸回到大理寺時,一上午都沒出現(xiàn)的李彥正坐在前廳,見到葉逸,便直勾勾地看著葉逸。李大人這直勾勾看人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啊?在心里暗嘆一口氣,葉逸幾步走到李彥面前,拱手躬身:“大人,您是在等我?”“坐?!?/br>李彥瞄了眼他身邊的位置,葉逸便坐了過去。就這樣坐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李彥才開口對葉逸說道:“崔尚書瀆職一事缺少證據(jù),無法定罪?!?/br>葉逸一愣,轉(zhuǎn)念一想,便也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對崔尚書瀆職一罪的唯一證人便是那對兄妹,說得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單憑片面之詞,確實是無法定罪。不過他們這一次要解決的又不是崔尚書瀆職案,因此崔尚書是否會被定罪似乎也無關(guān)緊要吧?再者,對崔尚書來說,失去陛下的信任恐怕比任何責(zé)罰都要恐怖。沒能得到葉逸的回復(fù),李彥也并不在意,停頓了一會兒便繼續(xù)說道:“陛下令大理寺緝拿要犯,務(wù)必將崔尚書的幺女和那名犯人安然無恙地帶回長安。”……為什么要大理寺去拿人?。啃滩渴橇糁鍪裁吹??“大人要親自去?”葉逸偏頭看著李彥。根據(jù)那名女子的供詞,犯人似乎是挾持崔家千金去了蒲州。蒲州啊……聞言,李彥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葉逸,道:“你去。”……他就知道。不過蒲州啊……“下官領(lǐng)命。”葉逸起身,躬身一拜。李彥的眼神閃了閃。葉逸這人從來了大理寺之后就一直是這副樣子,不管他要葉逸做什么,葉逸從不拒絕,不管是四處搜羅證供,還是如今日一般做著本不該他們大理寺派人去做的危險工作,只要他下了命令,葉逸就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甚至連一句“為什么是我”都不問,這樣的脾性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李彥從懷里掏出一本折子:“文書我已經(jīng)寫好,把它交給蒲州太守,讓他從旁協(xié)助。十六衛(wèi)會派人與你同行。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可以不要搞得好像他要慷慨就義似的好嗎?葉逸笑容溫潤地回道:“敢問大人,下官應(yīng)何時出發(fā)?”“即刻。你還需要回家收拾行李嗎?”……葉明啊,老天都不幫你啊。“不需要?!比~逸笑著搖頭,“剛好在大理寺里就有幾套替換的衣裳,路上的干糧下官會去食堂討一些的?!?/br>李彥微微蹙眉,卻只“嗯”了一聲,沒多說什么。葉逸出公差的準(zhǔn)備總是這樣隨便,不過一個大男人,也不需要多精細的準(zhǔn)備就是了。恩……或許會有人替他做好一切準(zhǔn)備。“未時過半在含光門外集合。去吧?!?/br>“是?!比~逸轉(zhuǎn)身,快步離開。雖說不用準(zhǔn)備什么,可到底還是要花時間準(zhǔn)備一下。李彥也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