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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縱你自己想想,但凡是為了工作,我哪次怪過你?”她焦急的情緒似乎一直燒到眼睛里,也跟他一樣紅紅的。 他忍住那股沖上來澀意,撲哧一笑,將下頜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陳易瀾,怎么辦,我真的好愛你……” 然后狠狠抱住她,手掌緊緊摁著她的后腦勺。 “韓縱,從今天起,我要回娘家養(yǎng)胎,”她打破他的欣喜,沉沉開了口,“婚結了你也能安心吧?我沒有時間跟你繼續(xù)耗,很累……等孩子生完再回來?!?/br> 孕婦需要時刻被照顧,韓縱這么忙不可能做到。 他聽完整個人都慌亂起來,“別啊,我可以陪你!” “你不能。” “易瀾……” “韓縱!”她忽然拔高音量,“你就不能認清現(xiàn)實嗎?為什么還要逞強?”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可你是我妻子……” 她怔了一秒,低下頭,眼淚落在手背上。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嫁給你是不是對的,我喜歡你,但你讓我痛苦。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太多,只想平靜過日子,而不是整天跟你較勁。我要把孩子安穩(wěn)生下來……” 從這番話開始,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短短不到一分鐘,已經(jīng)快地令她發(fā)慌。 韓縱沒說話,先前那種喜悅已然沉淀。 她沙啞地說:“你一直不想讓我辦案,現(xiàn)在我也不想你干,但你不會聽我的,我知道?!?/br> 可他一反常態(tài),聽完后沒有脅迫或撂狠話,先是一聲不吭,目光沉沉地那樣凝視她,而后抬起她的臉,將嘴唇貼上去,吻得既溫柔又強硬,既深情又癡狂。 這個吻讓他找回從容的狀態(tài),整個人都舒緩。很快地,她紊亂的喘息變成微弱的哼聲,她在他懷里總是不得不繳械。 察覺到她的轉變,他摸索到她的小手,緊緊扣住。 “跟你說一件事?!?/br>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讓她感受那勃勃的心跳。 他聲音低柔沉穩(wěn),“上周已經(jīng)遞交辭職信,這案子我正式轉手,今天是最后一次。接下來我要專心陪你,真的。” 他說完這番,看到陳易瀾因為驚訝而瞳孔微微放大了下,那精致唯美的紋路就像一張網(wǎng),撒出去又緩緩收回,將他緊緊攏在里面。 ——這場追捕,獵物其實是他自己。 她把臉埋在他胸口,眼淚洶涌。 他用力抱她,非常用力。 再后來,大舅子送他倆回家,前面是夫妻,后面也是夫妻,圓滿和諧。在后座韓縱就一直抱著他的寶貝,她真是他的解藥,現(xiàn)在連背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他此刻波瀾不驚,但并不是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只不過沉浸在回憶里,想起了他逼她跟自己在一起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他把她搞得四肢瑟縮,無法抵御那種強勢的進入,而且過程中被絕望和快/感絞殺,從激烈反抗到最后不得不順遂,她哭得狼狽不堪,在他懷里一抽一抽的,“韓縱,我恨你……” 如果沒有蟄伏在內心深處的期待,如果沒有二十多年積累的感情基礎,又何來的恨?怕是只有厭惡吧。恨跟厭惡是截然不同的,前者藕斷絲連糾糾纏纏,而后者是拼命逃離。 原來,從那時候就開始了?;蛟S,更早。 韓縱眼底的火苗開始真正灼燒起來,若真能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其實她自己心里有好多疑竇,為何總下不了決心跟他生生割裂;為何韓縱如癡如狂從不放過自己;為何在危急關頭最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為何自己不忍心打掉意外得來的孩子;為何在床笫上除了疼痛還有一種輕微的解脫感——此刻她終于,全都明白。 陳簡昀把倆人送到家,帶著妻子進去坐了會兒,后來室內溫度上來,韓縱脫掉衣服,后背上的傷口被看到,大哥覺得有點觸目驚心,讓易瀾趕緊給他處理一下。韓縱還說你們再坐坐,我沒事。大哥搖頭,改天再聊,也不差這一天,今晚就不耽誤你們。 韓縱坐在沙發(fā)上,脫掉上衣,傷口劃拉了很大一條,足足有一個手掌那么寬,雖然已經(jīng)結痂,但中間那小段扎得很深,還在微微滲血。 陳易瀾先用棉簽消毒,再把那些灰和銹渣都清出來,“要去醫(yī)院打破傷風。” 韓縱早已習以為常,“半個月前剛打的,應該還管夠。” 陳易瀾的動作突然停了。他聽到她因為心疼而稍稍加快的呼吸聲。 他自己不甚在意,還跟她打趣,“所以你懂,我為什么不想你入行。真是個坑,我們家我一個人跳就夠,不能兩個都陷進來?!?/br> 她細致地涂上藥粉,然后用紗布封住,再貼上膠帶。 “今晚洗澡不要沖背,正面對著噴頭吧,傷口這里不能進水?!?/br> 韓縱一面應著,一面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她輕輕推開他,“好臟,先去洗洗,再來摸我?!?/br> 他笑著站起來,“好?!?/br> 洗完后換上睡衣,他側身躺到床上,正準備抱她,她又跑去浴室拿溫毛巾過來,“背過去,給你擦擦?!?/br> 韓縱聽話地照做。 她擦得很慢,順便還幫他揉幾下。她那力道對他來講,就跟撓癢癢一樣,并沒有按摩的功效,但這是她細致入微的心意,所以他仍然十分幸福,彎起嘴角無聲地笑了。她擦的很慢,五分鐘還沒結束,甚至最后漸漸停了下來。 他突然感到什么東西滴在了自己背上,熱熱的,液體。 他當即翻身起來,果不其然看到她正在流淚。 韓縱伸出雙臂,把她摟進自己懷里。起初他沒說話,只是用力撫摸她腦袋,試圖安撫。 他問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讓你很難受?” 她先是沉默,而后搖頭,但又點點頭。 他說:“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不該這樣去愛你,讓你痛苦不堪。”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會為你改變的?!?/br> 靜默好一陣,她終于開口:“韓縱,我很累,尤其有了孩子后,我更加想過平淡日子,但你卻不停地讓我跌宕起伏?!?/br> 韓縱給她擦掉淚痕,苦澀地說:“瀾兒對不起,可除了這三個字,我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什么都遲了,都沒用。想給你許下承諾,卻覺得沒臉說出口,以后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好不好?” 她不再說話,在他懷里微微闔上眼,留下指尖細細感受他胸膛的溫度和輪廓。 時光慢慢變得像這支床頭燈一樣黏稠、靜謐。 “先前為了更加接近你,我總是故意弄掉鑰匙或者干脆藏起來,然后順理成章地去你那兒要,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留宿?!?/br> “其實第一次出案,我傷得也不重,但回來后自己加了些,想看你心疼的樣子,想天天讓你包扎?!?/br>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