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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韓縱以前哪有這么風(fēng)雅, 還專門買花擺在家里,單身漢的生活糙得要命, 每天除了澡要洗胡子要刮, 就沒有什么必須要做的, 結(jié)了婚這日子才越過越精致。 她摸了摸百合卷翹的瓣絲,“下回帶風(fēng)信子,適合家養(yǎng)?!?/br> 他勾起嘴角, “已經(jīng)有了。”在后備箱放著。 “你看,我多了解你的心思和品味。” 陳易瀾很懂花藝,會好幾種扎花。挑挑揀揀幾根, 交錯相間, 拿花紙一裹,再用絲帶系個蝴蝶結(jié), 一個賞心悅目的扎花就這么出來, 然后擺到客廳、陽臺、玄關(guān), 整個屋子就這么被點亮。去陳宅也會發(fā)現(xiàn), 原本容易積灰的角落被花束或裝飾品占據(jù), 一塵不染。別看這些都是小細節(jié),好像也沒多大用,不能吃不能用, 但真的會讓人心情變好,從而潛移默化地改善一個人的脾氣。 韓縱記得自己以前下班回來,總是靜如死水,無非是兩點一線,從來沒有說一回去整個人就徹底放松,有時候甚至?xí)悬c悶,但現(xiàn)在,每次推開門,里面的燈亮著,映入眼簾就是一束鮮美的花,真的瞬間什么煩心事都拋到腦后。 她的溫柔細致,大概就是被陳家一點點養(yǎng)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千金啊,韓縱最愛她這種氣質(zhì)。 “我的入職書還沒下來嗎?感覺應(yīng)該已經(jīng)寄到家?!?/br> 韓縱略作回想,“哦,收過一次信件,但當(dāng)時隨手一放,不記得扔哪了,回去我找找再給你?!?/br> 作為檢察官,他早就具備哪怕東西一團糟也能精準(zhǔn)挑出的本領(lǐng),而且他記憶力是超好的,必然知道在哪,還是被他親手鎖到保險箱去的。沒別的意思,就想她少cao點心,等寶寶生下來,再跟她說這些事。 “韓縱,我是這樣想的,先去入職交接,然后一周工作兩到三天,完全按孕期的工作標(biāo)準(zhǔn)來,等到第八個月的時候,我開始休全假?,F(xiàn)在就窩在家,每天都很無聊?!?/br> 他還是繼續(xù)跟她磨,“好啊,我回去找給你。” 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柔和多了,這要擱以前,肯定直說的,估計口氣還不會很好,覺得她逞強不聽話。 可他忘了,陳易瀾相當(dāng)聰明,哪怕現(xiàn)在也一樣。 在他說完那句之后,她就柔聲接茬,“我們法務(wù)科的主任,也就是我以后的頂頭上司,昨天打電話給我,讓我后天拿著入職書去報道,等報道完畢再休全產(chǎn)假,可以算工時和薪資,她專門提醒我。” 韓縱問:“是全假?不用一周工作三天?” 她用力點頭,表示十分確信。 于是韓縱自然而然地說:“好,后天我?guī)е愕淖C件,幫你報道,你不必親自去?!?/br> 說完他就看著前面,繼續(xù)專注地開車,幾秒后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陳易瀾慢慢斂住笑容,平靜問道:“截了我的入職信是吧?” 女人真是……怎么這般敏銳?不,其實是因為跟她同居久了,他變得愈發(fā)放松掉以輕心。漏歸漏,但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圓——自從經(jīng)歷上回那事。 “上回信件很多,收發(fā)室一次性給我,等回去理一理,一準(zhǔn)能找給你。” 可陳易瀾的洞察力也很好,“你剛剛說‘收過一次信件,隨手一扔’,我覺得你就是‘一封’的意思吧?怎么現(xiàn)在變成‘很多’?” “不啊,我說的是‘一次’,一次性很多……”話到這,他自己都覺得尷尬,解釋無力而牽強。 他低低咳了聲,終于正襟危坐,“我就想你好好在家養(yǎng)著,哪也不要去,你對工作的熱情我還不了解么,從來不知道偷懶?!?/br> 陳易瀾說韓縱,“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這幾年可以退出檢察,但怎么你還要這樣?我成天在家里守著你嗎?” 女人講話就是……容易發(fā)散性思維,覺得問題很嚴重。 韓縱一聽,頭都有點大,知道即將要往興師問罪的方向發(fā)展,或許還會被翻舊賬,于是連忙終止,“行行行,我回去就給你,絕不拖延?!?/br> 然后一陣靜默。 “……你把我看太緊,”陳易瀾再度開口,“太顧著我,搞得我自己也很緊張,反而容易東想西想,說好請假陪我一個月,結(jié)果還是每天上班——當(dāng)然我也不是怪你這個,只是你又出爾反爾。上班完全可以,但我一個人在家里很悶,阿姨只在飯點過來。我又不能天天往娘家跑,被旁人瞧了去要在背后講閑話的,說你待我不好?!?/br> “都怪我,”韓縱很快認錯,“讓你待在家,卻不親自陪你,卑劣。”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很多事我有分寸,雖然懷著孩子腦子可能不好用,但不代表我就變傻了,所以你沒必要把我看得那么嚴實,我又不會出去偷情……” 韓縱自己上班不說,還要遠程監(jiān)控,每隔兩小時給她發(fā)短信,或許是一早定時發(fā)送,如果她沒回,三分鐘后他就打電話過來,電話再不接,馬上保安要上來敲門。有一回她正在洗澡,外面哐哐哐,把她嚇得夠嗆。得虧她脾氣好。 還有一次,她實在悶得慌,跑去找溫應(yīng)汐聊天,跟韓縱說了晚上不回家吃飯,結(jié)果他下班就過來,一副很心急的樣子,半哄半強行地把她拎走。 “我現(xiàn)在肚子還沒大到無法自理,自己去哪都是沒問題的?!?/br> 其他的包括入職工作,他都可以商量,唯獨這個,他從不妥協(xié),因為曾經(jīng)看到她四肢發(fā)麻卡在馬路上,堅決不讓她開車。 他覺得陳易瀾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但也并不會因此遂了她的意。他就是要把人看得緊緊的。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可不會耿直地講出來,而是笑了笑,不去正面回應(yīng),“我已經(jīng)跟領(lǐng)導(dǎo)再次提出申請,很快就能什么事都不管,從現(xiàn)在開始,我的主業(yè)是陪老婆。” “我整天在家沒事做,你也要跟我一起游手好閑嗎韓檢?” “那就一起閑。” 這倒不是漂亮話,其實他也很想,但實施起來卻經(jīng)常身不由己。 回到家,阿姨已經(jīng)把晚飯備好,餐廳里熱氣騰騰。燈開了,廳堂里金黃朦朧,空氣中又混著食物香味,溫馨感撲面而來。 陳易瀾先去把花擺好,陽臺客廳都放。她挑了幾支玫瑰扎好送給阿姨,還讓她留下來一起吃晚飯,這種溫柔的舉動總會讓人很舒適。 “不用了陳小姐,我還要回去給老公、孩子做飯?!?/br> 她很喜歡在這家做工,雖然小夫妻都很年輕,但沒有富貴人家那種驕矜傲慢,韓縱雖沒有陳易瀾那么親和,但小費總是給得很大方。有時候回來晚了,比如今天讓她多等半小時,他至少會多給五百。 餐桌上放著一盅山藥西米羹,濃稠暖白,散發(fā)著溫厚的香氣,專門給孕婦準(zhǔn)備的前湯。她現(xiàn)在被調(diào)著,胃口確有所好轉(zhuǎn),食量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