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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甚至陰沉地命令一句,“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出奇低沉,眉宇間更是帶著一股戾氣——森然的兇狠。 鄭洋以為自己看走眼,再度仔細辨認對方的神色,但韓縱已經(jīng)恢復原本的冷漠。鄭洋告訴自己是錯覺。 助理立刻上前,“這件事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我勸鄭工你不要再問,而且陳小姐也很累,何必又來打擾她。” 陳易瀾說:“你們各忙各的去,我要休息?!?/br> 既然本人都發(fā)話,其他人還有什么好講的?都退下去吧。 “阿瀾你怎么……”他立刻換了目標,往她那邊走去。 她沒有看鄭洋,看了韓縱一眼,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回去。 韓縱心里波濤翻涌,不過還是暫時收起復雜的情緒,抓緊時間離開賓館。 他一路都不說話,助理當然也不敢多問,把相關資料遞給他,他接過,然后快速翻看,間或提問幾句——一切正常。至少在工作上,他的確不帶私人情緒。 助理爬摸滾打那么久,什么世面沒見過。他既然懂得不叫名字只拍門,那就意味他知道里面正發(fā)生什么。 一個男人,在女人房里待那么久,就算不上床也不會只單純地交流案情,再說了,韓檢對陳易瀾的心思,真的太多人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好么。 韓縱在路上就戴著耳機把一段錄音聽了,是煤場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太暗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聲音還能傳遞少許信息。 助理說:“我已經(jīng)通知消防隊和警察,讓他們盡量用固體滅火,滅完了立刻撤不要在現(xiàn)場逗留,這樣不會破壞指紋?!?/br> “不用,”韓縱開口,“我們的證據(jù)已經(jīng)夠了?!?/br> “除了先前的談話錄音,還有別的?” 韓縱點頭,“今早剛拿到。” “您……您確信夠了?” 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不該問。韓縱對法律了如指掌,也很會把控量刑程度,他知道哪些證據(jù)決定當事人被輕判還是重判。當然,一個合格的檢察官,不應求輕或求重,而是客觀地履行調(diào)查職責。 韓縱說:“把事故當天的送貨員找過來?!?/br> “負責運送石灰綿,但當晚卻遲到了,那個替罪羊?” “嗯。” 助理知道這人肯定抹不開,但總覺得不是什么關鍵人物,找他過來未必能拿到有用信息,再說了,人家都同意當替罪羊,同意坐牢三年,這得收了多大的好處,還能撬得開嘴嗎? 當然,這些疑惑助理都不會問,只要謹遵上級指令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從明天起,晚八點不見不散~ 小天使們訂閱太給力了,愛你們! ☆、燥火 32 韓縱抵達現(xiàn)場時那火已經(jīng)撲滅,他一路走進去就發(fā)現(xiàn)不少疑點。裴衡沒有立即離開, 當然也沒有馬上進去。他站在廠中央的空地上, 一臉冷色地兀自抽煙。 這事也驚動了當?shù)鼐? 治安大隊的警察也趕過來, 在那兒諂媚地招呼裴檢。 韓縱一看那警車的車牌號,果然, 跟凌晨時分瞥見的那個完全吻合。 大抵因為這是他們的地盤, 這伙人做起事來竟一點也不周密, 凌晨四點警車就已經(jīng)出動,這一看就知道火災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策劃。警局跟煤場的人有關聯(lián), 而且是官商勾結。不過韓縱也的確運氣好,畢竟正常情況下誰會在凌晨四點出去? 警察頭頭一看他走過來,就笑瞇瞇地迎上去, 點頭哈腰地叫了聲“韓檢好”。 韓縱故作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姓韓,我跟你先前可沒見過?!?/br> “是書記跟我說的, 說上邊派了兩個領導下來, 要核實案情, 一個姓裴, 一個姓韓?!?/br> 韓縱點點頭并伸出手, “你好?!?/br> 對方忙不迭地跟他交握。 “你剛到?”韓縱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十分鐘前趕過來的,”那人依舊笑呵呵,“多虧裴檢發(fā)現(xiàn)得及時, 我們消防隊才及時趕到把火撲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設想?!?/br> “聽說著火的是存貨,又是煤礦,很容易引發(fā)爆炸,這回沒出事,算是萬幸?!?/br> “是啊,所以我們都很感激兩位檢察官?!?/br> 韓縱不著痕跡地提議:“那我們現(xiàn)在一起進去看看?” “好好好,我就等著您這句話呢?!?/br> 韓縱跟裴衡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那警官主動走在前面,兩個檢察官刻意放慢步伐,自然就落在后面,但隔得不遠也就幾步距離。就在對方剛要踏進大門時,韓縱突然叫住他。 “鑒證科的人呢?” “他們過一會兒才到?!?/br> 韓縱哦了聲,“那等他一起吧?!?/br> “不用等,我們可以先進去了解個大概?!?/br> 韓縱好脾氣地點頭表示同意,結果又在對方轉(zhuǎn)身時一聲令下,“這里的主管是誰,叫他一起過來?!?/br> “也在路上,但沒關系,我們先看著?!?/br> 很奇怪,只要他一踏進去就被叫回,韓縱跟貓逮老鼠一樣來回戲耍他。第三次的時候他當然感覺到了,但韓縱態(tài)度較為溫和,他實在不好抱怨什么,只能暗地里不爽。 “煤礦燒過后,里面會有瓦斯氣體,我們不應該戴個口罩?” 那警官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表現(xiàn)得多么不專業(yè),不嚴苛按照規(guī)矩取證也就罷了,居然連戴口罩這種基本常識都沒有。 “跟你握手時,發(fā)現(xiàn)你手心很多汗,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出勤很久甚至跟消防員一起進去過,沒想到你十分鐘前才到這的。”韓縱語氣悠哉,戳穿對方的謊言像談論天氣一樣稀松平常。 那人哽了哽,竟還想試圖掩過去,“我就是愛流汗的體質(zhì),趕過來的路上太心焦,自然就出了不少汗,您別介意啊?!?/br> 韓縱只是笑了笑,沒回話。 那人現(xiàn)在終于意識到,韓縱怕是故意刁難。畢竟先前站在場子中央,周圍都有人,他們不會對警察做什么,但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們仨。 意識到這一點,那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韓檢,我們現(xiàn)在不進去的話,那就回去吧。” 他說著就轉(zhuǎn)身想走。韓縱不慌不忙地攔住,“別急,我們再多聊幾句,畢竟我對警官您,可是感興趣得很?!?/br> 那人朝韓縱身后望過去,大抵是希望有人能進來。 裴衡直接粉碎他的幻想,“院子里的警車已經(jīng)開走?!彼缇桶l(fā)短信讓他們回去備案,不準留在這里影響調(diào)查和討論。 “你、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他發(fā)慌,也開始惱羞成怒。 裴衡的臉色冷地掉碴,“身為人民警察,卻對檢察官撒謊,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銬你知道嗎?” 那人堅決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