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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后,劉菲這才抓起剪刀,往梁詩詩頭上招呼,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立刻求饒,但梁詩詩卻無動于衷,仿佛她下一刻剪的不是她的頭發(fā)一樣,這讓劉菲心中咯噔一下,她疑惑地看著梁詩詩。 梁詩詩卻笑了,幽深的雙眼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垂死的獵物,這種幽冷的目光讓劉菲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手上已經(jīng)挑起她劉海的剪刀也跟著抖,眼看鋒利的兩端即將閉合,梁詩詩突然便沉了臉,肩膀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撞,兩個看似個頭大,實質(zhì)沒什么力氣的小跟班一下子便被梁詩詩給撞了開去,小跟班‘哎喲’一聲,后腦勺磕在身后的墻壁上,緊接著小腹也挨了梁詩詩一腳,便再也顧不了劉菲了,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叫了起來。 劉菲從小學(xué)就開始打架,在學(xué)校稱王稱霸慣了,面對梁詩詩的反抗,她一下子便懵了,沒錯,在她修理人的時候,從沒有人敢跟她叫板,便是大聲說話的都沒,但如今,梁詩詩不但打了她的人,還把她們給踢了! 劉菲頓時火冒三丈,掄起拳頭便往梁詩詩身上招呼,可惜她拳頭還沒碰到人,就被梁詩詩一腳給踢了開去,論實戰(zhàn),沒錯,劉菲的確經(jīng)驗豐富,但與跆拳道黑帶五段的梁詩詩相比,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更何況梁詩詩轉(zhuǎn)學(xué)多次,實戰(zhàn)比劉菲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這場沖突很快便分出勝負(fù)了。 梁詩詩就跟劉菲換了個位置似的,被壓在墻壁的是劉菲。 梁詩詩一個腳尖就能把她壓得死死的,劉菲一動不能動,臉色難看得想殺人,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呸了聲,“你想怎樣?” 梁詩詩笑了笑,她笑得很涼很輕,嘴角的弧度只揚起那么一點點,然而就是這么一點,卻讓劉菲的臉好像被扇了幾巴掌那么火辣,她覺得她的尊嚴(yán)與面子都被梁詩詩狠狠地踩在地上并摩擦了兩下。 梁詩詩筆直的大腿絲毫未動,壓著劉菲的腳尖卻緩緩上移,直至她整個人呈站立的一字馬,她才停止移動,然后彎身去撿地上的剪刀。 劉菲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女孩的柔韌性好得令人咋舌,身體好像沒骨頭似的,想怎么彎就怎么彎,她猛地吞了口口水,不確定地問:“你、你到底想怎樣?!” 梁詩詩看著手上的剪刀,臉上的笑卻倏地消失不見了,活像一個索命的劊子手,便是她嘴角的那絲微笑看著都是極滲人的,劉菲甚至在她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只有殺人兇手才有的氣息,劉菲的心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卻聽她突然道,“我剛才警告過你,讓你把剪刀拿開的,你非要讓我生氣?!?/br> 輕輕淡淡的聲音在廁所里回蕩著,劉菲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我不是沒成功嘛!” 失去主動權(quán)的恐懼讓劉菲差點兒就蹦出諸如:“你別亂來,你知道我老子是誰么?”的蠢話,幸虧她理智還在,及時閉了嘴,就算賠了一條老命,她也不能丟這個臉! 梁詩詩伸手撩起劉菲耳后的一縷長發(fā),那縷長發(fā)被她染成了鮮紅色,像血一樣的顏色,梁詩詩認(rèn)真地欣賞了好一會,才輕聲道:“學(xué)生就該有學(xué)生的樣子,你這種非主流會讓老師不高興的。” 劉菲暗自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師高不高興關(guān)你屁事?。 钡€沒來得及說,就聽見耳邊突然傳來‘咔擦咔擦’的聲音。 劉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梁詩詩,梁詩詩朝她笑了笑,依舊自顧自地‘咔擦咔擦’地剪著,她剪得很認(rèn)真,時不時還比劃兩邊的長度,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 劉菲:“……” 靈活的剪刀在她頭頂來回穿梭,一縷縷染色的頭發(fā)在她眼前滑落,很快,寂靜的廁所便響起了一道凄厲的尖叫,動靜大得連辦公室都聽見了。 學(xué)生們把腦袋伸出窗戶,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走廊上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王婉貞終于解完她剛才被意外打斷的物理競賽題了,對了答案,發(fā)現(xiàn)完全正確。 她心滿意足地放下筆,擰開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李阿姨為她精心準(zhǔn)備的燕窩粥,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甜美起來,看著就像一朵純白的玉蘭花。 “不行!我得去看看!”陸晨義憤填膺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嗯,我也要上廁所洗洗鼻子,不如一起吧!”趙銘道。 “急什么,劉菲那手段,不就剪幾根頭發(fā)甩幾巴掌么,又玩不出什么新花樣?!敝茕J輕飄飄地說了句,語氣雖平淡,但褲袋下的手卻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陸晨與趙銘相視了一眼,便又沉默地坐回座位上。 …… 劉菲覺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擁有天使面孔的魔鬼。 這女孩兒……有毛病么?! 有毛病就趕快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呀! 剪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另外兩個女生早就從地上爬起來了,正耷拉著腦袋,立在一邊,誰也不敢亂動。 上得山多終遇虎啊! 她們這次遇到的卻不是“虎”,而是變態(tài)! “好了,現(xiàn)在順眼多了?!绷涸娫娦Σ[瞇地吹掉剪刀上的頭發(fā),終于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燦爛的。 眉眼彎彎,炫耀如星辰,奪目若明珠,只差沒閃瞎她們的眼。 盡管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看見鏡中三個如出一轍的發(fā)型,劉菲還是忍不住臭罵了句—— 草泥馬的B! 剪這種弱.智.頭,還不如讓她去死! ☆、火紅的木棉花(4)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們臉上的煙熏妝不防水,眼淚、汗水加粉底,混在一起,看著就像三個瘋子。 梁詩詩洗干凈剪刀,便伸手去挑劉菲的格子短裙—— “死變態(tài)!你想干什么?!”劉菲近乎于尖叫,她剛想抬手反抗,便看見梁詩詩只是想把剪刀放回她大腿外側(cè)的皮袋里,于是便悻悻地垂下手,瞪著梁詩詩不說話。 梁詩詩笑了笑,抬頭看著劉菲的眼睛,道:“你不會找崔君晤哭鼻子吧?” 雖然她不太介意崔君晤是否會找她談話,但陳女士的感受還是要顧及一下的,因為她不想再幫她找新學(xué)校了。 真是麻煩啊。 “你他媽的給我記著!”劉菲沖梁詩詩比劃了個中.指,便轉(zhuǎn)身走人。 梁詩詩卻伸出一條手臂橫在她面前,道:“把這里收拾干凈?!?/br> 劉菲猛地深吸一口氣,沖身后喝道:“愣著干嘛!難道要老娘來收拾么?!”說完一腳踢翻旁邊的垃圾桶,嘩啦一聲,滿滿的一桶紙巾撒得到處都是。 兩人再次欲哭無淚,卻也不敢遲疑,七手八腳就開始收拾起來,期間劉菲叉著腰,不斷往自己劉海吹氣。 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