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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克不死你算我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

分卷閱讀77

    ,后者用力地回吻,眼眶都是紅的,似乎已經看到了剛才的一切。

黑暗中沉默無聲,顧輕寒抱著他的動作極其疼惜,也極其用力,像是怕極了他會沿著井底的深淵走下去,

那懷抱像大地,像空氣,要把他從深淵里拉出來。

他明白,顧輕寒怕他死了。

他不能死。

他以前面對死亡從來沒有畏懼,刀鞭落下瀕臨死亡的時刻多得是,可是每一次,他都只覺得期待、興奮和解脫。

可是現(xiàn)在他什么也感覺不到了,死亡還是一樣,好像能把他從無盡的痛中解脫出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樣了,如果他死了,顧輕寒肯定會比他現(xiàn)在更孤獨更傷心。

他想起顧輕寒幻境里的少年,一想到對方會比那樣的他更孤傲和冰冷,便心中生疼。

楚憑瀾依稀想起在顧輕寒夢境中不能說話的感受,想起那一刻看到顧輕寒向自己走來,世界變了模樣的場景,意識漸漸復蘇,與體內趁亂奪權窮奇相左,眼前的井底漸漸褪色,回復了最初的干燥。

井中沒有了顧輕寒,他也不知道剛才見到的是真的還是自己潛意識的錯覺,楚憑瀾卻極其鎮(zhèn)定地閉上眼。

再次睜開,眼前已經是熟悉的臥室,懷里抱著的還是睡前抱著的顧輕寒留下的外套,上面木質調的氣息讓他心神寧靜下來。

楚憑瀾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戒指還燙著,證明剛才夢里救了他的人不是假的,無論顧輕寒在哪為什么來不了,至少現(xiàn)在他有一線希望,對方并沒有真的離開了。

晚歌開門來收那份他沒動過的晚餐,外面一直在用爪子砸門的妞妞跟著溜了進來,和眼前恍惚殘留的、夢中的小狗重合——但他是活的。

二哈吐著舌頭哈吃哈赤地吐出熱氣,腦袋拱著他的手,似乎是要證明楚憑瀾沒死。

楚憑瀾摸摸他的腦袋瓜,忽然想起他以前讀到的一句話——

「原來,勇氣就是這樣來的。當你愛一個人遠超過愛自己的時候,你就變得很勇敢?!?/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話出自:羅伯特·麥卡蒙,

第48章窮奇03

楚家大廳的沙發(fā)上,楚憑瀾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手里繞著妞妞的狗繩,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為之吸引,他卻只是一臉百無聊賴地在逗二哈。

仿佛等會要出席的不是他愛人的“葬禮”。

“妞妞,你說你爹地現(xiàn)在怎么樣了?!背{瀾撓著二哈一個勁兒拱過來的下巴,自言自語道。

楚憑瀾本來也沒想他回答,沒曾想一個渾厚的嗓音想起,“以老子五百年修為打賭,爹地肯定沒事兒。”

還帶著一股nongnong的東北味兒。

“……”楚憑瀾給他撓下巴的手頓住,反手捏住了他的狗嘴,好一會才松開,把口水蹭在他腦袋上,伸指彈了一下他腦袋,“把小爺可愛軟萌傻乎乎的妞妞還來!”

妞妞冰藍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mama,怎么了?”

楚憑瀾,“……”

一想到以前逗妞妞的片段,真是想失憶。

妞妞拱拱他的手,接著賣萌,只是聲音還是那個聲音,“mama,我可以幫你?!?/br>
“……”楚憑瀾揪了一下他耳朵,“別叫小爺mama!”

說完就突然笑了,剛才那一點擔心是徹底煙消云散了。

“少爺,車準備好了?!蓖砀柙陂T外候著,表情一如以往,只是眼神在看到楚憑瀾平靜的模樣時微微閃爍。

出乎她的意料,楚憑瀾沒鬧也沒擺譜,自動自覺地就順著她的引導上了車。

前頭湘夫人沒穿常穿的旗袍,換了一身寬松的唐裝,在車內看著楚憑瀾上了她安排的另一輛車,才點頭讓司機開車先行。

楚憑瀾把她的變化盡收眼底,坐進另一輛車,由著司機開車加入監(jiān)視他的車隊。

按照楚曼卿的性格,肯定不會放他一個人一輛車,除非,她是逼不得已。

有趣。

楚憑瀾抱著懷里的妞妞,饒有興致地給他順毛,心里思考著這個變化代表著什么。

葬禮就在梁園的其中一個側院辦的,因為有清道夫清路,驅車半小時不到就到了。

楚憑瀾剛入場便成功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畢竟這是他愛人的葬禮,他還牽著狗來——

而且他還是四靈四兇里最后一個沒被收的。

楚憑瀾在家屬座坐下,十二衛(wèi)除了死去的九衛(wèi)和今天葬禮的主角顧輕寒都在,最奇特的還數殿主身旁的位置——

左邊坐著湘夫人這不稀奇,他們合作的事他知道已久。怪就怪在右側原本殷念恩的位置坐著的居然是沈葉琛。

還真是意外而又意料之中——殷念恩一死,少主的位置便空缺了,由沈葉琛這個把他陰死的人頂上,也說得過去。反正合作一詞在殿主的字典里,并不是常人所理解般可以信賴。

楚憑瀾和他對視一眼,旁人或許以為兩人又在針鋒相對,但他們兩個從小周旋至今的“對手”一眼便懂了。

又是一個雙面間諜。

司儀是聽雨樓的清道夫,看穿著應該是十二衛(wèi)之一,楚憑瀾不認識他,自然也無從猜測他是哪邊的人,直到司儀喊他上去發(fā)言——

寫發(fā)言稿的人顯然看過他上次在劇場的演講,這稿子的內容都是精雕細琢過的。

但是那頁腳有一片熟悉的柳葉。

平常人看了只會以為那是紙張的背景,但楚憑瀾一看那奇葩的形狀,便明白了——那是在玉樓居他雕給顧輕寒的柳葉。

楚憑瀾一反常態(tài)地照著那篇演講稿一字不錯地念完了,讓場內本來準備看好戲的人們好不失望。

而楚憑瀾卻只是乖乖地從臺上下來了,仿佛他真的只是湘夫人的傀儡,只有來回收演講稿的房奕知道他倆交換了個眼神。

葬禮似乎沒有任何異常,順順利利地在人們的致辭和悼念中結束,至于真心與否,各自懷的是什么心,暫且不論。

來賓三三兩兩陸續(xù)散去,湘夫人和殿主走在隊伍的最后,楚憑瀾倒是繞過他們先走了。

走到門廊,沈葉琛正坐在門口的雕花洋椅上,手里是他最愛的大吉嶺茶。今天他也是一身黑,只是那精致的花邊加上黑色,更襯得他的金發(fā)藍眸引人矚目。

過路的賓客或明或暗都在留意他,但他一直只專注地攪拌大吉嶺茶里的方糖和鮮奶,直到楚憑瀾從門口出來,才抬起了頭,露出笑容。

“我覺得這個該還給你。”沈葉琛把一個證物袋推到桌子另一邊,交給楚憑瀾。

楚憑瀾看著他一反常態(tài)的表現(xiàn),再看看遠處的清道夫,沒有戳穿,只是拿起桌上的證物袋——

里面是他送給顧輕寒的戒指,戒指已經破碎了,裂口到戒指壁全是洗不掉的血跡。

不少有心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