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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狗肺,夫人怎么會是監(jiān)視你呢,明明是好心請你過去?!?/br>“本來主座可是只能有女眷的……”小姑娘小聲嘟囔,顯然沒料到楚憑瀾就這么說出來了,剛剛躋身高位,讓她忍不住有些想鬧,但是想想面子功夫還是得做足。楚憑瀾沒回答她,只是抬眸略帶譏諷地看著來人,那是湘夫人身邊的晚歌來了,還真是消息靈通,他才進來沒幾分鐘。“少爺喜歡就讓他在這吧。”晚歌笑容得體,帶著幾分湘夫人的神/韻,低下聲,卻帶著威脅的意味,“夫人可是真的疼少爺?shù)?,這個月日子也快到了,少爺可別有什么傷?!?/br>這是在警惕他別壞了湘夫人的好事,不愧是八面玲瓏的妙人兒。楚憑瀾冷笑,“她是很疼我。”他咬重那個“疼”字,說著便推門進去,再沒看兩人。小女官看著他背影,像是在看什么穢物,猶自不服,晚歌道,“他怎么也是少爺?!?/br>小女官回,聲音也沒放輕,“夫人說了,少爺排在我們之后……”晚歌看了她一眼,小女官閉嘴,低頭跟著她走了。…顧輕寒看著楚憑瀾進來,剛才那番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只是眼前人這幾天粘著他,讓他差點忘記這副刺猬模樣。楚家還真像是楚憑瀾的敏感源,一進來連空氣都能勾起他的刺。楚憑瀾卻面色一轉,唇角一翹,坐到顧輕寒身側,端起顧輕寒眼前的茶,邊喝邊道,“你居然這么好沒攆我走?!?/br>顧輕寒把自己的茶搶回來,側目看他,“你對好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誤解?!?/br>楚憑瀾一臉我樂意的樣子,還沒開口,木門開關聲音響起,門外進來兩人。一個是聽雨樓少主殷念恩,另一個跟在他身邊的是個稍矮的美少年,大波浪自然卷的齊肩中長發(fā),碧藍的眼睛,粉嫩的唇掛著甜蜜的笑容,男女莫辨的長相加上中世紀禮服的繁復打扮,讓人想要甜溺在他的笑容里。少年懷里抱著一只白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愛麗絲??上С{瀾還真的知道。沈葉琛。他一直笑看著楚憑瀾,楚憑瀾還他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兩個笑顏都沒什么溫度。兩人光明正大地走過來,打招呼,入座,仿佛兩小時前的刺殺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楚憑瀾看著他入座,心里總算明白這愚蠢到家的暗殺是怎么回事了。果然不是沈葉琛的風格,這家伙這樣的身份地位和心計,真要做掉顧輕寒,或者真的想要鸞魂,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現(xiàn)在這樣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原來是和少主牽上線了。“小老虎,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楚憑瀾,你給本小姐滾出來!”沈葉琛甜蜜的聲音和楚玉階尖銳的聲音響起,少男少女兩相應和,還真是一組閃/光/彈,這下連對面雅座的人都驚動了。楚憑瀾一厘厘都沒挪,端起剛才被主人搶回去的茶杯,繼續(xù)喝茶,只是掀起眼皮看她的桃花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冰碴子。顧輕寒就在他身側,察覺到他氣息變化,視線悄無聲息地落到他身上,楚家母女就像是鉤子,輕易地勾穿了楚憑瀾的面具,勾起他真是的戾氣。從前盯著楚憑瀾那雙笑眼底下才能看清的情緒,現(xiàn)在鋒芒不掩地暴露,那墨汁般翻涌的黑暗和灰敗□□丑陋地披露著。楚玉階顯然不是第一回看他的眼神了,也顯然覺得自己后臺硬得很,氣勢不減地直奔楚憑瀾帶進來的黑皮箱子,上來就要搶,“這就是新月說的違禁品?今兒可是我們楚家的大日子,你這賤人又想鬧什么事?”尖銳的話語從六歲的小女娃嘴里吐出來,刮得人心里膈應,無奈這屋里都是人精……和楚憑瀾。眾人面色不改之下,楚憑瀾卻冷笑著把箱子從她手里抽出來,邊擦干凈邊以毒攻毒,“我要是想壞楚家的事,我肯定不止做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不是都說我jian詐狡猾嗎?我怎么會正大光明現(xiàn)身,還帶行李?”一句話順著楚玉階的狂言打了在場兩方的臉。場內(nèi)不少人在關注這邊的亂子,包廂附近多了許多探子,顯然關心楚玉階提出的問題。“呵,你說我就相信?本小姐可沒這么好騙,誰知道你是不是偷了什么東西?”楚玉階換了一個切入點,場內(nèi)的人果然急了,大家都是來拍東西的,自然是有所求的,誰知道這聲名在外的煞星是不是真的偷了自己那份?楚憑瀾紋絲不動,兀自沏茶。楚玉階戳不動他,又礙著母親不能動手,于是換了個目標,沖著顧輕寒,“聽說這是你送他的?你們聽雨樓十二衛(wèi)難道不管嗎?”她話一出口,楚憑瀾手里的茶壺哐當一聲被他砸在桌上,“你鬧夠了嗎?”劍拔弩張的模樣似被觸到逆鱗的幼龍,可顧輕寒視線落在他被灑出來的茶燙紅的手上,那微微發(fā)顫的指尖透露了手主人的恐懼。小鬼在怕什么?“我鬧?你敢開箱嗎?本小姐可是在為珍鸞會的秩序在你這賤人身上浪費寶貴光陰?!背耠A滿意他的反應,場內(nèi)的人顯然都把楚玉階的話聽進去了,相比得罪一個不受寵的楚家人,他們當然更擔心自己的利益。反正得罪兇獸的是楚家小姐,和他們無關。殷念恩顯然也是這么想的,這會悠悠開口,“我聽說我不少清道夫都喜歡用這種箱子運送贓物啊?!?/br>這話說得,明顯他搶走顧輕寒的那個箱子里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沈葉琛聞言眼神閃爍了一瞬,才繼續(xù)看好戲般朝楚憑瀾和顧輕寒投來目光。一時間窸窸窣窣的低語聲滿場回響,像是無形的手,逼迫著當事人開口。楚憑瀾像是沒看到?jīng)]聽到一樣,沏好了茶捧著茶盞往后一挨就是一幅美人品茶圖。顧輕寒側目看他。楚憑瀾桃花眼看回去,那雙眼里沉寂的深潭結了一層冰,把自己凍在里頭,像是要隔絕來自他的傷害。果然,顧輕寒也和他們一樣吧。怎么可能不怕他呢。怎么可能會有人喜歡他呢。怎么可能會在少主面前頂著十二衛(wèi)的名頭為他開脫呢。楚憑瀾垂下了眸,面上木然,看不出表情,扶起膝上的箱子準備開箱,卻忽聞身邊人開了腔。“十二衛(wèi)只聽令于殿主,”顧輕寒嗓音低淡,辨識度極高,悠遠的語調(diào),卻在楚憑瀾耳中炸開。楚憑瀾抬頭側目,正好看到他冷硬的側臉,無悲無喜的表情,傲視眾生的長眸。看到他朝楚玉階說,“楚小姐是殿主嗎?”楚玉階面色一青,場上人均倒吸一口涼氣,連主座關注這邊的湘夫人都被戳中心事沉了臉。敏感話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