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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確空無一人,維爾納的刀就丟在地上,很遠的地方有流浪漢升起的火堆。貝倫將門完全拉開,跳出倉庫。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搞不清狀況,只能推測出那群黑衣人是地獄大公阿巴頓的手下,而阿巴頓不知和維爾納有什么過節(jié),要綁架他?;蛟S主人知道其中的內情吧,畢竟主人也曾經是……他撿起維爾納的軍刀,揣在懷里。世界險惡,他需要武器保護自己,還得想辦法回到楓樹嶺鎮(zhèn)。但他覺得不應該丟下維爾納。也許過不了多久維爾納就會回來呢。他返回倉庫,在那張行軍床上躺下。床又窄又硬,翻身的時候還會咯吱咯吱響,但比睡在大街上舒服百倍。他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他又覺得餓了。他踢開地上手機的殘骸,從之前維爾納翻找過的箱子里找出兩個罐頭,當作自己的晚餐。維爾納還沒回來。當然了,去地獄大公家“作客”可沒那么容易回來。貝倫挖著罐頭里的rou,忽然有些傷心地想:也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吃完簡陋的一餐,用袖子擦擦嘴,最后環(huán)視了一圈倉庫,打開門走了出去。他關上門,密碼鎖“嗶”了一聲,自動鎖上了。他不希望維爾納離開的時候有人進來偷東西。貝倫知道人類的世界里有種叫“火車站”的東西,在那里能坐上通往全國各地的列車。也許有一趟車能帶他回楓樹嶺。他現在是人類形態(tài),能夠與人類交談,這就方便多了。他走向遠方流浪漢的營地,向無家可歸之人打聽火車站的地址。流浪漢們見他帶著刀,不敢造次,老實地給他指了方向。他朝著流浪漢所指的方向走了好幾個小時,途中數次停下來問路,終于在午夜時分抵達了火車站。他聽主人講過,坐車必須買票,可他一分錢也沒有。不過他又不是人類,不需要遵守人類的規(guī)則,只要能登上正確的車就行了。火車站前的廣場上有一塊大型屏幕,上面不是輪播“湖濱市歡迎您”的廣告就是播放新聞?,F在上面正播著有關海桐鎮(zhèn)地震的報道。畫面中有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貝倫自信自己的眼力絕對不會看錯——那居然是多米尼克和他男朋友!他們?yōu)槭裁磿谀莻€發(fā)生地震的小鎮(zhèn)?難道出了什么事嗎?主人知道這事嗎?那里很危險,他們去干什么?貝倫又想,他們肯定惹上了大麻煩,否則為什么會丟下他跑去海桐鎮(zhèn)呢?那里的事肯定比他更緊急。這樣一切就能說通了!他很是為自己的邏輯能力沾沾自喜了一番。既然多米尼克和克里斯有麻煩,那他必須去幫助他們。主人當初讓他跟著他們倆,就是為了保護他們呀!他立刻去售票處打聽了去往海桐鎮(zhèn)的車次,得知并沒有直達的列車,只有先到附近的城市,再轉乘別的交通工具。巧合的是,那趟列車馬上就要發(fā)車了。貝倫沒錢買車票,所以他決定“逃票”。他跑出火車站,找到了出站的鐵軌,等在一旁。當售票員所說的那趟列車駛出車站時,他奮力一躍,輕松跳上車頂。上面風很大,而且有點冷,過隧道的時候必須臥倒,否則就會一頭撞上山洞,不過貝倫還是覺得坐火車挺新奇的。——多米尼克,克里斯,等著我啊!他激動地想。☆、續(xù)·蒼白之女(1)根據美國著名工程師愛德華·墨菲提出的著名不科學論斷:當事情有可能朝著更壞的方向發(fā)展時,它一定會朝著更壞的方向發(fā)展。多米尼克覺得人生大抵如是。“多米尼克我從來不知道你家的狗還會變成人……”“別說你了,我也從來不知道啊!”幾分鐘前,沃茨海立克·普奧·桑福睿科·莫利安斯迪爾·德·瓦爾特貝倫猶如天降神兵出現在他們面前,揮舞一柄銀色軍刀,砍瓜切菜般將圍攻的喪尸斬于刀下。多米尼克這才明白一個非比尋常的事實:靠我家的狗竟然能變成人?!“此言差矣?!钡鬲z犬說,“不是‘我能變成人’,而是‘人類形態(tài)本來就是我的基本形態(tài)之一,先前因為力量被封印,我才不得不屈尊以低等犬科生物的形態(tài)生存。所以不是‘我變成人’,而是‘我恢復了以往的模樣’才對?!?/br>——你說這個誰懂??!多米尼克內心吶喊。“呃……那、那現在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叫‘狗’好像不太對……”多米尼克期期艾艾地問。平時在家中教父一向稱呼自家的地獄犬為“狗”,兩個教子有樣學樣,也這么叫,現在狗不再是狗了,他覺得不能繼續(xù)管人家叫“狗”,但是如果要他每次都重復那么長的名字……他覺得還不如繼續(xù)叫“狗”算了。名字太長真的很影響人際關系啊地獄犬先生!地獄犬歪著頭想了想。“你們可以叫我貝倫?!?/br>克里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起貝倫的風衣,貝倫直挺挺地站著,臉上流露出“哼,果然是低等人類”的傲慢表情。“克里斯你干什么?!”多米尼克大驚失色。“沒什么?!笨死锼古娜ナ稚系幕覊m,“我看他穿了件這么長的衣服,還以為下面藏著尾巴呢,結果什么都沒有?!?/br>——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失望?。】死锼刮艺婵床怀瞿阍瓉硎沁@樣的人!“不過,話說回來,貝倫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在海桐鎮(zhèn)?”貝倫理都不理克里斯,反而對著多米尼克露出狂熱的表情,猶如狂信徒見到了至高無上的教宗?!拔以谛侣劺锟匆娔?!”他背后仿佛有條隱形的尾巴正甩來甩去,“我知道您肯定遇上麻煩了,所以就過來幫助您!”“什么新聞?!”“就是……報道海桐鎮(zhèn)地震的新聞啊……”“我們上新聞了?!”多米尼克想起他們在軍營外刺探時曾見過一大群記者像被牧人趕著的鴨子一樣亂哄哄地離開營地。或許其中有個攝像頭剛好對準了他們吧。“你在哪兒看到的新聞?你……自己找回家了嗎?”多米尼克越說越心虛。他全然忘記了狗這回事,壓根兒沒想起他們把貝倫一個狗丟在了湖濱市,直到克里斯提起地獄犬那長得令人發(fā)指的名字,他才意識到自己家還養(yǎng)了條狗。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就連貝倫的飼主沃爾夫岡都沒想起這回事,那他更不可能想起來了。默默將責任全部推到教父身上后,多米尼克不禁多了幾分自信。“不。我是在湖濱市看到新聞的?!?/br>“你……沒回家?”“我迷路了?!?/br>貝倫垂頭喪氣,多米尼克幾乎能想象出他耳朵耷拉下來、尾巴無精打采搖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