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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土豆湯里,一股nongnong的奶香充斥著整個書房。“過來吃。”他笑瞇瞇看著伍小可。伍小可森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沒再理他。鄭明華無趣,更不高興,轉(zhuǎn)身就睡覺去了。第二天一早起來興沖沖去看,伍小可還是那樣子,倚著書桌打瞌睡,那碗湯已經(jīng)涼透了,一口沒動。聽見他進來,伍小可睜開眼睛迷糊看了他一眼,便又沒再理會。鄭明華于是挺不高興的上班去了。管家沒見伍小可下樓,納悶上樓去找,見他被銬在桌腳,大吃一驚,一個人抬不動書桌,他便叫廚娘她們來幫忙。廚娘一見這場景,連叫作孽,伍小可說你們誰也別動,都走,這是我跟鄭明華的事。伍小可從沒有這么倔過,連眼神都堅定極了,讓管家他們生生罷了手。廚娘用厚被窩把伍小可裹了起來,又拿熱水袋給他烘腳,煮了姜湯端來給他,伍小可卻不喝。鄭明華早早回來了,聽管家說伍小可一天都沒吃東西,一下子怒火三丈,本想去逗一逗,沒心情了,甩門又走了。第二天他沒回來,只打電話來問情況,管家平靜的報告中聽不出來情緒,說伍少還是沒吃東西,沒說話,也沒動。第三天中午管家先給他打電話來了,說伍少好像不太對勁,叫他好像沒反應。鄭明華在公司高層例會上聽報告呢,霍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一路踩著油門回家,進了書房一看,果然如管家所說,伍小可整個人都軟得沒有精神氣兒了。鄭明華要給伍小可解銬子,伍小可拼命的躲,氣若游絲警告:“你別碰我,你解了我也不走,我就要死在這里……”鄭明華頭都大了,連連叫管家把鄭義找來。伍小可抱著桌腳就不走,他快要用盡最后一點力氣了,臉色蒼白的嚇人,鄭明華掰他的手指哄他:“可可乖,松手,快松手!”到最后鄭明華只能求他了,這是鄭明華生平第一次求人,他跪在伍小可身邊抱他,吻他的頭發(fā):“可可,別跟自己較勁了啊,你乖一點別嚇唬我,求你了,乖一點……”伍小可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話,最后他松手是因為他休克了。伍小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迷迷糊糊聽見人說話,一會兒黑一會兒亮,有時安靜有時吵鬧,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沒有醒來的意愿,躺在床上舒服得不得了,他喜歡睡覺。可后來他還是不小心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陌生地方,床邊有監(jiān)護儀傳來的他的心跳聲,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輸液架上掛著一袋子乳白色的營養(yǎng)液,非常大的一袋,足足有三四升。這地方真像醫(yī)院。他怎么會在醫(yī)院呢。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自己怎么會在這里,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扭頭便看到胡渣雜亂的鄭明華,兩只眼睛布滿血絲,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鄭明華一言不發(fā),神情也未見激動,大手伸過來摸他的額頭。伍小可還是犯困,情緒上不來,腦子也不太會轉(zhuǎn),他看了鄭明華一會兒,慢慢又睡著了。等再一覺醒來,房間里大亮,有護士正在打掃,鄭明華仍然坐在他的床旁看他,胡渣更密了,嘴唇上長了燎泡,雙目赤紅。廚娘跟管家在床另一側,見他醒了,廚娘叫了聲阿彌陀佛,湊近了問伍少,伍少,伍少你哪里不舒服?伍小可想說沒事,喉嚨火燒疼。廚娘連忙扶他,叫小女傭:“莉莉,快拿水來!”小莉莉捧著溫開水拿勺給伍小可喂,哭著說:“伍少你可醒了,你把我們嚇死了!把四少也嚇死了!”管家趕緊叫了一聲:“莉莉!”小莉莉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可管家不讓說話一定有原因,她便小心認真只給伍小可喂水。鄭明華雙掌擦臉,仰頭倒在椅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后他站了起來,或許是站的太快了,身形一晃差點摔倒,管家眼疾手快箭步上去扶,鄭明華穩(wěn)了穩(wěn)腳步,推開他一言不發(fā)便出去了。管家示意廚娘照顧伍小可,他跟了出去。鄭明華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拔了根煙咬在嘴里,充足的光線下他的疲態(tài)很明顯,管家甭想上去勸他別抽,可見他點煙的手直顫抖,他心一軟,下意識的就上去替他點著了。鄭明華猛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了出來。管家小聲勸:“您也兩天兩夜沒吃沒睡了,這會兒伍少沒事,老奴送您回去歇了吧?!?/br>鄭明華沒說話,抽著煙嘆道:“……真厲害?!?/br>管家知道他說誰,心說你就不該把人惹急了,你以為那是個玩物啊,那是個人!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主仆有別。鄭明華抽完了一根煙,振作了些,說:“一會兒把出院手續(xù)辦了,帶他回家去。”“那您呢?”鄭明華說:“我去趟公司,省得那幫老東西盤算著造反。”伍小可回了家,情緒一直低迷,大概真是病了一場的關系,他更加瘦,臉頰都凹下去了。廚娘問他想吃什么,恨不能給他弄滿漢全席,可從前那么愛吃的伍小可卻沒了想法,半天才說了句隨便吧。廚娘擔心的不行,在廚房打轉(zhuǎn)嘆息,她是有本有證的一級中式烹調(diào)師,可她不會做“隨便”這道菜,尤其是從伍小可嘴里說出來的“隨便”。鄭明華回來的很早,帶了“和盛齋”的松茸靈芝蟲草湯,在很久之前他們還曾一道尋歡作樂吃大餐聽樂音會看文藝片的時候,他記得伍小可夸過這家店的這道湯做得好,難為它是道藥膳,鮮美濃香卻沒有藥味。他在給湯打包的時候想起來他們確實很久沒有一道出來吃飯了,伍小可的性格按時興的話說叫宅男。鄭明華太忙了,陪他吃飯的人形形色色,逢場作戲他玩的開心,沒有幾個人敢忤逆他,誰不是鞍前馬后的巴結,有這樣安靜本份的陪床,他很安心,也很習慣。況且伍小可也從來沒有說要一起出去吃飯,鄭明華都已經(jīng)把他和那座自己親自設計督造的深山小家園融為一體劃上等號了。那天在“盈月軒”猛地見到他,他穿著一件款式休閑的黑色呢大衣,貼身的駝色羊絨衫松松垮垮裹著小腰身,圍巾搭在小細脖子上還來不及圍上去,扭頭神采飛揚的跟葉迦談笑,那么年輕漂亮,眉眼間簡直風情萬種,讓鄭明華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仿佛家中傳世之珍寶赤裸裸晾在眾人面前讓人垂涎受人覬覦一般。他弄不清楚這感覺到底是怎么來的,伍小可不是沒上過熒屏,不是沒有見過人,可那一剎那鄭明華確實非常難受,揪心似的,怒火燒得心疼,尤其那伍小可居然還毫不在意的低了低頭熟視無睹走開了,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鄭明華并不覺得自己有多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