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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地緊握手機,手臂因用力而青筋畢露。 熟悉成年荀清的周奇奇肯定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荀董生氣,永遠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發(fā)火, 他所做的,只是將惹怒他的人困得四面楚歌,然后猶如甕中鱉一般,欣賞那個人痛苦而絕望的“求生”過程。 周奇奇當年最討厭荀清的莫過于這點,她為人光明磊落,偏偏荀清行事陰暗狠厲。 他曾收購一業(yè)內老牌經濟公司,又極大地放權給原有的掌權機構,導致那家董事會成員對他感恩戴德。 誰又清楚,其實最初,那家經營不錯的經濟公司老板,只是在一場酒會上因輕慢得罪了方才從低谷爬起來的荀董,便遭此厄運。 荀清為人狡詐又善于偽裝,人品人人稱道,大約只有周奇奇知曉,他究竟是如何一個偽君子。 “周小姐,我想找你商量,可以嗎?”荀清連聲音也不曾波動。 周奇奇以手敲打紙稿,心知避不過,“你來吧?!?/br> 和他坦白了也好。 趁現(xiàn)在還沒有太多牽扯,她對他又有恩。 周奇奇掛了電話,翻找出今天的來看,果然第二版是荀清穿著T恤的半身照,這兩個月他被秦mama投喂了不少,兩頰不再凹陷,看上去棱角分明,又白皙又精致,越發(fā)地豐神俊朗了。 “哎呀呀,很帥吧,真人還要好看呢?!苯逃娴耐侣愤^,見到這張照片,驚呼起來,“今天教育版電話都快打爆了,一半是想請他代言的商家,一半是尖叫的迷妹,說他比明星還要帥?!?/br> “挺好看的?!敝芷嫫纥c頭。 她望著照片,照片里少年背靠窗臺,一窩長勢喜人的法國吊蘭從他左側伸展過來。他表情溫柔,抱著一堆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透過鏡頭看向她。 真好,這輩子的荀清不會再成為上一世那般絕情陰鷙的人。 她向同事要到了荀清照片的備份,仔細存在自己的手機里。 “周奇奇小公舉,小公舉,公舉!”電話響起。 “周記者?有位女士找你,但她不愿意出示身份證?!睒窍卤0泊騺淼?,“她身邊還帶了保鏢,看樣子是有備而來?!?/br> 周奇奇疑惑,周家人已經明說了不會管她,所以不可能是周家人。 那么…… “請問,周記者在哪里,我想找周記者?”走廊處傳來詢問聲。 此時周奇奇靠近走廊附近,聽得很清楚。 幾個紛繁腳步過來,周奇奇見到了那個女人。 小碎花長裙,離子燙小煙花,驕傲又得體的妝,一個眼角皺紋略有皺紋,卻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女人。 “周記者?”女人看到上面擺放著的社會版牌子,抬頭望著周奇奇,目光奇怪。 “請問您是?”周奇奇總覺得餓這個女人眼熟,又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目及之間,一個沒反應過來,女人的巴掌毫不留情落到了她臉上。 “啪!”扇得周奇奇振聾發(fā)聵,頭痛欲裂。 “你干嘛,誰讓她進來的!”社會版同事奮起,沖過去想要揪住女人手臂。 女人身旁的保鏢,一把制服同事,扭住他的手腕。 “我是宋覺新的mama,現(xiàn)在他面臨三年以上有期徒刑。”女人恨意十足地盯著周奇奇,姣好的臉頰上充滿了狼狽,“你為什么要害我家覺新,明明我們什么條件都愿意滿足你了,為什么不放過我們?!?/br> 周奇奇亦盯著她,捂著左臉頰,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紗布包著的地方,又開始滲血了。 這是宋覺止的mama,他所保護珍愛的女人,聽說一生驕縱,寵得近乎不知世事。 這時其他版面的同事紛紛圍過來,有人叫了保安,有人干脆沖上去與保鏢搏斗,大家同仇敵愾。 宋母被這場面震懾住,左手狠狠抓住包包,強迫自己不要自亂陣腳。 “這位女士,你無故毆打我報同仁,這件事我們不能這樣算了,請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社會版的同事吹了吹手腕,對宋母道。 宋母不愿意走,想破口大罵周奇奇,無奈多年教養(yǎng),又使她連罵都找不到合適的字眼。 她憋紅了眼睛,就這么全身心地憤恨著這個年輕女孩,倏然,眼淚簌簌地掉下來。 見她落了淚,在場所有人第一個反應是無語。 人家奇奇小姑娘臉都被扇出血了,一聲都沒吭過,這位施暴者反倒委屈起來了。 正拖拖拉拉之際,一個身影沖了出來,他牽起宋母的手,氣喘吁吁地喊了一聲,“媽,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來人是宋覺止,周奇奇逡巡他的面容,比上次見到又瘦了。 他果然不是疤痕體質,短短十幾天,一張臉好得差不多了。 “覺止……”宋母委屈地喊了自家兒子一聲,“該求的人我們都求完了,我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了。” 宋覺止沒有看周奇奇,注視著自己的母親,手指揩了揩她的眼角,“媽,回去吧,你視力不好,眼睛經不起再折騰了?!?/br>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宋母哭啼啼地說,“覺新知道錯了,他們?yōu)槭裁催€要緊抓他不放,他還是個孩子啊?!?/br> 宋覺止摟過宋母,悉心安撫其情緒,耳語道,“媽,這件事我會處理,覺新不會在里面待太久?!?/br> 宋母聞言,尤不確信地看著他,小聲問,“你說的是真的?!?/br> 宋覺止頷首,抬頭野望四圍,朝各版記者一一鞠躬,“母親之事,叨擾各位了,在這里說一句對不起?!?/br> 大家此時當然明白了二人的身份,社會版同事指了指周奇奇,“你該給周記者道歉,我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br> 宋覺止看向周奇奇,女孩子慌忙轉頭,盡量不跟他對視。 左臉頰包的白紗布暈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暗紅色,那顏色把宋覺止的眼睛狠狠扎了扎,“對不起?!?/br> “兒子,別道歉!”宋母突然尖叫,“跟誰道歉,也別跟她!” “我去派出所,我被拘留都沒關系?!彼文钢钢芷嫫娴哪?,整個臉色因憤怒而扭曲,“但你記住,我李嵐活著一天,就跟你周記者死磕到底?!?/br> 周奇奇沒說什么,垂下了腦袋,巴望著宋覺止能帶他媽趕緊走。 宋覺止又看了周奇奇一眼,深深鞠了一躬,牽著他媽,在所有記者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 有記者提議送周奇奇去醫(yī)院,周奇奇謝過卻否決了。 她一個人跑到廁所里清洗傷口。 對著鏡子揭開白紗布,口子撕裂,汩汩地冒著血花。 周奇奇垂首,她真的好想哭,一股挫敗的情緒不可遏制地擊倒了她。 手機自包里響起,她看了看上面顯示的名字——宋覺止。 猶豫了一刻,她還是接了起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