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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有一些擱淺的計劃也能再拾起來了?!?/br>“……是嗎?”江映柳面無表情,“問題是我們哪里富了?”他說完,大殿廢墟上的季蒔面對晏北歸的推辭之詞,挑眉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有說這錢你不用還嗎?”晏北歸:“……”他也沒說要借啊。白發(fā)道人以拳掩嘴,訕訕輕咳一聲,才道:“鳶機道友,與幾位前輩的來意,貧道知曉,不過你們要找的那東西在哪里,這個貧道是不知曉的?!?/br>“但那觀世書在你明臺上冒出來,你難不成要說和你無關(guān)?”無塵子抖著拂塵道。“話是這么說,”晏北歸的神情極為天真無辜,“但貧道是真不知道觀世書是怎么冒出來的。”季蒔聽這人語氣中的純良,不由眼角抽搐。另外三位做壁花的真人倒是神色各異,玉衡真人似乎平日里嘴角眉梢永遠帶著笑意,吟修真人將米分紗披在身上,打了個哈欠,而魔傀道掌門則是永遠地面無表情,若不知情者,說不定以為他本人就是個傀儡。實際上關(guān)于魔傀道掌門到底是不是個人的謠言總是傳得紛至沓來連綿不斷,反正季蒔是沒有聽到心跳這玩意兒的。似乎注意到季蒔暗中的打量,落魄中年人一般的魔傀道掌門黑白分明地眼珠子向季蒔這邊一轉(zhuǎn),盯得季蒔一激靈,又轉(zhuǎn)回去,對玉衡真人道:“之前多謝老祖出手。”“那舜乎自視甚高,張張嘴巴,竟然就以為能掌控我赤姘道,”吟修真人掏出一張繡花手帕掩嘴笑,“老祖你說,奴家好不容易養(yǎng)的家里的漢子姑娘水靈靈白嫩嫩,怎么能聽他一個糙人使喚,做哪些仆役的小事?”注意聽他們說什么的季蒔眼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玉衡真人也笑了笑,但他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好笑。“要是沾上觀世書,你們兩個恐怕是回不去了?!?/br>“哎呀,老祖說這些喪興的話作甚?”吟修真人一揮手帕,季蒔正因為他那副姿態(tài)要別開眼,突然就感覺靈氣涌動,微風(fēng)吹拂,再一回頭,那吟修真人就根本不在原地了。魔傀道掌門則是矜持地點點頭,道了聲告別,然后消失。兩個魔宗的魔修頓時跟著自家掌門撤離,明臺上的魔修只剩下血河道小貓三兩只。季蒔:“……”這兩個人來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們不想聽舜乎的命令,不代表觀世書他們不想要?!庇窈庹嫒说馈?/br>大概老狐貍都會讀心,季蒔默默腹誹了這么一句,才道:“真人難道不想要?”“觀世書可是個燙手山芋,其功用與本座又無甚用,本座留在這里,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br>“哦?真人有何事要我做?”玉衡真人臉上笑意更甚,懂事的小輩確實是再討人喜歡不過。他以給季蒔神識傳音道:“觀世書后半冊,干系到的并非我滄瀾一界之事,你且聽本座道來?!?/br>玉衡真人在神識傳音中講述,而季蒔越聽,面色越無語,惹得一邊對付無塵子和鳶機兩人,終于讓他們暫且離去的晏北歸也下意識偏過頭來看上幾眼,疑惑那邊一人一神在說何等驚世駭俗之事。等玉衡真人說完,季蒔已經(jīng)攢下了滿腹吐槽。玉衡真人說完這個,又道:“再過不久,本座要去拜訪金龍?zhí)熳?,想來小友你是也想一起去的?!庇窈庹嫒苏f完,也和那兩個真人一樣揮袖消失,季蒔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就聽到扔下不是以神識傳音說的最后一句話。明臺上所有人都聽到這一句。“祝兩位萬年好合啊?!?/br>季蒔:“……”這位老祖的行事作風(fēng)真人讓人捉摸不透,不,滄瀾有哪個元神真人,行事作風(fēng)是能讓人琢磨得透的?而那邊晏北歸被玉衡老祖的話嗆了一下,跨過廢墟倒塌的大梁的時候,差點摔一跤。季蒔回過頭。晏北歸覺得季蒔此刻的表情真是難以形容,如果他在現(xiàn)代,大概會明白這種表情叫做表情死。……這是怎么了?這個意思明晃晃寫在白發(fā)道人的眼睛中,季蒔卻掩面道:“等下再和你說?!?/br>***等送走那些人,再將自己人接回來,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了。季蒔雖然想和晏北歸說幾句話,卻奈何散人道道場如今熱火朝天,晏北歸忙得足不沾地,只能坐在同樣跑回來的自家小妖靈搬來的椅子上,無聊撐著臉打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晏北歸作為掌門時是什么樣子。季蒔認識的晏北歸,從當(dāng)初留下的錯誤印象開始,到如今徹底被顛覆的印象——不修邊幅,總是在笑,比起修士更像一個云游掛單的貧窮道士,說話有些不著調(diào),做事也讓人嚇一跳,卻總能取得好結(jié)果。就像,會在夜間放出光芒照亮的明珠。那些好結(jié)果絕不是運氣,而是來自于不著痕跡的謀劃。不過季蒔很少看到晏北歸是怎么謀劃的。晏北歸正在和散人道的幾個長老交談,似乎在比劃什么,那些長老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注意力卻不曾從晏北歸身上移開過,都在很認真地聽那白發(fā)道人說話。散人道積攢下來的事務(wù)還是挺多的。晏北歸有一年不能好好處理事務(wù),散人道有些事情只能停下來,如今晏北歸醒來,就好緊鑼密鼓地趕進度了。那幾個長老離去,又有門中妖族來到請教,很快得到滿意的答案,離去。在下一波人來到之前,晏北歸回眸對季蒔一笑。皎潔月光下,他的白發(fā)幾乎和月亮一個顏色。夜間的涼風(fēng)拂過,吹動他的衣袂,哪怕是身上穿的是有些破損的道袍,在漫天星辰的照映中,也多出幾分飄飄欲仙之感。季蒔和他的目光對上,身軀微微一震。在山神大人移開目光之前,晏北歸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去回答下一波人的問題了。于是在移開目光也不移開之間猶豫了片刻,季蒔最后還是沒有移開。不知道給晏北歸三天時間,他能不能把這一攤亂攤子收拾好。他還不如去打坐感悟一下,坐在這里盯著晏北歸看干啥?心中第三次冒出這個想法,但季蒔的目光沒有移開分毫。剛打掃完藏書庫的江映柳回來,看到的就是春山君一邊逗弄身邊的小妖靈一邊又一瞬不停盯著晏北歸,而晏北歸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