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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季蒔感覺力氣恢復(fù)少許,便站起來,使了個除塵咒,將身上污漬驅(qū)除,保證形象不錯后,才抬起頭,對著血海老祖打量的眼神,繼續(xù)道:“北冰好歹是滄瀾五地之一,就算是中原仙道魔道出了亂子,也不可能減少來北冰的修士人數(shù)……不,或者說,正是因為中原仙道魔道動亂,一些不遠(yuǎn)斗爭的散修更會避開中原,來到北冰才是?!?/br>這是合乎常理的情況,卻沒有發(fā)生。季蒔拿下雪鷹堡后,就很好地思考了一番如何對待那些會來到雪鷹堡的修士,或者聽聞北冰出了個大邪神——感謝仙道千年里對神道的抹黑科普——前來“除魔”的修士,等他想好了辦法,卻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差點以為他對滄瀾修士人數(shù)的估算有錯誤。后來他才想到一個可能。那些修士沒法進來北冰。至于原因,自然是有人設(shè)下阻攔。為此他消散了實體,身外化身土遁回橫斷雪山中,果真在幾個路口的山壁上,發(fā)現(xiàn)了明顯的符篆。凡人商隊并不認(rèn)識這種修士專用的篆字,依然緩慢地路口走過,除此之外,季蒔還發(fā)現(xiàn)不少真元留下的痕跡。像是曾有修士在附近徘徊。山壁上的篆字寫的是:無路止步。潦草字跡,筆筆鮮紅如血,邪戾之氣撲面而來,沒有靠近就能感覺到其上散發(fā)著濃重威壓,若看上一眼,就會墜入血?;孟螅尲旧P感覺到他和在那處寫字的人在力量上的云泥之別。當(dāng)時的季蒔立刻就想到了血海老祖。傳聞在北冰潛修,不過從沒有露面過,就連草老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傳言是真是假。從前是神靈,后來轉(zhuǎn)入魔道,故從仙神之戰(zhàn)中逃得一命。大部分修士都如此評價,但季蒔覺得真相并非如此。仙神之戰(zhàn)后期,轉(zhuǎn)修魔道或仙道的神道修士少嗎?但活到現(xiàn)在的只有血海老祖一個。老祖并非是因為轉(zhuǎn)修魔道才被當(dāng)時的仙道魔道修士放過,他能活到現(xiàn)在,只是因為……他強大到那些人殺不死他。好大一只金大腿,季蒔第一個想法是這個。下一刻,季蒔就在這個金大腿上畫了一個叉。這位老祖,是實實在在從神道轉(zhuǎn)修魔道,他對神道到底是什么看法,難以猜測。金大腿,不是人想抱就能抱的,尤其是血海老祖這種金大腿,一旦抱的方式有錯誤,看看黑蛇妖如今的下場就能知道了。此刻,金大腿就在他面前道:“消息比我想象的更靈通,你的確很不錯,算得上矮子中的將軍……”季蒔:“……”“——但矮子里的將軍一樣是矮子,差得遠(yuǎn),”血海老祖道,“小子,給你十年時間,這十年里,不會有超過金丹的修士進來北冰,十年后,你若還沒有成就陰神,自殺或者給我的血海當(dāng)養(yǎng)料,自己選一個吧。”說完,血海老祖轉(zhuǎn)身要走。老祖邁了一步,停下,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以頗為愉快的語氣道:“或者還有一個選擇,吾來大告天下,說你是個男的?”說完這一句,他笑呵呵地走了。季蒔:“……呵呵?!?/br>十年而已,陰神就陰神!只要不被扒馬甲,萬事好說。山神在心里放狠話,但他其實清楚,陰神不是那么好成就的。陰神境界與仙道金丹境界相當(dāng),而在仙道,哪怕是大宗門傾力培養(yǎng)來做承道之基的天才,最多也就放話說百歲成金丹。說這種話的人通常是七八歲就開始修煉,三十年筑基,這樣算,從筑基到金丹,至少也有七十年。他修煉不過一年半,若不是有純山公的饋贈,怕是到現(xiàn)在也游神未成,如今吉祥境界,還差一步才能開辟神域,開辟神域后才能燃起神火,將自己虛無神力化為陰域,成就陰神,按照那些天才修士的時間來算,少說也要五六十年,而血海老祖給他的時間竟然只有十年。“……這樣的期限,他其實是想要我自殺或者給他的血海當(dāng)養(yǎng)料吧。”季蒔兩眼放空,扶額喃喃。季蒔這邊不提,白老爺子也煩惱多多。如今敵軍斗志皆喪,雪山神女教大獲全勝,被塞了一堆事的白老爺子連和故人敘個舊談?wù)勌斓臅r間都沒有,開始忙碌整理戰(zhàn)場和撤軍等等,同時,他作為六雪堡聯(lián)軍主帥,身兼雪鷹堡堡主之位,勝利后要忙得事情更多,無論是同盟的堡主還是敵對的堡主,都排著隊要和他通信。明明是該頤養(yǎng)天年的年紀(jì),為何他還有這么多事情要坐?白老爺子想不明白。坐在戰(zhàn)車上的他低下頭,看著趴在他腿上呼呼大睡的雪姬,嘆氣。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和真正的白蛇神說上一句話,解決了假白蛇神的她又很快陷入了沉眠中。……不過,他和她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呢?戰(zhàn)車的輪子轱轆轱轆轉(zhuǎn)動,壓著前行軍的腳印離開,將戰(zhàn)場拋在身后,無一人留戀。七日七夜后,這片戰(zhàn)場被新雪覆蓋,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這一晚,烏云散開,點綴星辰的漆黑天幕,和一輪皎潔的渾圓白月。月光照耀著戰(zhàn)場,萬里披銀霜。黑色的液體突然從雪地之下咕嚕咕嚕冒出來,很快蔓延出一大灘。這攤黑水艱難地凝聚成一條蛇的形狀,過了片刻,一個渾身□□的男子從雪地上站了起來。男子和常山坪長得一模一樣,卻又有十分微妙的不同。他抬頭仰望天空,嘴角上翹。“千秋不見啊,月亮?!?/br>☆、第七十二章頭頂郁悶黑氣返回雪山神女神廟中的季蒔開始潛修。說實話,這半年他一直雜務(wù)纏身,除開每日都記得淬煉本命法寶,幾乎沒有正經(jīng)安下心修煉過。季蒔進入心界中,小滄瀾形成的大地一望無際,重重山連山,道道水連水,都是充滿靈性的景致,但除了季蒔游歷時走過的路途,其他地方都模糊不清,等待季蒔去補全。大地上方,香火化為云彩,或五彩或七彩,繚繞在一起。季蒔站在心界中的春山之巔,遙望周圍,感覺還是少了什么。從吉祥期到辟府期,到底還少了什么?香火云彩匯集在一起,點點精華被萃取,化為雨水淅淅瀝瀝落下,每一滴雨水落在地上,都會泛出淺淺光暈,隨著小雨落個不停,大地也越來越亮。香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