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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發(fā)現(xiàn),是因為在這個階級劃分明確的時代,如果對方根本不講道理,也不做試探,直接逼她將東西交出來,否則就是身死魂消家破人亡的結果,她也不可能扛得住。 現(xiàn)在,就要看宣斌到底是哪一種人了。 事到如今,她不免后悔自己的莽撞,根本沒有弄明白對方的意思就上了馬車。但是轉念想想,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她也不可能因為靈泉的存在,就看誰都像是要算計自己的吧?更不可能因為可能暴露,就不去使用靈泉。 既然如此,今天這種事,遲早都會來的。不是上馬車,也會是去別處。相較之下,宣斌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稱得上是客氣,雖然估計是想先禮后兵,但至少不是討人厭的居高臨下和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 話又說回來,宣斌在明知道她跟唐家和邱家合作的情況下,還能夠找上門來,也說明了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周敏甚至已經(jīng)開始琢磨著,如果他肯講道理,來頭又足夠大的話,或許也不是不可以談。 若是他愿意出一大筆錢買下齊家的所有產(chǎn)業(yè),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接受。反正周敏相信,有自己在,不管去哪里,想要安身立命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問題,何況還有一大筆錢。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更好的情況是,宣斌只是想使用靈泉。靈泉就放在那里搬不走,齊家山又是她已經(jīng)買下來的,如果宣斌能允許齊家繼續(xù)住在這里,與他共同享有靈泉的使用權,與此同時還負責將其他覬覦靈泉的人處理掉,那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實際上,到底如何,決定權并不在周敏,而在宣斌手中。 所以周敏表面上看起來很淡定,但實際上心里卻緊張得幾乎要屏住呼吸。她雙手捧著杯子慢慢的旋轉把玩,眼角余光卻是不著痕跡的落在宣斌身上。 這同樣也是一種氣機交鋒,如果誰沉不住氣,先露出破綻,自然也就落在了下風。 所以宣斌一時也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斟酌著應該怎么接這番話。他本來以為周敏多少會表現(xiàn)出一點異常,結果對方滑不留手,這就讓人為難了。畢竟口已經(jīng)開了,這件事無論如何總要有個結果。 但不等宣斌想好怎么開這個口,馬車微微一震,繼而停了下來。 車廂里的兩人被驚動,抬頭看去,那種若隱若現(xiàn)籠罩著兩人的氣場自然也就消散了。宣斌索性掀開了簾子,問,“怎么回事?” “主子,前面有人?!壁s車的仆人低聲道,“咱們怕是要避讓一下?!?/br> “嗯?”這話停在宣斌耳中,自然又有了不同的意味。畢竟以他的身份,即便是京城里,估計也沒有幾個需要他給讓路的人,何況是這窮鄉(xiāng)僻壤?但這也必定不是仆人判斷失誤,所以他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車轅上往下看。 然后就看到了一排排的儀仗鹵簿,看儀制,卻應該是宣旨官。 天使手捧圣旨,代表皇帝,他自然是應該退避的。但是這已經(jīng)是年下了,怎么還會有圣旨送到這里來? 不過宣斌很快就想到了山上住著的那幾位先生,其中有一個,可是給當今皇帝上過課的,那是帝師!年節(jié)時皇帝加恩送賞,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何況……才剛剛過去的那件事,別人忘了,宣斌卻沒有忘。 姓趙的動了手,幾位先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往京城里寫一封信也不是難事,這一點面子自家姐夫總還是要給的。 “那就等著吧?!笨戳艘粫?,宣斌自失的一笑,并沒有回車廂里,而是直接下了車。 周敏見狀,也跟著從車上下來了。 她又不是宣斌這樣的世家子,沒見過大場面,離得又遠,所以也無從判斷下面那一行人是從哪里來的。只從宣斌的態(tài)度里判斷出,應該不好惹。 連他都要忌憚的人,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來? 車夫之所以選擇在這里避讓,是因為這個地方寬敞,馬車靠邊停下,完全可以將道路騰出來。若是別處,免不了要堵住。很快那一行人走了上來,果然順利從馬車旁經(jīng)過。 隊伍浩浩蕩蕩,運了不少東西,不過真正重要的,應該是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位官員。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馬車旁邊的兩個人,而后面色微變,側頭跟身邊的人說了什么,便撥轉馬頭往這邊行來。 到了跟前,他勒住馬,而后動作利落的跳下來,朝宣斌拱手,“下官見過昌平侯?!?/br> 昌平侯! 周敏本來跟宣斌并排站著,聞言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讓宣斌去招呼這人,心中卻不免驚濤駭浪。因為程家的事,她之前多少從唐一彥那里聽說了一些京城的消息,昌平侯這位權貴中的權貴,自然也是聽過的。 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位大人物,居然會跑到萬山村來,而且好像還住了挺長一段時間,居然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金尊玉貴的人,如今卻紆尊降貴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周敏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四個字:所圖甚大。 適時,昌平侯宣斌卻已經(jīng)跟來人寒暄起來,顯然對方是他在京城的老熟人。兩人在這個地方碰面,彼此都吃了一驚,不免要相互試探詢問一番。 宣斌跟周敏的對話進行到那一步,接下來差不多也該是揭開自己的身份,擺明車馬的談條件了,所以才會在得知那是宣旨官的儀仗之后,選擇站在路邊等待。 宣斌覺得,皇帝派出來的宣旨官,多半應該是認識的。就算他不認識對方,對方也該認識他。畢竟他在京□□氣不小,又經(jīng)常出席各種場合。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很靠譜,而借著對方的嘴,也總算是將自己的身份給揭開了。在這種情況下,別的也就沒必要隱瞞了,而且還可以展開第二階段的試探。所以他便直接道,“這不是剛做了舅舅,就想出來找點兒好東西送給我那外甥嘛!聽人說黃金米最好,吃了之后耳聰目明,所以我就順藤摸瓜找到這里來了?!?/br> 他說著轉身朝周敏指了指,“這位周姑娘就住在萬山村,家里也產(chǎn)得好黃金米?!倍笥謱χ苊舻溃斑@位朱大人是永嘉十二年的狀元郎,點入翰林院,如今在禮部觀政。這冰天雪地的,朱大人特特跑到這里來,莫非是有什么喜訊?” “侯爺說得不錯?!敝齑笕顺┏堑姆较蛞还笆郑奥犝f鄭先生等數(shù)位大儒在此為儒家經(jīng)典作集注,陛下聽聞之后,亦是龍顏大悅,又念及幾位先生辛苦,各有賞賜。下官便是奉命前來頒賞?!?/br> 果然不出所料……宣斌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旋即笑了起來,“那可真是趕巧了。朱大人你或許不知道,幾位先生如今所住的湯泉山房,就是我身邊這位周姑娘的產(chǎn)業(yè),這修書集注之事,據(jù)說也是周姑娘首倡?!?/br> “原來如此?!敝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