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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支在桌上,就這么盯著周敏看。 周敏問,“你要怎么說?” 石頭道,“你不知道怎么說,那就我來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總沒錯吧?” “沒錯?!敝苊舻溃暗且膊唤^對?!?/br> 石頭根本沒理會她后面那句話,而是又問,“敏敏,你可知為何這幾年來,始終沒人登門為你我提親?” 周敏聞言,不由微微一怔。的確,哪怕是在齊老三宣布了讓周敏自擇婚事之后,其實也仍然沒人上門說親,一開始倒是也有人試探過周敏,但她本來也沒有這方面的心思,自然就裝傻充愣過去了,及至后來,索性連試探的都沒了。 周敏自己心思不在這里,所以也沒有關(guān)注過,別人不提,她正樂得輕松,自然不會去研究他們?yōu)槭裁床惶帷5F(xiàn)在石頭問來,她便也覺得有些古怪。 “你覺得是為什么?”她心里已經(jīng)隱約有了猜測,但還是問。 石頭低聲笑道,“你心里應(yīng)該知道是為什么。故意也好,碰巧也罷,哪怕是弄巧成拙,敏敏,這總歸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結(jié)果吧?” 齊老三愿意讓周敏自己擇婚,而周敏卻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意思。萬山村的人自然不會知道周敏是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周圍又沒有合適的對象,所以根本不想考慮所謂的婚事。時間久了,他們只會以為,齊家仁義,所以周敏也投桃報李,根本沒想過挑別的婚事,還想留在齊家。 這么一來,自然也就熄了試探她的意思。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的確也是周敏的想法。只不過她的“留”和其他人以為的“留”,明顯有些差別。 所以這些年來,既沒人給她和石頭提親,也沒人議論他們的婚事,因為大家都理所應(yīng)當?shù)恼J為,周敏本來就是石頭的童養(yǎng)媳,等到時機到了,齊家自然會為他們完婚。 以前石頭還小,這事自然不著急。去年石頭又在外頭,更不可能提這件事。所以那么長時間,外間甚至連流言蜚語都沒有,這才給周敏造成了一種輿論很寬容的錯覺。 周敏可以想象,如果這件事再拖下去,很快就會有種種議論聲出來了。若這時候她開口說一句自己不打算結(jié)婚,那簡直是將齊家或者說石頭架在火上烤。 所以石頭說弄巧成拙,這個詞還真沒有用錯。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她能夠選擇的余地已經(jīng)很窄了。除非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否則的話好像只有一個結(jié)果?!y怪石頭說是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周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外人怎么看不重要,關(guān)鍵是我們自己怎么想?!?/br> “我的想法,敏敏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石頭道,“從前是這樣,如今也沒變。倒是你的想法,敏敏,你自己究竟清不清楚?幾年前你就該知道我們不可能只做姐弟,為什么卻始終不愿正視這個事實?” 周敏沉默。石頭又道,“那時我還小,所以你覺得我說的話不作數(shù)。所以敏敏,我現(xiàn)在再說一遍,不管你怎么想,我只認你是我媳婦。我知道,你暫時還不想提婚事,我也不想逼迫你,但敏敏,現(xiàn)在逼你的可不是我?!?/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就算不選我,你的婚事也拖不了多久了?!?/br> “你這還叫不逼我?”周敏咬牙,連以退為進都如此咄咄逼人,他明知道周敏固然沒選擇他,但也根本沒考慮過找別人。 石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明知道我就是最好的那個選擇,卻就是不愿意做出決定?敏敏,是因為我在你心里不值得信任,還是我哪里不符合你的標準?” 這話說得很低姿態(tài),周敏心里也有點兒不是滋味。在這個時代,能夠接觸到的人來來回回就是那么一些,說實話,周敏也很清楚,不可能有人能比石頭更明白自己的想法,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但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對彼此的定位就出了問題,她始終沒辦法轉(zhuǎn)過這個念頭來。再說,“你才十六歲……” “就因為我比你小三歲,所以你始終只把我當成孩子,既不信我對你的情意,也不信我能擔起責(zé)任?” “我不……” 周敏還想解釋,但石頭已經(jīng)不準備聽了。他知道周敏在別的事情上都很有決斷,但唯獨這件事瞻前顧后,根本拿不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來。所以今日石頭既然開了這個口,就不允許周敏繼續(xù)顧左右而言他,始終沒有明確的表態(tài)。他語氣堅決的打斷周敏,“那就試試吧?!?/br> “什么?”周敏一愣,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石頭卻沒有解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周敏反應(yīng)過來之前,用力一拉。周敏毫無防備,竟然直接被他拉了起來,而后石頭另一只手一伸,就將周敏撈到了自己身邊。 事先毫無準備,中途又沒有借力的地方,周敏最后重重的跌坐在了石頭懷里。 這個姿勢讓她十分不安,沒等身體穩(wěn)下來就開始掙扎。但石頭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合身把人往桌上壓過去。 周敏的腰部抵在桌沿,被硌得十分難受。偏偏一只手被石頭抓住,另一只手還要撐住桌面保持平衡,竟當真掙扎不得。而石頭緊緊攬著她的背部,讓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縫隙的緊貼在一起。 已經(jīng)入了夏,兩人身穿的衣服都比較單薄,布料根本無法阻隔身體的觸感和熱度,周敏坐在石頭腿上,腰腹處跟他緊貼在一起,幾乎能夠感覺到石頭薄薄的衣物下肌rou的線條與形狀。 這個姿勢讓她萬分不自在,而且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種來自男性的壓迫。 他的體溫、呼吸和氣味,似乎已經(jīng)將她緊緊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域場,讓周敏有種無處可逃之感。 在這種絕對力量的對比之下,周敏竟無端生出了幾分心慌意亂,她咬著唇,低聲叫道,“石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試圖用這種方式提醒石頭彼此的身份,但石頭完全不為所動。他的手順著周敏的背往上移動,最后貼在了沒有任何布料阻隔的脖頸上,頭也微微低下來,跟她幾乎是臉貼著臉,呼吸相聞。 “我當然知道……”他輕聲開口,每說一個字,周敏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撲灑在臉側(cè),甚至偶爾會有柔軟的觸感蜻蜓點水一般的拂過,那應(yīng)該是石頭說話間雙唇開啟所造成的意外觸碰。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周敏幾乎沒一個毛孔都炸開,渾身緊繃,身體也變得極度敏感,能夠感覺到彼此每一個微小的變化。 周敏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自己平常不會注意到的細節(jié):石頭臉部的線條已經(jīng)變得剛硬分明,褪去少年的柔和而顯出男人的輪廓,嘴部附近已經(jīng)生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他的臂膀結(jié)實有力,眼神明亮堅毅,已經(jīng)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