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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過?!?/br> “那些都是新搬來的?”劉勇吃了一驚,“那你們村里原本的人呢?” “村子原本并不在這處?!敝苊舻溃捌渌硕甲≡谇邦^,還要走上一刻多鐘才能到。因我們家搬到這邊來,這里又建了碼頭,開了地,所以這些新搬來的人家,也就落戶在了這邊。你們跟著石頭,不知聽沒聽過黃金米的名頭?這東西就是我們村里出產(chǎn)的?!?/br> 劉叔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不知大姑娘,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劉叔這話是什么意思?” “其實(shí)我們父子并不擅長種地,過去也不是以此為生?!眲⑹宓?,“若是勉強(qiáng)去種,只怕也種不好?!?/br> 跟來的時(shí)候他們就想過齊家應(yīng)該不錯,否則石頭出手也不會如此大方,也猜測過齊家會是什么樣的人家,但結(jié)果卻跟他們的猜測全然不同。 齊家山的氣象不小,但還遠(yuǎn)不到殷實(shí)地主的程度。畢竟懷州所見的地主,哪個不是有幾十上百頃土地?豪門富戶更是作用數(shù)千頃的土地,而且都連成一片。光是租種土地的佃戶,就足以組成好幾個村子。 相比起來,齊家山還差得遠(yuǎn)。 對于要不要拿出自家的安身立命的本事來這一點(diǎn),父子兩個私底下自然也議論過,都覺得若主家仁厚,也不是不成。畢竟他們當(dāng)初在懷州,說是專門侍弄苧麻,但那其實(shí)也不是自己的地,給誰做工不是做呢? 萬萬沒想到,父子兩個今天一早就起身,將整個齊家山都轉(zhuǎn)遍了,卻根本就沒看到半點(diǎn)苧麻的苗子!明明征懷二州都是產(chǎn)地,聽說家家戶戶都種麻的,這回所見,卻全部是這么回事。一時(shí)不免也踟躕起來。 周敏聞言,臉上露出了一點(diǎn)笑意,“但不知你們從前是做什么的?若你們愿意留在我家,讓你們?nèi)宰雠f日的營生也可?!?/br> “我們從前是種苧麻的,大姑娘你家根本沒種這東西,留我們有什么用?”劉勇?lián)屩鴨枴?/br> 周敏說,“以前沒有,不見得以后沒有。之前沒種,也是因?yàn)榧依餂]人懂得侍弄,若是兩位能勝任,今年就種上幾十畝便是?!?/br> 劉家父子聞言,不由面面相覷,片刻后,劉勇深吸了一口氣,問“大姑娘,此事你做得主么?” 實(shí)在昨天他們到了這里之后,注意力就都在齊老三和安氏這兩位主人家身上,周敏這位大姑娘,自然沒怎么在意。畢竟任誰也想不到這家里居然是讓姑娘當(dāng)家的。這會兒聽見周敏這樣干脆許諾,歡喜的同時(shí)也不免生出疑慮。 “這你可就問著了。”周敏笑了起來,“從前我爹身子不好,所以這家里的事都是我在管。如今爹身體雖好了,但我們做兒女的,也不愿讓他老人家為這些事煩心。凡我們能做的,自然都先做了。兩位放心,你們想要什么樣的條件盡管開口,我若應(yīng)了做不到,你們再翻悔不遲?!?/br> 劉叔當(dāng)即道,“姑娘既這么說,我們自然沒有不信的。如此,我們情愿簽了契書留在你們家,幫忙打理苧麻園。” 周敏原以為他們是想抬身價(jià)提條件,卻見劉叔根本沒有提到這個,不免有些奇怪,“劉叔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便是?!?/br> “沒什么要求,姑娘信得過我們,能有吃有穿有住,就已經(jīng)很好了?!眲⑹逯?jǐn)慎的道。 周敏微微皺眉,“那你們從前在懷州的時(shí)候,又是怎么算的?” “算是短工,按天時(shí)給錢的,有活兒的時(shí)候,分做什么,一天從十個銅子到五十個銅子都有?!眲⒂碌?,“我爹會得多,手藝精熟,從來都是拿五十個銅子的。我只能拿三十個?!?/br> “這么便宜?!”周敏吃驚了,“吃住呢?” 一天五十個銅子,一個月就是一兩半銀子,而且還不包食宿。這還是頂級熟練工種的工資,最低等的一個月只有三錢銀子。而且還不是每個月都有,是有活兒做的時(shí)候才發(fā)錢。 雖然從前萬山村這些種地的,一年也連銅板都見不到幾次,看起來劉家父子已經(jīng)很好了。但他們是自己種地,一切都可以自給自足,只要年成好,基本上都能吃飽飯。劉家父子卻要租賃房屋,柴米油鹽樣樣都是從里頭出,日子未必會好多少。 “姑娘說笑了,短工哪有管吃住的?”劉叔道,“我們拿這樣的價(jià)錢,這已經(jīng)算是東家厚道了。別家苧麻園的工人更苦?!?/br> 劉勇“哼”了一聲,“只可惜那東家也是個慫包,聽說我們得罪了程家,立時(shí)三刻寫了契書將我們轟走。還讓下頭的人不能賃屋子給我們,若非如此……” “小勇!”劉叔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過去的事休要再提!” “提一提也沒什么。”周敏道,“程家很了不起么?再得意也是在懷州,管不到我們征州來。如今我們勢單力薄,就不說什么替劉家妹子報(bào)仇雪恨的話了,但天理昭彰,那程家橫行無忌,早晚有人收拾了他們?!?/br> “就是!”劉勇道,“可憐我那妹子……早知如此,該當(dāng)早早的替她許了人家,不叫她去拋頭露面……” 說著便抹起了眼淚,連劉叔也受他感染,眼圈泛紅。 想來至親遭難,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這兩人心里也不會好過。周敏琢磨著回頭跟唐一彥打聽一下那程家是個什么情況,彼此關(guān)系如何,如果有可能的話,設(shè)法叫他們暗地里吃個虧,也算是給這父子倆出一口氣。 不過這種事,做成之前還是不要說了,免得抱了希望最后又不成,倒成了她胡亂夸口。 這樣想著,周敏便道,“這樣吧,回頭你們挑個山清水秀之處,給劉家妹子立個衣冠冢,或是將來設(shè)法將她墳塋遷來也可。然后在屋里立個靈位,好歹逢年過節(jié)叫她有地方去吃供奉香火?!?/br> “這……”國人素來講究“事死如事生”,此時(shí)祭祀更是一家一族的大事,連史書上都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民間自然也有敬神法祖之風(fēng)。死后若不得香火供奉,在所有人看來無疑是非常凄慘的。所以劉家父子聞言,十分意動,但劉叔還是克制道,“這不好罷?” “不打緊,你們在廂房供奉,齊家的祖先供奉在堂屋,互相沒有干礙?!敝苊舻?。 “多謝大姑娘?!眲⑹宀铧c(diǎn)兒就給周敏跪下了,嚇得她連忙把人扶起來,“快別如此,您這樣豈不是要折我的壽?”她硬是把人塞回座位上,“咱們還是接著來說待遇問題吧?!?/br> “吃住自然都是在我們這里,此外就要看你們的意思。我這里有兩個方案,一個月總共給你們五兩銀子,或者等布織好賣出去之后,再拿紅利分成?!敝苊舻?,“你們看呢?” “這也太多了些?!眲⑹逵行┎话?,“實(shí)不瞞姑娘,我們父子只有侍弄苧麻的手藝,采收剝麻挽線都能上手,搗練也勉強(qiáng)可以做,但這開織機(jī)的活兒,卻是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