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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拒絕去考慮其中的可能性。 梳洗罷,往外潑水的時候,周敏聽到了小樓后面的聲音,走到窗邊一看,才發(fā)現(xiàn)石頭正在一邊忙碌一邊低聲的背書。周敏站了一會兒,便聽出他背誦的是論語。 在學(xué)習(xí)上,石頭可比她有積極性多了。 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因為周敏是個假的文盲,所以做完了最初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讀書識字之后,這些書就直接放下了,閑著沒事才會翻一翻。 石頭則不同,從認(rèn)完了字,可以自己看書之后,那套四書五經(jīng)就被搬到他的房間去了。去年過年前,周敏還給他弄來了一套二十四史。之后他幾乎每天都會捧著書看一會兒,有時候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言不合就開始背誦全文。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石頭忽然回過頭來,見她站在窗邊,就朝她笑了笑。然后才低頭拿起鋸子,將架在木馬上,已經(jīng)彈好了墨線的一截木頭鋸成木板。 雖然不是電鋸,但是工作起來的時候必然會有聲音。大概是怕影響她休息,所以之前石頭只是在做準(zhǔn)備工作,根本沒有開工。 周敏又想嘆氣了。 有時候她覺得,石頭這樣腦子一根筋,什么事情定了就不會再多想也挺不錯的。像自己這樣,什么都沒定性,所以什么都要放在心里反復(fù)掂量,最后還未必能夠得到答案,自己都覺得心累。 石頭的手很穩(wěn),一手抓著鋸子,一手扶著木頭,鋸子的刃口一直挨著墨線,沒一會兒一塊平平整整,厚薄均勻的木板就被鋸下來了,擺在一邊。把一整根木頭都鋸好之后,他才將工具一收,走過來站在窗前道,“敏敏,過去吃飯吧?!?/br> “來了?!敝苊艋剡^神來,將亂七八糟的思緒都壓下去,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開門出去。 今天的早飯喝粥。 齊家山這一片地都被清理翻整過,開春之后雜草陸續(xù)冒出來,其中有不少都是可以食用的野菜,安氏幾乎每天下地都能弄回來半籃子,還能天天都換花樣。野菜粥野菜餅野菜盒子野菜羹,連野菜餃子他們都嘗試過了。 周敏那點兒小資的野菜情結(jié),這個春天已經(jīng)治愈得差不多。在她的挑剔下,安氏的廚藝可謂是突飛猛進(jìn)。 譬如今天的野菜就沒有直接放在粥里,而是在滾水里燙過后,加上辣椒油和各種佐料涼拌,再配上一碟小咸菜,一碟豆腐乳,加上一碟煎雞蛋,配菜可以說是相當(dāng)豐富了,粥則是熬得稠稠的小米粥。 周敏喝了兩碗粥,便預(yù)備跟安氏一起到地里去除草。但還沒出門,齊老費就過來了。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一看就是人逢喜事,見到周敏,遠(yuǎn)遠(yuǎn)的就大聲招呼道,“敏敏,這是要出門?” “老費叔,有什么好事嗎?”周敏站住了,笑著問。 齊老費哈哈一笑,“世云回來了,縣衙那邊一切順利!所以我這不是來請你這個功臣過去坐坐么?” “我就不去了。”周敏道,“動動嘴皮子的事,功勞都是世云哥的才對。再說,老費叔你已經(jīng)給了我兩個人,大山和大樹來了之后,家里的活兒都輕省多了?!?/br> “一碼歸一碼!去我家吃個飯,又不是要你怎的?!饼R老費說著就要上前來拉她,“走走走,地里的活兒讓他們?nèi)プ觯愀易?!?/br> 周敏狐疑的看著他,雖然說這是喜事,但齊老費實在高興得太外放了,這跟他平時的習(xí)慣不符。作為萬山村頭一號大地主,齊老費素來是很講究派頭的,說話做事也講究個喜怒不形于色,今天的表現(xiàn)…… “老費叔你說實話,來的不單是世云哥吧?”周敏問。 齊老費臉上的笑容一頓,又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敏敏!”笑完了,才壓低聲音道,“是明公大人也跟著來了,說是微服走訪,不讓聲張?!?/br> 那就難怪了。徐縣尊肯屈尊到這里來,足見齊世云這個心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雖說是用了走訪民情的理由,但尋常走訪,不過在城郊隨便走走,最多到大石鎮(zhèn),像萬山村這樣隱于大山之中的村子,貴人的腳步一般是走不到這里來的。徐縣尊走馬上任不久,不在縣衙處理政事卻跑到這里來,必然是對齊世云十分看重,投桃報李。 這對于齊老費家,對于萬山村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將來可以在子孫面前吹牛皮的那種。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周敏道,“老費叔要是有心,明后日再請我吧?!?/br> 反正周敏的目標(biāo)并不是結(jié)交權(quán)貴,只是想在縣衙有個靠得住的人。齊世云既然已經(jīng)徹底站穩(wěn)了腳跟,自然可以充當(dāng)這個人選。在徐縣尊面前露面的事,周敏便不去湊熱鬧了。 其實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畢竟徐縣尊屈尊到這里來,沒道理還要屈尊去見一個小姑娘。而她出主意的事,更是不能讓徐縣尊知道的。既然如此,不去反而更好。但齊老費來叫她,這份意思就到了,表示他們家沒想著昧下功勞。既然如此,周敏自然更不回去。 她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居功的意思很明顯。齊老費低頭想了想,便鄭重的道,“好,回頭我專門設(shè)席請敏敏你!” 齊老費一家沒有聲張,徐縣尊來了又走的事,萬山村里竟沒人知道。 而且他說到做到,第三天果然請了周敏過去吃飯。雖然客人只有周敏一個,但席面排場卻半點都沒有偷工減料,四個冷盤八個熱菜,兩道湯兩道點心,比尋常的紅白宴席上的菜色更加豐富,擺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印?/br> 周敏都被嚇了一跳,“老費叔你這是做什么?隨便吃一頓便飯就是了?!?/br> “那怎么行?”齊老費請她坐在上首,自己在一旁陪坐,然后才笑道,“說好是請你吃席,那就不能含糊了。敏敏你是痛快人,我也就直說了,前日徐大人在這里吃的是一模一樣的席面?!?/br> 這是表示在他眼里自己跟徐縣尊是一樣的貴客,周敏想了想,也沒有扭捏,笑道,“只是太破費了。招待徐大人是應(yīng)該的,咱們一家子關(guān)起門來吃飯,何須如此?” “只有這一次,往后再沒有的?!饼R老費笑著道,“請你吃飯,我也就不勸酒了,動筷子吧?!?/br> 現(xiàn)在家里的日子好過的,rou蛋都是不缺的,偶爾還能與人換一條魚打牙祭,所以周敏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上輩子的飲食習(xí)慣,更偏愛清淡的口味。一桌子的菜,rou她基本沒怎么動筷子,倒是把四個冷盤吃掉了一半,又喝了一碗湯,吃了兩塊點心,這頓飯就結(jié)束了。 ——這還是她來到這里之后,日常勞作,所以飯量增加了不少。 齊老費雖然陪坐著,自己卻也沒怎么吃,見一桌子菜端上去什么樣撤下來還是差不多,簡直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讓人收拾了,直接用盒子裝了送到齊家山去。周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