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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交給他帶走。 在他保證不會傷兩人性命的情況下,幾位族老雖然明知道這兩人一去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但也還是點了頭。 這件事不從重處理,萬一影響村子里的風氣,以后只會變得更亂。 反正這等傷風敗俗之人,村里容不下,齊阿光愿意帶走最好。 人暫時被幾位族老關了起來,為免兩人出逃,每天只給一頓飯,還是粥,餓得沒力氣,這大冷天的自然不會想著跑。 齊老四落到這個地步,他的三個孩子沒有一個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更何況是求情。就連被關起來之后,也沒人去看過他。出了這件事之后,他們家注定被人指指點點,就連三人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得了消息的黃家已經讓人帶了話過來,要退婚。 不過除了當事人之外,其他人受到的影響不大,最多是多了一件茶余飯后的談資,還是不怎么好直接提起的那種。畢竟已經是臘月了,很快村子里就恢復了過年期間的歡樂祥和,這件事仿佛徹底被人遺忘。 就連周敏都沒有將注意力再放在這件事上。 他們家要殺豬了。 去年家里什么都沒有,雖然費了不少勁,但一個年還是過得十分局促。但今年卻不同了,所以過年需要的東西,都準備了起來。這年豬自然也是要殺的。 提前一天晚上,齊老三去了幾家交好的人家,請他們過來抓豬。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便都過來了。先在齊家的院子里用石頭和泥土搭出一個簡易的灶臺,然后用一個大陶缸架在上面燒水?!鋵崗那岸际侵苯佑么箬F鍋燒的。因為這水是用來剃豬毛的,到時候會將整只殺好的豬放進鍋里煮一會兒,等毛變軟了才好刮下來,收拾干凈之后,再開腔破肚。 但是齊家的大鐵鍋已經賣掉,只能用陶缸將就。開口雖然不如鐵鍋大,但好在足夠深,將一只豬塞進去也沒問題。 養(yǎng)了半年的豬長得膘肥體壯,抓出來的時候大伙兒估了一下,應該有二百多斤重。 過來幫忙的人按住四蹄和尾巴,將整只豬壓在殺豬凳上,由特意請來的廚子下刀。經驗豐富的好廚子,下刀的位置都非常準確,一刀下去,豬往往連掙扎都沒有,就直接斃命,而且刀子抽出來也不會鮮血四濺,而是直接淌進事先準備好的木盆里。 木盆里放了鹽,能夠加速血液凝固。之后切成塊,不管是直接涼拌還是下鍋汆湯,味道都非常不錯,是殺豬菜中必不可少的一道。雖然吃的時候一嘴血糊糊看起來很嚇人,但村里的人多半不會在意。 周敏還是去年在冬嬸家嘗過一次。本來她是絕對不要吃的,看起來太血腥了,結果冬嬸勸菜的時候夾了一塊,不好推拒,更不好直接扔了,她只能皺著眉頭吃下去,哪知涼拌的豬血涼絲絲滑溜溜,味道居然很不錯。 放完血的豬就被直接拎進陶鍋里,燙傷幾分鐘時間,然后用菜刀將上面的豬毛仔仔細細的刮去。這是個非常費工夫的活兒,不過都是男人們在忙。安氏則帶著周敏在家里煮飯。 今天過來吃飯的人多,要用大鍋蒸飯,需要準備的菜也不少,就連冬嬸也帶著齊慧過來幫忙。 她臉上一直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周敏這段時間足不出戶,消息自然閉塞了許多,開口詢問,冬嬸居然也只是笑而不答。還是之后安氏跟她說話,言語間含糊的提了一兩句,周敏才明白,原來冬嬸是懷孕了。 這個時期的女人們似乎恥于提到這種跟自己的身體結構有關的事情,尤其還是青天白日在公共場合,所以說起話來含含糊糊打啞謎,周敏也是猜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本來想恭喜兩句,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主要是周敏聽出安氏在安慰冬嬸,這一胎肯定是個小子。再看看旁邊跟自己一塊兒擇菜,分明半點都不明白的齊慧,她心里忍不住暗暗嘆氣。 冬叔和冬嬸已經算開明的父母,對齊慧這個女兒也真心疼愛,但就是這樣,還是想要兒子。 再想想自己和石頭,心情就沒那么好了。 周敏可以保證自己即便是在古代,也能過得不錯,不受旁人的轄制,仍舊擁有寶貴的自由,但是她甚至不能對坐在身邊的齊慧多說一句。因為那未必是在幫她,甚至有可能是在害她。這種無人能夠理解的狀態(tài),讓周敏也不由生出了幾分苦悶。 但這種形而上的問題不能多想,所以周敏努力將這些念頭都歸攏到腦海深處,然后努力將精神都集中到了手里的蔬菜上。就在這個時候,周敏冷不防聽見一聲慘叫,嚇得手都跟著抖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 “怎么回事?”安氏說著將兩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周敏就聽見她提高了聲音問,“石頭,你這是在做什么?” 石頭? 他平常最懂事,到底做了什么讓安氏那么生氣? 周敏連忙扔下手里的菜,跟了出去。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石頭將侯小田按在墻邊的雪地里,騎在他身上死命的揍,那架勢好像跟他有仇。 自從侯小田來了之后,石頭跟他相處得不能說很好吧,但至少相安無事,今天這是怎么了?還是殺豬的日子,村里那么多人都看著,如果不是真的忍不了,石頭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沒錯,在對侯小田抱有懷疑的同時,周敏也無腦偏向自家一向乖巧懂事有分寸的弟弟。 但安氏就不一樣了。石頭這個兒子她當然是真心疼愛,但石頭沉默寡言,不會說好聽話卻是不爭的事實。相較而言,侯小田那一張簡直能把人給夸出花兒來的嘴就很了不得,這段時間哄得安氏天天美滋滋的,對待他儼然是跟石頭一樣的待遇。 這會兒的場面,石頭壓著人打,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也實在像是他在欺負人。 所以安氏走過去之后,直接一把將石頭拖了起來,然后就開始數(shù)落。一邊數(shù)落還一邊小心的將侯小田扶起來,詢問他有沒有受傷之類。石頭就握著拳站在旁邊,一雙眼睛冒火一樣,緊盯在侯小田身上,看樣子隨時都能夠撲上去。 不管是為了什么事,至少這會兒不能再打了。周敏連忙揚聲道,“石頭,過來!” 石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抿著唇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 周敏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炒花生給他,低聲道,“家里都是客人,別讓人看笑話。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頭低下頭不說話。 這就是不愿意說的意思了,周敏嘆了一口氣,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才道,“不管是什么事,今天不能再打了,聽見沒有?” “聽見了?!笔^不情不愿的應道。 周敏便道,“好了,進屋去待會兒吧。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