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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這份……要交?” 褚稷黑著臉點頭,桌案下的大手狠狠撓了撓少女的腰肢。 趁著小廝攤平了紙收上去,聶瓏抽空看了眼,上面的筆畫猶如打仗一樣,交錯雜亂畫在一起,一筆一劃力道極重,一板一眼,可以看出這人完全沒有藝術(shù)的天分了。 聶瓏注意到上面的顏色,手肘頂了頂他的手臂,問:“紅色粉色您分不清,藍(lán)綠您也分不清?” 褚稷:“……你穿的衣服,還是分得清的?!?/br> 聶瓏:…… 畫會上請了幾位本朝以書畫出名的大儒學(xué)者作為評判。 聶瓏注意到其中一位在她學(xué)堂開學(xué)那天作為見證到場過的葛老。 葛老身旁還有兩位大人,他撫了撫胡須,一一翻看畫作。 畫會共有三輪,三次交畫機會,其中前兩次可作為名次參與評判,最后一輪則是入門最少一畫的規(guī)定,給前兩輪沒交畫的學(xué)子們最后一次交畫機會。 第一輪交畫的其實并不多,時下流行的是濃墨重彩的山水風(fēng)景畫,這類畫作大都用時長,有的背景繁復(fù)些的,也有可能等到第二輪第三輪才交上去。 第三輪不參與名次,第一輪則評出前五,第二輪同樣評出前五,再將兩輪評選出的十幅畫作進行排名,便是本次畫會的前十排行。 前十下場畫會無門檻可進入,前三則另有獎勵,如果運氣好,被讓大儒單獨點評指點幾句,就能叫在場好些公子小姐吹上好些天。 若是有幸能叫大儒們看上,收為學(xué)生,那真是踩了狗屎運,必將一夜成名畫圈中。 葛老隨意翻翻,偶爾和身旁的人評說幾句,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這些畫在他們看來不是缺乏靈氣就是太過稚嫩,少有能引起驚艷之作。 早兩年聶國公府大公子聶玨來參加過幾次,他的畫作風(fēng)格晴朗如皎月,自有一番個人品格,只可惜人家也只是畫著玩,無意深入鉆研。 叫幾個大儒評委遺憾了好久。 葛老看著看著忽然眼神一凝,輕輕咦了一聲。 邊上的人看他一眼,“可是看到上佳之作?” 他蹙著眉頭,指了指,說:“你瞧,這幅畫如何?” “奇啊奇,這樣一幅畫只花了一個時辰便完成?” “你瞧這痕跡,興許還不到一個時辰。” 葛老遲疑道:“這……風(fēng)格,倒是不像常見的,這般寫實逼真,你可見過?” 都搖了搖頭,說沒見過,葛老覺得有些熟悉,在哪里看過這樣的畫? 管事站出來,手上拿著份單,喊道:“今日第一場名次已出!” 從前五最后一名逐次喊到前面,聶瓏還在翻閱小團子們交上來的畫,誰知不大會兒,就聽得管事喊她的化名,“第一名,褚瓏?!?/br> 早先出宮的時候,聶瓏就和褚稷交換了名字,作為化名,她叫褚瓏,褚稷則叫聶稷。 換了個新名字,聶瓏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小團子們知道是喊她,興奮地拍手歡呼,“先生先生,喊你了耶!” “先生最厲害了!得了頭名兒!” 小團子們仰著頭,雙眸興奮崇拜看著聶瓏。 其他人見管事看向這里,也好奇地看了過來,方才這一行人的出場早已引人關(guān)注許久,個別猜出里頭人身份的,更是驚訝。 沒聽說過皇后還會畫畫? “聽說那位開了學(xué)堂教孩子,不會幾手,敢開?” 聶瓏指了俊秀團子說:“等會兒你代先生去拿獎品?!?/br> 俊秀團子偷偷抬眼看了看先生旁邊的噴火龍,迎上對方黑沉視線。 團子頂住壓力,紅著臉點頭說好。 聶瓏沒等著傳說中的畫社獎?wù)拢诙嗊€沒開始,有位華衣婦人帶著丫鬟婆子匆匆闖進園子,驚擾了眾人。 那美婦進來就往庭院這邊跑,被喬裝的侍衛(wèi)太監(jiān)們攔下,她跪在地上,哭喊道:“臣婦參加皇上皇后娘娘,請皇上娘娘開恩??!上回是臣婦犯了混有眼不識泰山對娘娘多有得罪,臣婦在這給您磕頭?!?/br> 她說著磕了幾個響頭。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皇上?皇后,再一看坐在那的那對年輕貴氣非凡的夫妻,齊齊愣了下,先前不知道也就罷,這會兒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起身跪地。 安王妃還在哭訴,大意是說宮里禁止她入宮,夫君被罰在家自省,手里的權(quán)利全讓了出去,在家萎靡不堪,一身壯志無處施展,她頗為歉疚,覺得自己帶累了夫君被罰。 平日找不到地方見皇上和皇后,一聽說皇上一行人微服出宮來了畫會,連忙趕來求情。 聶瓏蹙了眉頭,這位男配親娘……是怎么活到結(jié)局的? “皇上,娘娘,求開恩吶!夫君成日里茶不思飯不想,他正值壯年,成天在府里與婦孺無二,就算口頭有幾句冒犯,這么長時間您也該消氣了。” 她抬頭看見前面那對尊貴的夫妻旁跟著的眾多團子。 目光落在其中一只團子身上,眼睛一亮,喊道:“景西你快快跟娘娘求情,幫你父王說說好話啊,娘娘慣來疼你……” 聶瓏伸手將垂著腦袋發(fā)抖的小團子攏在懷里,氣笑了,說道:“本宮疼不疼景西干卿何事?安王妃如此放肆,還是沒長記性?” “王爺,王爺他是景西的親生父王,就算來日……” “來日什么?” 安王妃不說話了,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聶瓏可算了解到書里寫到這位時那一言難盡的描寫了。 褚稷將聶瓏連同團子攏在懷里,眼神示意,很快便有侍衛(wèi)將安王妃拉下去。 她眼見不成,連忙喊道:“娘娘您要認(rèn)了景西做嗣子,那也得有個體面的生父不是?” 聶瓏:???她一臉問好看向身旁的男人,褚稷擺了下手,侍衛(wèi)將人放下,他聲音低沉難辨息怒,“嗣子?朕倒不知朕與皇后何時有個嗣子?” “說!” “外界傳言娘娘進宮好幾個月沒消息,是天生石女,說娘娘早知道自己不能生,所以早早接了景西那孩子進宮?!?/br> 褚景西抖了抖,伸出小手放在聶瓏臉上,大聲反駁:“皇嬸不是的!小景很快會有小弟弟的!” 聶瓏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將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