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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席忱的毯子拿去洗,而是緊緊抱在手里,把頭埋了進去。席忱的毯子明顯是洗過的,上面只有洗衣液的清香味,但晏北還是舍不得放手。九年了,終于有機會再碰到席忱的東西,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第二天早上,路璐來敲門的時候,晏北已經(jīng)起床了。看到陽臺上晾著的毯子還在滴水,路璐有點不好意思,晏北很明顯是今天早上才洗的毯子。昨天明知道他心情不好,她該堅持自己洗的。晏北沒注意到路璐的心情,他滿腦子都是今天要見席忱了,他該怎么和他打招呼?到了平時的化妝間外面,晏北看到門開了一條縫,正想推門進去,忽然聽到里面一個磁性的男低音在說:“……最妙的是,那里的姑娘特別好,長得漂亮又熱情大方,一點都不矯情。”化妝師Hoover八卦地問:“那忱哥有沒有來一場艷遇?OneNightStand什么的?!?/br>晏北拉著門把的手頓了一下,不過還沒等到席忱回答,就有個人在身后喊他:“晏公子!”晏北有種偷窺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急忙松開手,回頭的瞬間發(fā)現(xiàn)席忱的目光似乎朝這邊看了過來。急忙走了幾步,走到里面看不到的地方,晏北才問:“怎么了?”“晏公子,您今天的化妝間在隔壁?!蹦贻p的化妝師Joe小心翼翼地說,“您今天的戲份靠后一點,他們那邊先化上了……其實,這邊是單人化妝間,比那邊舒服……”晏北并不在乎是不是和別人共用一個化妝間,但今天他實在有點膽怯,就跟著Joe去了隔壁的化妝間。“晏公子的皮膚真好,給您化妝太省事了……就是稍微有點黑眼圈,拍戲很累吧?”Joe大概是怕晏北生氣,所以討好的意味有點明顯。只是晏北實在不在狀態(tài),分不出精力去應對這些他本來得心應手的事情,只好扮了一次高冷。化完妝去換服裝的時候,管服裝的工作人員更是夸張,簡直恨不得把晏北的衣服從頭到尾再縫一次。昨天的事情,如果要追究責任,他們肯定都跑不掉。晏北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但是也沒忍住問了一句:“這些服裝哪里買的?”“您的是定做的?!惫ぷ魅藛T也有點委屈,“按理來說,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那種情況的。”晏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但是他沒抓到,只能點點頭:“出意外不是你們的錯,以后再仔細一點就行了?!?/br>等他換完衣服去現(xiàn)場的時候,席忱和袁婷檬已經(jīng)拍完了一場戲。晏北呆了一瞬,席忱穿古裝的樣子太好看了。他五官本來就精致,臉小,挺拔的鼻梁有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一點不會顯得突兀,眼睛不算特別大,但輪廓很好看,眉毛稍顯濃密,卻剛好讓他精致的五官不顯一絲娘氣。穿上仙氣飄飄的古裝,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看到晏北過來,席忱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晏公子早。”他眼神里還帶著絲戲謔,整個人顯得很鮮活,晏北忽然覺得,出糗好像也沒什么不好,如果能讓席忱開心的話。第二場就是晏北和席忱的戲份,兩個人初見的一場戲。男二不信世上有神仙鬼怪,去查案的時候碰到惡鬼,差點送命,被男主救了。今天拍的是男二昏迷后醒過來,看到男一在彈琴,細問之下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神。晏北躺在一塊石頭上,眼皮掙扎了一下,緩緩撐開,眼睛里有瞬間的茫然。過了兩秒,他忽然想起來昏迷之前的事情,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然后聽到身后有人在彈琴,忙扭頭看了過去。席忱穿著一襲青衣,素衣廣袖,如墨長發(fā)隨意披散著,衣和發(fā)都在輕輕飄動。他席地而坐,低垂著眉眼,修長的手指靈動地在琴弦上游走,仿佛隨時可能乘風而去。劇本上寫這一段時,說男二的感受是——驚為天人,然后脫口問道:“你是神仙嗎?”晏北看著席忱,和劇本上的感受完全一致——驚為天人。哪怕剛才他已經(jīng)見過了席忱的裝扮,但入戲的席忱又多了幾分仙氣,晏北看得癡了。“你……”晏北開口,喉嚨卻啞了,臺詞沒念完,NG了。“對不起?!标瘫蹦樢话?,急忙道歉。席忱微微一笑,仙氣飄飄:“沒關(guān)系。”“晏北,你來一下?!笔Y伊走過來,在旁邊喊道。晏北忙過去,蔣伊皺著眉頭說:“你剛才的眼神不對?!?/br>“不是你說的,讓我用看女主的眼神看他?”晏北一愣。劇本上是簡單的四個字“驚為天人”,可晏北不知道蔣伊想要一個什么具體的效果,所以開拍之前特別去和蔣伊討論過。蔣伊當時簡單粗暴地告訴他,這一幕,可以直接用看女主的眼神去看席忱。晏北還暗自高興,不用隱藏自己的情感,沒想到蔣伊卻說不對。“你看女主的時候,眼神沒有這么濃烈。”蔣伊道,“你收一點,可以驚艷,但不要濃烈。”濃烈?晏北忽然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席忱,他發(fā)現(xiàn)了沒有?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席忱皺了下眉。晏北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七上八下起來。這一場戲是晏北自開始演戲以來,拍得最艱難的一場,他的眼神始終不到位,蔣伊最后都有點無奈了。又一次NG后,席忱忽然問:“你不會對我有意見吧?”“怎么可能?”晏北慌了。“沒有就好。”席忱說,“我看你面對我的時候特別緊張,讓我有種欺負過你的錯覺,可我們分明都沒見過面?!?/br>沒有見過面!雖然早知道席忱肯定忘了,但驟然聽到他親口承認,晏北心臟還是一陣酸痛,倒是冷靜了下來,這條總算過了。這天兩人的對手戲就這一場,晏北后來和別人對戲時,狀態(tài)就恢復了正常水平。拍完最后一場,路璐過來遞水,很開心地說:“席影帝一直在看你拍戲,看得可認真了。”晏北愣了一下,順著路璐的指點朝遠處看去,卻剛好見到席忱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他好像不高興?晏北仔細一想,也就明白席忱的意思了,頓時心里一涼。他和席忱對戲老出錯,和別人拍的時候就不NG,要他是席忱,也會多想吧?難怪席忱會問他,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晏北簡直想去死一死,明明精心準備了那么久,為什么還是做不好?收工回到房間,晏北拿著毯子想去還席忱,結(jié)果敲門卻沒人應。晏北只能回來,剛關(guān)上房門,還沒關(guān)嚴實,就看到席忱的經(jīng)紀人張駿回來了。晏北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