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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明白,我該回去了先生。”啞巴起身要打開飛行器的門卻是打不開。庫克多在后面道:“經(jīng)過雙重鑒定,安琪與庫克多先生的基因相似度為90%,與啞巴先生的相似度為93%。呵呵呵,藥劑師先生,您能和我解釋一下嗎?”啞巴扣住的門的手驀然用力。庫克多再一次逼近啞巴的后背,像是要把他嵌入身體:“你,真的不知道嗎?”第38章第38章啞巴被逼入絕境,他覺得身后這個男人似是已經(jīng)吃定了他,不容拒絕,不需反駁。“是,我知道?!眴“吐D(zhuǎn)過身看著庫克多的眼睛:“安琪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過是借你的種用一用罷了。”庫克多扣住啞巴的下巴強迫他抬得更高:“你在撒謊?!?/br>啞巴扯開嘴角,他的喉嚨有點撕裂,聲音更像是卡碟機一般破破爛爛:“你憑什么這么說。”庫克多一把按著啞巴的腦袋頂在門上,透過玻璃倒映出的是兩個人貼得很近的臉,啞巴聽到庫克多這樣說:“這樣更像了,那個來救我的影子?!?/br>啞巴慌了,他確定當(dāng)初的庫克多是不清醒的,怎么會,怎么會看見他?越想下去啞巴越抖得厲害,只可惜他的力量連庫克多一只手的力量大都沒有,完全掙脫不開。“是我做的,是我的錯,你不要牽連到安琪,求你了,你怎么處置我都可以?!?/br>身后的人嘆了口氣,接著,啞巴感受到那只微微有些涼的手遮住他的雙眼,溫潤的聲音似是地獄口打開的陽光般在耳畔輕呢:“我怎么會怪你。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嗯?我該感謝你,原來還有人記得我,原來我還有一個那么乖巧的孩子,你讓我覺得我也不是那么沒用?!?/br>庫克多蹭著啞巴的額發(fā),手心中慢慢滑過一絲濕潤。“星際中大名鼎鼎的啞巴先生,怎么這么愛哭呢?!睅炜硕嘞袷菬o可奈何,卻偏偏讓啞巴聽來里面的寵溺:“我還記得很多年前你那雙頗有靈氣的眼睛,那種倨傲好像是我年輕時候在前線的樣子,感覺自己就是星際第一了,怎么這么多年,你還是步了我的后塵呢?!?/br>啞巴沒有回答,庫克多也沒有讓他回答,兩個人似是被時光拉回了那一年的慘烈戰(zhàn)場,那時,庫克多只見過啞巴一面,但是啞巴卻是幾乎每一天都活在庫克多的光環(huán)之下。“嘿,你知道嗎?庫克多先生昨天居然在前線現(xiàn)場調(diào)制出了特級藥劑!真是不可思議!”“庫克多先生真的是帝國偉大的藥劑師,有他在,將軍每次出戰(zhàn)都無后顧之憂了?!?/br>“。。。庫克多先生。。?!?/br>“庫克多先生。。。”彼時的啞巴剛剛成為雷肅的專屬藥劑師,他自然知道庫克多,是一個很有天賦且難得的藥劑師,軍區(qū)的人也戲稱他是軍區(qū)第一暴力藥劑師,因為這個人做事非常果斷,只要能救人,什么方式都能用到,只要他沒有把握,根本不需要去嘗試,你偏要讓他做,他往往會動用武力把你打殘了,反正只要有口氣他就能再給你救回來??傊部梢哉f很有個性。然而啞巴記得這個人還是在藥劑師考核上,那個男人只來過一次,卻是唯一一個為他鼓起掌并且對他說話的人:“小子,前途無量,我很看好你?!?/br>但是啞巴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他進入軍區(qū)的目標(biāo)可是雷肅,但很顯然,這個叫庫克多的是他的死敵,那個鼻子,百米距離就能聞到你接觸過的藥劑,所以下藥這種事情絕對無法進行。而且?guī)炜硕噙€是雷肅的兒子雷德的朋友,雖然沒有公開宣布,但是也和專屬藥劑師差不多了。雷德也是個不好惹的家伙,兩個人又有事沒事就愛在軍區(qū)轉(zhuǎn)悠,真是棘手。啞巴想,不如先暫時將任務(wù)放置在一邊,等到有去前線的機會,分開行動的時候再下手。這一放,就放了半年之久。啞巴像是個隱形人待在雷肅身邊,而軍區(qū)中其他的人對他幾乎沒留下什么印象,也不過是覺得這人難以相處,自視清高。終于他等到了一個機會,有一小波殘留的蟲族潛入了一個小星球,雷肅被指派前去滅敵,啞巴也一同前往,他本以為這是一個機會,但是老天卻像是捉弄他,雷肅并沒有讓他隨行,反而讓他與庫克多為首的藥劑師一起先去救助傷員。也就是這一去,啞巴心里的一桿天平開始慢慢傾斜。他見慣了死亡,也見多了冷漠,他的世界里只有強者為尊和活下去才是勝者的宗旨,卻是在親眼看到那慘烈的尸骸滿地和拼死一搏之際不禁反問:“你在為誰而活?”帝國的士兵們用血rou之軀吸引著以血為生的蟲子,他們前赴后繼不肯退讓,他們倒下又站起,寧可同歸于盡也不肯成為那些蟲子的傀儡,沒有人害怕,沒有人撤退,這一切似乎理所當(dāng)然,卻讓啞巴恐懼無比。與他一起降落的藥劑師們赤手空拳,只有一把手術(shù)刀和身上那些瓶瓶罐罐,庫克多不過一聲:“找!”所有人便涌入那堆了無生息的尸體。世界是寂靜的,因為它經(jīng)年旋轉(zhuǎn)向前,星空是寂靜的,因為它永恒璀璨,死亡也是寂靜的,因為無論最后一秒你經(jīng)歷什么絕望都將歸于故土最終冰冷。那一刻,啞巴似乎聽不見了,他只看到那些白衣的勇士滿目焦急卻偏偏藏著希望,他看到庫克多如一頭雄獅在這片寂靜的大地上稱王。啞巴輕輕抬起自己手中的手術(shù)刀,這把刀,陪了他十年,卻是為了殺生。他能用這把刀剖開一個人全身筋脈,能用這把刀剔骨削rou,能用這把刀打開閻羅門,卻沒辦法救一個人。庫克多不然,他才配得上藥劑師之名。啞巴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找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幸存者,被蟲子吸干了的骨架凹陷驚心,庫克多面不改色,抬刀劃開自己的手臂沾染上對方血rou模糊的傷口,一條百足之蟲蜿蜒著破開窟窿向生rou鉆去,接著被庫克多攔腰斬斷,一把藥粉燃燒殆盡。啞巴想,他今生是無法像庫克多一般做一個真正的藥劑師了。于是,他悄然退場,就像他從未參與。之后啞巴還待在雷肅身邊做事,只是每天會情不自禁的瞥向樓下那個看臺,雷德會在那里鍛煉,庫克多必然會跟在一旁。啞巴會站在窗邊發(fā)很長的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沒曾想,不過是看一眼罷了。這段時光對于啞巴而言,已經(jīng)算得上歲月靜好,因為有的時候他能聽見庫克多心情大好吹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那個調(diào)子不算驚艷,卻像是夏日傍晚的微風(fēng)拂面,抬眼就能看到落霞滿天。聽的久了,啞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