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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也就算心再大,再奔放也有點受不住。那時候一沖動,就說出了那樣的話,也難得,唐瑜還能正常的在這邊跟自己說話。要是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估計連說話的可能都不留給溫婉了。 “你要是覺得我說的過了,就當(dāng)我沒說吧?!睖赝衽ぶ^,不看唐瑜。手上和臉上的傷口在發(fā)燙,剛剛唐瑜的動作,有點讓她吃不消。 “阿婉你明明是商人,怎么不知道,商人要重諾。怎么能將已經(jīng)開口的話,當(dāng)做沒有說過的呢?!碧畦ぢ曇粲行┌г埂?/br> 我去,什么情況? 溫婉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的唐瑜。 這人之前不是嘴硬不肯么?這怎么回事?不過,溫婉心里還是有點高興的,至少自己做的不是無用功啊。 “你,你的意思是?”還得確認(rèn)一下。 “阿婉,我想通了。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我想跟你在一起?!碧畦ご怪樱骸拔液秃馇宀灰粯?,我不可能去考試做官,旁人見不到我臉上的印記,我還能做一個書院山長,若是旁人見到了我臉上的印記,我們大概要亡命天涯。這樣的我,你當(dāng)真不嫌棄?” 將自己的心剖開,唐瑜是用了所有的勇氣。 一直以來,都是溫婉主動,但是,這一次,兩人卻換了位置。唐瑜將自己的一切擺在溫婉面前將選擇權(quán)給了她。 “吶,唐瑜,我不是容白。”溫婉歪著頭:“那你是打算入贅還是打算娶我?” 唐瑜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剛一松口,就得面臨這個問題。入贅還是娶她? “你對我的身份真的不在意?”唐瑜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在臨江的時候,縣令也曾經(jīng)給他介紹過幾個女子。甚至還有一兩個談婚論嫁了,只是一聽唐瑜的過去,女方就退卻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什么身份我能不知道?”溫婉輕笑:“你都不嫌棄我二嫁,我為什么要嫌棄你呢?!?/br> 這年頭,二嫁的女子可是不守婦道的典范。 唐瑜苦笑。 白漠那個人,唐瑜也算是印象深刻了。那種人,憑什么配得上溫婉。但是自己。 “你最近不是在查你家的案子么?什么時候能查出來?”溫婉開口。 唐瑜愣住了,然后想起,自己是用臨江集團的人力物力查案子,想要瞞著溫婉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怎么知道,自家案子有問題? “那個吏部尚書到底是什么人?”溫婉問道。 唐瑜沒有回答。 他不可能讓一個女人為自己報仇,自然也不愿意讓溫婉身上的擔(dān)子更重:“阿婉,等我為家族翻案,我們便成婚吧。” “好!”溫婉決定,一定要給唐瑜最好的助攻! ☆、第四百二十一章 常黎 唐瑜跟溫婉在一起的時候,容白正在跟常黎聊天。 常黎是白鷺書院最年輕的山長,自然不像旁人那樣鄙夷女子和孩子。書院里面,容白不能去,但是會客廳還是能去的。 所以,常黎在會客廳招待了京城分院的一行人。 “我總是看著你挺面熟的?!比莅装櫭伎粗@?。 常黎不像一般書生那樣溫文爾雅,反而有點黑瘦。雖然穿著書生常穿的衣衫,但是從頭到尾,都滿滿的違和感。 “當(dāng)初李夫人與家兄一起揚名校場?!背@枰婚_口,容白覺得這人應(yīng)該是個真文化人。這種說話方式,容白見過的人,只有讀了好多年書的才有。而且,必須在這個時代讀書才有可能。 和他哥哥在校場揚名?姓常的,似乎只有一個。 “你是常睿誠的弟弟?”容白愣了。 “嗯。”常黎點點頭:“家兄當(dāng)初多虧李夫人的照顧了?!?/br> 聯(lián)想到常睿誠,容白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覺得眼前人眼熟了。兩人雖然打扮差得有點多,但是都是黑黑瘦瘦的。 “沒照顧他?!比莅子悬c尷尬。 在臨江的時候,容白真的照顧過很多人,但是,常縣令帶來的那一批人,容白是真的沒照顧過。讓他們在山里經(jīng)歷地獄模式的訓(xùn)練,反正不可能叫什么照顧。 常黎沒接話。 他目光落在容白身后的孩子們身上。 容白帶來的孩子,年紀(jì)都比較小。不過,越是年紀(jì)小的孩子,臉上的烏青也越多。結(jié)合容白之前說的話,常黎知道,這些烏青都是容白申討的人弄的。 容白順著常黎的目光轉(zhuǎn)頭,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坐直身子:“我們也不套近乎了,我來就是為孩子們討個公道的。那畫舫一層,我們先付銀子包了的,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找我們麻煩?!?/br> 常黎默默的點頭。 “咱們兩家都是書院,出了這種事情,也不好上公堂。我們家的孩子年紀(jì)都小,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比莅桌^續(xù),這些話都是溫婉教的。 常黎依舊無言以對,對方說的都在理。 “不如咱們開一場比試,咱們書院的孩子,那天都在,你們把那天在場的書生也拉出來,咱們比試一下,咱們輸了,這次的事情就這樣,我們?nèi)塘?。要是咱們贏了,你們要承認(rèn)女子孩子都不應(yīng)該是你們這些書生歧視的對象?!?/br> 常黎的目光凝重了很多。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樣的話,從一開始就流傳在文人口中筆下。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直白的跟自己要求女子、小兒的地位。 “李夫人可知道,如果你們輸了,那你們這些行為,就是更可笑了?!背@杪曇魷睾停疽馊莅仔⌒陌崞鹗^砸自己的腳。 “輸了,是我們能力不足,被人歧視,也沒什么?!比莅妆仁裁慈硕紴⒚摗>退阍谶@個世界上呆這么長時間,容白內(nèi)心深處,還是秉持著強者為尊的叢林準(zhǔn)則。 如果不能贏,說什么都是浮云。 “既然如此,那白鷺書院再不答應(yīng),便是怯戰(zhàn)了。”常黎站起身子:“還請李夫人多多指教。” “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吧?!比莅滓舱局碜?,她不是溫婉,做事情還得挑時間什么的,她的時間很寶貴,這種沒什么意義的事情,越早完成越好:“今天晚上,京城分院包下畫舫,咱們決一勝負(fù)?!?/br> 說完,容白就帶著孩子們大搖大擺的走了。 常黎一個人坐在大廳中央。后門忽然轉(zhuǎn)出一個人:“連誠,你看這臨江眾人,值不值得信任?!?/br> 那人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拿著羽毛扇子,時不時的扇一下。 “其他人,我還沒接觸過,但是,這個出頭的容白,實在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