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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是有宵禁的。 “州府不似臨江,宵禁不算嚴苛?!焙馇逍χ氐?。宵禁的存在,是因為治安不好啊。但是,通州州府就不一樣了,這里住著的,大多是文人。 文人的氣節(jié)可比一般人高多了。就連乞丐,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祈禱,不會出現(xiàn)撞人搶錢袋子的行為。 “那可以擺夜市的攤子了?”容白問道。 好久沒擺攤子了,每天跟著衡清身后吃吃喝喝的,容白覺得自己骨頭都快軟了。好不容易看上的帶著校場的院子,又被衡清分給了孩子們,容白連個活動筋骨的地方都沒有。 衡清一臉驚愕。 難道,小白把擺攤當做人生樂趣了?衡清回憶自己跟容白身后去擺攤的幾次經(jīng)歷,小白好似真的很享受似的。 容白的確享受。為了小衡學了兩年多的手藝,可謂是廢寢忘食。但是,好不容易學成了,結(jié)果姐弟倆都得吃食堂。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能做東西給人吃了,容白那從來沒有過的成就感瞬間爆棚。說白了,做給別人吃,別人說好吃,容白心里爽??! ☆、第二百零八章 文萃館 哪怕容白再怎么想要出門擺攤子,衡清也沒同意。因為第一次出門,至少要好好看看州府的樣子。而且,衡清還打算帶上三個孩子。 州府的晚上,跟臨江縣的晚上確實不一樣。 就看那一條街上兩邊掛著的紅燈籠就知道這里夜里一點都不荒涼。尤記得臨江縣的晚上,除了跟游魂一樣四處晃蕩的更夫,連鬼都沒有一個。 這里,晚上就熱鬧多了。 “真有夜市呢。”容白的目光早就被賣小吃食的攤子吸引了。在臨江縣,可沒有這種專門賣小吃食的攤子。 “我記得我小時候,可想吃這個了?!比莅讖腻X袋子里摸出一把銅錢,跟賣糖葫蘆的小販換了一把糖葫蘆,挨個分下去,人手一根。 就連衡清,手中也被塞了一根。 不管是山楂還是別的水果,在容白那個時代,都是奢侈的代名詞。反正容白,還是只見過這玩意沒吃過。 容白張口,咬了一口。眼睛順便瞇了起來。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酸得掉牙。 “真酸?!比莅孜宋谒?,還是將山楂嚼碎了咽了下去,連子都沒吐出來。 衡清伸到容白嘴邊的手,僵住了。 “你怎么了?”容白對衡清的動作挺不解的。 “山楂的核是不能吃的?!焙馇迨栈厥?。 “難怪,我覺得挺難嚼的,還有點苦苦澀澀的?!比莅子忠Я艘豢谔呛J,清一清嘴里的苦味。 衡清看著手中的糖葫蘆,忽然也輕咬了一口,果然,山楂有點酸,只是,外面的糖衣,卻甜得讓他舍不得放下。 通州州府有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名字叫做文萃館。這個地方,是真正文人相互交流的地方,而且無論白天晚上,這里都相當熱鬧。 帶著三個孩子,衡清想讓他們見識一下大雍文人真正的樣子。好歹,不能給家里的幾個人帶偏了方向。 等順著之前打聽好的方向,走到文萃館門前的時候,衡清有點后悔了。他知道,文萃館在州府最繁華的一條街上。但是沒人跟他說過,這文萃館在這條街上?。?/br> 容白也驚呆了。 這一路上都是什么地方,難道到了州府的西區(qū)?而且,這西區(qū)比容白以前見過的要繁華得多。 你看,周圍每一個小樓,都有兩三層高。而且,里面燈光流火的,一看就很熱鬧。這個世界的燈可是最值錢的東西之一。就是溫婉這個通州新首富,也不敢說自己能晚上一直點著燈。 但是這里真是一直點著燈的。 旁邊的樓還好,眼前的這個,就更奢華了。 你看那小小的蠟燭,一個排著一個,一直從屋里延伸到門口。 “真有錢?!比莅子芍缘母锌?。 難道這通州州府有生產(chǎn)錢的地方,不然這么奢侈的生活,到底怎么持續(xù)下去的。衡清示意進這比別的樓要高端不少的地方,容白跟在后面推著輪椅。 幾個人一進門,就受到了圍觀。 文萃館是文人聚會的地方。在這里的文人,都是又有錢又有才的。當然,女人一般沒資格進來,就算大門口不設(shè)攔截的人,一般女人也不會隨便往里面闖。 不過,看眾人最前面那個青年男子坐姿,大家也能明白了,那個闖進來的女人,恐怕是前面這個男子的女婢。 不過,讓女婢和小廝穿這種衣服,這人也沒什么值得結(jié)交的。家世有限的人,怎么可能能有多少才能。 衡清等人根本不知道,因為穿著問題,自己成了眾人孤立的對象。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這種環(huán)境,容白其實挺不自在的。這個地方一看就是那種奢靡的地方。 衡清也糾結(jié)啊,原本這文萃館可是很有名的地方,他帶容白過來,就是想要她看看文人的飄逸灑脫,不然小白肯定會在暴力的路上越走越遠。 只是這文萃館里面都是什么人,說好的一群聚在一起的文人呢?怎么都是聚在一起喝花酒的。 沒錯,文萃館一樓大廳里,的確有不少人。只是更多的人,則帶著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好好的文萃館,在這些人的糟蹋下,成了最高端的花樓。 “這里,不應(yīng)該帶孩子們過來吧。”容白左右看看,這里很像末世的迪廳,但是,比迪廳要安靜一些。還有點西區(qū)的感覺。 看那些穿著裸露的女人,恨不得貼在男人身上了。 “紅袖添香香遠揚,通州文才才清逸。”忽然,有個聲音響起。念的東西,容白依舊聽不懂。 衡清眉頭皺起,這又是什么東西。對賬不工整,也沒壓中韻腳。放在這種本應(yīng)該文人才子交流的地方,著實有些侮辱。 但是,旁邊的“才子”們忽然全都拍起手來。 “今日來文萃館助興的,是倚香閣的追月姑娘?!焙馇逖曂?,遍看到二樓舞臺邊緣站著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子。 二樓本是文人比拼字畫的地方,現(xiàn)在倒好,成了青樓花娘的賣藝之處。 衡清握著拳頭,終于忍不住了:“小白,我們走吧,這污臟的地方,不適合我們?!眲e說衡清還帶著孩子,就算不帶著孩子,這種地方,他也不會來的。 本以為能讓孩子好好認識一下通州才子的生活方式,結(jié)果看到的東西,著實辣眼睛。 “我看還好啊?!比莅撞唤狻K抗庖恢蹦谀莻€什么追月姑娘的身上。追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