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許鹿的耐心都耗盡了，舅媽見勢站起身趕緊拽著她，讓她坐下，她掙扎不開，被拽到了床邊。

    她看著夏瑾，和她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看了眼夏季洋徑自出門去了。

    夏季洋回回都做替死鬼，跟著她出了門，又覺得騙了她，不厚道。

    許鹿背靠在墻上，鄭重的和他說：“我和她之間隔得是人命，那是我們倆的事，誰也過不去。誰也攙合不進來，你們明白嗎？”

    夏季洋原本以為和她這個表妹這兩年算熟悉了，豁然才發(fā)現(xiàn)，她和誰也不親近，他們在她眼里就是認識的人。

    那些關于人命的事是她的往事，誰也不能干涉。

    他有些歉疚：“小鹿，對不住我……”

    許鹿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許鹿回家不多會兒杜愨帶電話來問：“許醫(yī)生現(xiàn)在還忙不忙？”

    許鹿剛煮了面，一手在撈面一手接電話，他果然知道她撒謊。

    笑問：“怎么？”

    杜愨那頭有些吵，他還在低聲指揮別人，低語一陣后才說：“如果方便的話，下午給你送桌子?！?/br>
    許鹿驚訝：“桌子好了？方便的，我已經(jīng)回來了，今天一直在家，方便的。”

    那頭一陣低笑。

    許鹿有點尷尬，咳了一聲問：“那我把地址發(fā)你手機上？”

    杜愨說：“行，到了給你打電話?！?/br>
    許鹿以為工人來送，吃的飛快，頗有些等不及。她吃完還沒來得及收拾舊桌子上的書他們就到了。

    杜愨親自來送，帶了一個年輕師傅一起搬，杜愨穿了件黑色的襯衫，看起來像個參加會議的老板。袖子挽起一截，露出腕表，許鹿不經(jīng)意看了眼，卡地亞男士腕表?？雌饋韺嵲诓幌駛€送桌子的。

    進門后，她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沒來得及把舊桌子搬出去。你們要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書?！?/br>
    客廳實在小，只能把舊桌子搬出去新桌子才能放新進去，桌子上大半都是醫(yī)學類的書，有些草稿筆記本電腦，有些書半開。她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杜愨替她收拾電腦，許鹿不好意思，笑說：“我剛從醫(yī)院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br>
    杜愨一直不說話，靜悄悄的看她，意識到她有些窘迫，才問：“你只有今天一天的休假嗎？”

    許鹿沒想到他問這個，笑說：“明天早上也有假，下午上班?！?/br>
    她說著又笑起來，頭發(fā)不像在醫(yī)院時扎起來，而是散著披在肩上，有點毛茸茸的，看起來不像是醫(yī)院里那個嚴謹?shù)脑S醫(yī)生。

    杜愨又想起她那時候，短頭發(fā)，紅著眼，眼睛里都是恨意，恨不得殺了他。

    許鹿打算把桌子搬進臥室，桌子確實不大，清理完后杜愨一個人搬起問：“這張放哪里？”

    許鹿忙給他開門，她臥室里很簡單，顏色很素凈，杜愨掃了一眼床頭柜上放了個鬧鐘和幾本書，再不敢多看，放下桌子就出去。

    許鹿沒想到杜愨親自來送，實在窘迫，異性第一次來她這里，這人個子太高大感覺站在她的小房子里看起來有些束手束腳。

    新桌子寬大很多，許鹿特別喜歡這樣式。年輕的師傅搬完后就走了，剩杜愨一個人，許鹿給他倒水，他坐在沙發(fā)上，茶幾上也是書，他有些失笑，她怎么就這么多的書，到處都是。茶幾上放的是幾本，書中間插著書簽。

    許鹿端著水出來，他立刻眼神望向窗外，似不經(jīng)意的問她：“你平時是不是都沒有周末？”

    許鹿把水遞給他才說：“休假看時間，我們的假不是按周末休息的。不過休息的時候不多?！?/br>
    杜愨大概想吸煙，把手放在嘴邊徘徊了幾次，許鹿想說你實在想抽就抽吧，但是又覺得顯得太突兀，就沒開口。

    杜愨接著說：“城西有個戶外運動場，如果有時間可以去那里玩。你們應該多鍛煉身體。”

    許鹿問：“是不是上次那幾個朋友開的？”

    “嗯，你可以直接進去，也有室內(nèi)運動場?！?/br>
    許鹿笑起來說：“看來請你吃飯已經(jīng)解決不了問題了?！?/br>
    杜愨手機這時響起，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掛了。許鹿趕緊站起身說：“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吧，我完了再聯(lián)系你?！?/br>
    杜愨站起身想說我完了再聯(lián)系你，結果被她搶了，也笑起來。他的五官實在英朗，笑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許鹿不好意思多看，又補充說：“那個，早上說了請你的朋友吃飯，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聯(lián)系。”

    杜愨依舊淡淡的笑著，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應聲：“嗯?！?/br>
    許鹿摸了把額頭實在沒什么說的了，只好送他下樓。

    她下樓沒帶手機，等上樓后看到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夏季洋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過去，響了很久沒人接。

    等她掛了那邊才又打過來，夏季洋有了早上的事，不敢再著急忙慌的叫她了，鎮(zhèn)定的說：“姑姑突然昏迷了，呼吸不順暢，剛檢查完。人還沒醒過來。”

    許鹿冷靜問：“有什么具體癥狀嗎？比如發(fā)熱或者是嘔吐之類的?！?/br>
    夏季洋也說不上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她琢磨了片刻才說：“我知道了?！?/br>
    她沒說什么，夏季洋也不再聽奶奶說的無論如何把小鹿叫來。見她冷淡也不著急，趕緊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該和誰打聽，只好打電話給季澤，季澤接了電話就問她：“你又知道了？”

    許鹿問：“什么？

    季澤說的干脆：“你說什么？你給我打電話為什么？”

    許鹿沒話說，老實說：“托你打聽個事?！?/br>
    季澤更干脆：“恨不得所有科室的主任給她做檢查。沒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br>
    得了結果，許鹿也覺得自己多事，吶吶說：“那行，就這樣?！?/br>
    許庭越極少給她打電話，這時候來電話，許鹿不知道該不該接。

    “爸?！?/br>
    “也之，你閑的的話來一趟我這兒?！?/br>
    許鹿大名叫許也之，弟弟許彌叫許益之。

    名字都是爺爺取得，來自一個歷史學系的老教授對取名的執(zhí)著。

    許鹿小時候覺得她的名字難聽的像個老頭兒名字，家里也就爺爺奶奶喊她大名。

    許鹿和許彌是爸爸許庭越給他們姐弟倆取得小名，他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文藝細胞，全都給了孩子。

    他后來很少叫她也之，他很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也之。

    許鹿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下班了，他還穿著白大褂，見她進來，站起身下樓。

    許鹿跟著，一句話不說。

    知道他全知道了，她不知道是誰和他說的，又是怎么和他說的。

    許庭越看不出來生氣，站在樓道里定定的看著她然后聲色俱厲的說：“我之前怎么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