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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碰撞了。撞在了他們倆的眼前,所以現(xiàn)在就傷了他們兩個。“方森,你還記不記得你在研究院里聽到的那把女聲……”說著,也瑞就撫上了自己手上的繃帶,“我其實是一個,身體碰不得冰的實驗體。將來,我也會躺在那里,永生永世都死不去,但永生永世都只記得‘痛’這回事。”也瑞轉(zhuǎn)過了身,看著方森——“那時候,”“我連你,都會忘記的。”也瑞會……忘記自己嗎?會嗎……這個明知道會傷了自己,可仍固執(zhí)要將他救回的男人……會忘記自己嗎?曾經(jīng),這是方森多么夢寐以求的事。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些濕潤的東西,打轉(zhuǎn)在他的眼里。忘記……嗎……忘記……在遇到也瑞以前,方森根本就不能被“記住”。或許會有些曾品嘗過他的身體的男人會在酒吧里尋找,或許會有些販賣男妓的中介會想要尋找方森的身影然后進行勸說,但這些不都是“記住”。就連梅寧,在以為方森死了以后,都沒有過一絲絲傷感,而是繼續(xù)渾身sao氣地去勾引男人。而且,就算拍賣會一事轟動全黑街,可是一年以后,根本就沒有人認得方森了。可以這么說,如果沒有了也瑞……而方森又失憶了,忘了自己是誰……那么“方森”這個人,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會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人,他是個自然人,混跡于黑街,卻拒當男妓,想到JOKER,卻人性未泯。沒有人會記得。明明樹葉落下,都是要爛在泥土里的,可為什么枝丫上,還是要冒出新芽?像方森這樣渺小的人,就是樹葉。只不過,在他枯萎掉落之前,在他最嫩綠的時候——被也瑞摘了下來,做成了標本。是也瑞,使得他擺脫了被埋于泥土的命運。因為他最起碼……會留在也瑞的“精神”之中。如果連也瑞都忘了……那么方森,就等于是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意義。因為他不被需要、不被銘記。唯一會銘記著他的人——就是也瑞。只有也瑞。方森,是唯一一個被人捉起來圈養(yǎng)的自然人,可也是唯一一個會被記住的自然人。哪怕記住他的人,只有一個……那也已經(jīng)是一種天賜之恩了。方森走近了也瑞,貼著他的身體,高昂著頭,對視著他的雙目——在笑著。可卻被眼里那些一直滾著,強忍住不落下來的淚,湊成了一個絕望的笑,模糊了他的眼神。“我又沒有懲罰你,你哭什么?”也瑞苦笑道,然后將手搭在了方森的臉上……可是方森,卻似完全聽不進去般,搶過了話:“你忘不掉的?!?/br>然后,“砰——”一手,甩落了旁邊桌上擺放著的古董花瓶,跌碎了一地的瓷片。“你忘不掉的?!?/br>說罷,他蹲下了身,撿起了一塊三角形的碎片——“你忘不掉的?!?/br>重復著這句話的他,卻在哽咽。為什么要哭——哭自己的無力。無力的他,在這個扭曲的世界里,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得到“永在”——“唔!”一絲絲癢痛感,從也瑞的左胸膛上,涌上了他的大腦。只見方森,手持著瓷片,在小心翼翼地,往也瑞的胸膛上,刻著些什么。瓷片滑過,撕裂開皮,淺淺割著rou,可是方森的力度,掌握得奇好。血,只會內(nèi)滲,不會溢出。時間長了,會結下一道道細紅的痂。他要用也瑞的血小板和纖維蛋白,凝成“方森”兩個字。“你不是說你不會死嗎?”“那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身體上,就永遠都不會被磨滅了?!?/br>就算你的腦子里,只能被“痛”侵占,但你的身體上,還刻著我留下來的印記。原來人類,無論是誰,無論是以何種狀態(tài)出生,他們都無法抗拒著“永恒”的誘惑。永恒的愉悅,永恒的高/潮,永恒的被銘記……這些,無論是誰,都在苦苦追尋。沒有人,想要白來這一遭。所以,只要有智慧,就會有欲求。就算政府在抑制著愛情、親情、友情……可人類,還在做著數(shù)之不盡、華而不實的“夢”。除非能將“貪婪”拔根,不然——就算有UH,人類,也無法升華。能被升華的,只有欲望。人們之所以會發(fā)了瘋般地迷戀藥物,以病為潮,不也是因為,對“UH”給他們帶來的高/潮,產(chǎn)生了不可自控的欲望么?像也瑞,從最初單純的玩弄,升華到身心的侵占;像方森,從最初單純的rou/欲,升華到不想被忘記的心情。這些,都是“欲望”,這個世界上最恐怖、邪惡的名詞。但盡管明知禁忌有罪,可也瑞,還是抱緊了自己眼前的這一個,藏著自己的欲望的rou體。或許,當自己也像母親一樣,被推進實驗室……當自己的腦子里,只剩下“痛”這一個聲音的時候……他就能忘記方森了。可是在那之前——不可能。除了藥物和死亡,沒有東西能夠阻止他的身體,不斷地涌出對方森的渴望。只是——在這個失去了婚姻的社會,沒有人,會再在意這種“渴望”的名字,其實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