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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方森不肯當(dāng)男妓的氣節(jié)感到佩服,可他對那些聲音卻不怎么聽得入耳……相反,那晚在酒吧里一聽到有人嘲笑他連當(dāng)男妓的膽量都沒有時……他就怒了。而且怒得徹底,徹底到自己被也瑞吃干抹凈。有時候想想,一切情緒基本為零的低智慧生物,其實比人類“有智慧”多了。“嗡嗡嗡……”飛機尚未起飛,伊士多遙控著他那架玩具飛機在機艙的上空盤旋,發(fā)出來的噪音更是吵得方森更加心煩。突然地,他就好想反抗。就好像反抗了,就能證明,自己的心理還是能夠由自己來控制的。他的世界,除了也瑞,還有“自我”。“方……方森先生,你還好嗎?”易末謹慎的問話從隔壁傳了過來,“是坐不得飛機嗎?我去幫你領(lǐng)些藥吧?!?/br>“不……不用?!?/br>可是易末的表情還是有些擔(dān)心。“方森先生,你跟大少……怎么啦?”“沒什么?!狈缴恍?,“我是‘仆人’,自然要坐在后面了。”里約城位于亞洲大陸的東岸,在著名的彭裕盆地內(nèi)。因為四周環(huán)山的特殊地形,這里的玻璃膜也是很獨特的——不是從地底開始,而是脈頂。當(dāng)今世界大部分的盆地都被選為了研究院址,能在盆地里建立起來的城市已經(jīng)不多見了,所以里約城的玻璃膜也成了吸引旅游者的一個亮點。不過在方森看來,除了黑色中帶點綠,上空飛過的私人飛船更多以外,這里跟文敦根本沒什么兩樣。也瑞父親的私宅就建在城里著名的摩云嶺上,雖不是最高的建筑物,卻是海拔最高的住宅。不過老總裁的家倒是跟底下那些黑漆漆的樓房背道而馳,無論是圍墻還是圍墻內(nèi)能夠用rou眼觀望到的幾座較高的分院,一律都是白色的。但這種白并不純粹,布滿了各式彷如龍飛鳳舞的紋理,表面光潔卻有些細閃。雖是單一的白,卻讓人產(chǎn)生出“斑斕”之感。方森雖不懂石材,可也看得出來,這建屋的材料必定是極品。按這個首富家族那奢侈的作風(fēng)……會不會,這些石材都是從外星礦中采得而來的?如果是真的話……那也瑞買下一個人工島來當(dāng)家,倒顯得挺簡樸了。剛走到私宅的大門前,就見明子已經(jīng)帶著一眾仆人在那里等候了。見到繼承人們的到來,那些站在門前的仆人“唰”一下地就齊齊鞠躬。除了站在明子身邊那位年長的管家,他只是輕輕地向也瑞低了低頭,完全沒有理會旁邊年幼的伊士多。“祖伊呢?”明子瞅了瞅也瑞身邊,除了伊士多一直抱住他的手臂,滿恩站在他身后以外,那位大小姐,完全不見了蹤影。“大小姐還在飛機上睡,不肯醒?!闭驹谝慌缘囊啄┍拔⒌鼗卦挼?。不過見是他回答的,明子卻面露不悅。因為她問的明明是也瑞。站在最后的方森悄悄地探了探頭打量著明子,不知是因為沒有留意仆人的長相還是真的忘了,反正明子是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妥,而且在面對也瑞的時候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旁人不知道實情的,還真以為他們交情淺薄。反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女性家仆不太淡定……雖然低著頭,可卻又忍不住想要多瞟也瑞幾眼,那種小女兒家的羞態(tài),顯露無疑。今日的也瑞確實與平常不大一樣,穿著一套白色的西服,內(nèi)里是一件淡藍的襯衫,而且重點是——他那件襯衫,沒扣上面三個紐扣。微微敞露出了些胸膛。比起平日里渾身的霸道,今天的他,多了一點貴公子的氣質(zhì)。確實是會讓人看了以后臉紅心跳的,難怪那些小姑娘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過方森只想笑。對他來說,也瑞裸體的時候,貌似比穿著衣服的時候要多。“坐了那么久飛機,都累了吧。趕緊進屋里歇息吧,都已經(jīng)把你們的房間打掃好了?!泵髯有Φ脺厝釀尤恕?/br>“等等。”可也瑞他們剛想邁步,卻被那位老管家出言叫住了。“干嘛呀!我們是你能喝叫的嗎!”伊士多撅起了嘴,不過也瑞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這位老管家,說是管家,但其實……根本就是滿恩這樣的角色。現(xiàn)在不是鬧翻的時候。在正事方面,也瑞是一個冷靜的人。可是當(dāng)看到那個老管家走到了方森面前的時候……也瑞突然就急躁起來了。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伊士多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哥哥手臂的肌rou,好像緊了一緊。“這位是……?沒見過呢?!崩瞎芗矣浀盟杏涗浽趦缘钠腿说哪槨?/br>而且他不會讓可疑的人有機會靠近老總裁。特別是也瑞帶來的人……這么多年下來,敏感謹慎的他,不會不知道老總裁和大少之間的那些暗斗。不過方森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方森不想特意去偽裝、掩飾些什么,因為他不可能成為也瑞囚禁自己的“幫兇”。現(xiàn)在的他,就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沖動。“是沙蓮后地里新來的家仆?!币啄┩耙徊浇忉尩馈?/br>“怪模怪樣的……”“誰怪模怪樣的?”突然一把堅實宏厚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聽罷,所有仆人都立即彎下了腰,包括也瑞這邊的,就連那個老管家亦是如此——只有方森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是反應(yīng)不過來。在黑街長大的自然人,不懂得“彎腰”為何物。即使是對著也瑞,他也從不低頭。不過,這是在開玩笑嗎?那些驕傲尊貴的室培人,居然會自覺地向上位者點頭哈腰而不覺違和,而出身低賤的自然人,卻能夠保留風(fēng)骨,為了別人不屑一顧的“尊嚴”而掙扎……這個世界,自從看到了室培人各種各樣的嘴臉以后,方森是越來越不懂了。沒有人性……可棄尊嚴……可他們引以為傲。“哦,新來的?”方森被易末拉扯了一下衣袖,勉強轉(zhuǎn)過了身。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相貌出眾的中年男人,沉穩(wěn)中不失威嚴。雖然那種成熟感讓人能夠感覺得到他年紀不輕,可卻一點都不顯老,看起來不過是剛滿四十歲的人。這應(yīng)該就是也瑞的父親了吧。雖說兩父子長得并不是很像,但隱約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一些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