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窗外，掩上忽然浮現(xiàn)幽幽藍(lán)色的光芒?！办`鳥？”他低喃一聲。果然，一只小巧的靈鳥在窗臺上蹦蹦跳跳，鐵劍下床去取下靈鳥腳上的信。凌遙潦草的字躍然紙上：隨心而為，莫負(fù)佳人。

這下子鐵劍再傻也明白了。

原來秋姑娘是喜歡他。

可是他呢？他好像也喜歡秋姑娘。可是秋姑娘為什么不明說，是不是自己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師兄凌遙的意思是讓他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可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可......

鐵劍就這樣糾結(jié)了一晚上。

“你要走？去哪里？”鐵劍頂著兩個熊貓眼，吃驚的看著秋刀娘，整個人都被嚇精神了。

秋刀娘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說：“不關(guān)你的事，你在家和我爹學(xué)打鐵吧，等我回來和你說件重要的事?！?/br>
“啊？什么事啊？”鐵劍不明就里，呆呆的看著秋刀娘。

“問這么多干嘛！你這呆子?！鼻锏赌飷琅牡闪怂谎郏忌已劢菂s盡是少女的風(fēng)情。

鐵劍愣愣的看著她走遠(yuǎn)。

第19章有情郎難登高雪峰

秋刀娘一走就是一整天，就像那天她在雪峰山上采冰魄，卻被大雪困住了?？缮缴蠜]有下雪，鐵劍從清晨等到傍晚，目光流連在秋刀娘離開的方向。這一天，鐵劍也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和秋老爹學(xué)些打鐵制兵器的本領(lǐng)。秋老爹來找過他，但沒有告訴他秋刀娘去哪里了。

大概他也不知道吧。鐵劍想。

知道殘陽僅剩最后一抹余暉，氣息奄奄的掛在地平線上，為遠(yuǎn)山鍍上鮮血一般的紅，鐵劍才看到秋刀娘一瘸一拐的走回來。鐵劍站起身，沖到秋刀娘身邊，才看到她半身裙子都被血染紅，仿佛一朵盛開的紅蓮，從業(yè)火地獄里歸來。

“你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鐵劍的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他把秋刀娘狠狠地抓住。

秋刀娘把頭偏向一邊，不去看鐵劍凜凜的目光，說：“又不是我的血......你別問了。”

鐵劍仍是緊緊地握著秋刀娘的手臂，好像她不說就不松手一樣，秋刀娘掙不脫，猛地抬起頭，拉住他的衣領(lǐng)，湊近他的臉，惡聲惡氣地說：“我就問你一句，愿不愿意娶我！”那雙秋水般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火焰般的光，燙的鐵劍一下子松開了手，支支吾吾地說：“什......什么？”

難怪鐵劍也被嚇到了，任誰在這樣的情境下，都會被嚇到的。

“別說廢話，”秋刀娘此時竟像個流氓一樣逼近鐵劍，“就問你愿不愿！”好似如果鐵劍說出半個不字，她就會把鐵劍給咬死一樣。

“好。”

鐵劍還是說了。

好。

鐵劍說完，竟覺得渾身都輕松下來，大概他也是真的喜歡秋姑娘。

秋刀娘滿足的笑了，靠在鐵劍的懷里，就這樣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鐵劍打橫抱起秋刀娘，朝屋子里走去。

第二天，秋刀娘對秋老爹說起要嫁給鐵劍的事情，秋老爹雖然有些詫異，但大抵因?yàn)檫吔缰趁耧L(fēng)開放，也答應(yīng)下來了。

夜里，鐵劍又修書一封，托靈鳥帶給凌遙師兄，告訴他自己要成親的事，秋刀娘即將為

為自己的道侶。鐵劍揉著眉心，就在床上休息了，門外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是誰？”鐵劍問。

秋刀娘有些溫柔的聲音傳來：“是我，來和你商量成親的事。”

鐵劍披上一件外衣，給秋刀娘開了門，“太晚了，快回去睡吧，婚事還不急?！?/br>
秋刀娘一閃身鉆進(jìn)門，聞言掃了他一眼“什么不急？終身大事怎么不急？我快急死了！”

鐵劍被噎得無話可說。

秋刀娘抬了抬手，鐵劍才看到她手上提著一壺酒。

“邊喝邊說吧?！?/br>
鐵劍失去意識前，只看到金黃的酒液不斷地倒進(jìn)杯中，秋刀娘那雙在昏暗燭光下潔白如玉的手在不停向他勸酒。

第二天鐵劍和秋刀娘相擁躺在床上時，鐵劍瞪大了眼睛看著梁柱，頭疼欲裂，還閃過一些昨夜酒后亂性的片段。

死了算了。鐵劍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他竟然被幾杯酒亂了性，雖然和秋刀娘成親就在

這個月，可也沒有這樣亂搞的道理??！

等等，鐵劍遲鈍的大腦終于開始轉(zhuǎn)動了，他察覺到，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快了！秋姑娘自從那天回來之后，成親，喝酒，再到現(xiàn)在，都像是怕趕不上什么似的。究竟有什么事是秋姑娘瞞著自己的？

念及此處，秋刀娘卻嚶嚀一聲，醒來了?！澳阋残蚜?？昨晚可銷魂？”秋刀娘笑吟吟的看著鐵劍。

鐵劍不好意思的轉(zhuǎn)過頭，“秋姑娘，你真的太急躁了，但是你放心，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br>
“你這呆子，你又不是姑娘，羞個什么勁?！鼻锏赌锟缱谒砩希瑥?qiáng)迫他抬臉看自己。

鐵劍扯住一邊散落的衣裳披在秋刀娘肩頭，自己起身下床穿戴了。

“你瞞著我的那些，我會自己弄清楚的，我不明白，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說清楚，明明我們已經(jīng)......”鐵劍掩面，深吸了一口氣。

秋刀娘沒有說話，托著頭，淺笑看向穿衣服的鐵劍，眼底卻有掩蓋不住的哀傷。

“離春祭還有一個月不到了，我卻已經(jīng)......”

秋刀娘看著鐵劍走出屋門打水，喃喃的說。

春祭，是小玄鎮(zhèn)居民歷年開春都會舉辦的祭典，每到一年春祭，都代表著萬物復(fù)蘇的開始，小玄鎮(zhèn)居民辛勤為新的一年勞作。主持春祭的，是扎根于此百年的圣教，沒有人知道圣教是什么時候傳入小玄鎮(zhèn)的，村民們只知道，今時今日，小玄鎮(zhèn)的每個居民都是圣教徒。

“爹，你都知道了？”秋刀娘不敢置信的問秋老爹。

“你的十八歲生辰，不就和春祭是同一天嗎？”

秋老爹一下又一下地錘煉手里已經(jīng)成型的兵器，“當(dāng)初你娘也是圣女，她像你瞞著鐵劍一樣，瞞著我，和我成親，有了你。但是后來，自她十八歲生辰起，詛咒便開始發(fā)作。她難以忍受阿黛爾的詛咒，自戕了?！?/br>
“如今，我也......”秋刀娘皺緊了眉，“難道這詛咒真的沒有辦法去除嗎？”

“有，”秋老爹掙扎了一下，“但是你肯定不愿意?！?/br>
“如何？”秋刀娘問。

“你知道春祭時要做的事情嗎？”

秋刀娘臉色瞬間慘白，“向教主獻(xiàn)出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們，難道當(dāng)了圣女，就連追求自己所愛的資格也沒有了？”

“不，我不愿意，憑什么，憑什么！”秋刀娘怒罵。

“你可以不獻(xiàn)出自己的身體，但，你必須獻(xiàn)出他人的生命，你狠得下心嗎？”秋老爹看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