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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數(shù)量。糧食谷物還好說,收一半,借一半依舊能蒙混過關(guān),可是玉米、土豆這些雜糧卻只能真金白銀的去收購。收購倉儲糧食的錢早在年初就已經(jīng)撥了下去,經(jīng)過層層剝削落到各地的倉儲管理手上本就不多,他們還哪來的錢去買!?可是要想讓他們將已經(jīng)吞下去的錢吐出來,那更是不可能。而湖廣這種現(xiàn)象則更嚴重,因為年年上報水澇,文禛批了折子讓他們開了捐納,好填充糧倉。從寧云晉得到的消息,當?shù)啬切┴澋脽o厭的家伙,根本連糧食都不收,直接收的銀子,也就是說賬面有糧,實際上錢卻早就已經(jīng)分到眾人手里。現(xiàn)在朝廷一邊在清查水利工程,一邊又要開始考核倉儲,兩邊的銀子都要顧及,難怪湖廣那邊會急的跳腳,只能求到太子這里尋找庇護。總算鴻明觀顏察色的技能已經(jīng)點滿了,一看寧云晉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這樣含糊這人根本不賣帳。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干脆的將原因說了出來,倒是讓寧云晉十分錯愕。他微翹著嘴角總結(jié)道,“所以太子你已經(jīng)收了對方的禮,現(xiàn)在卻又不想幫忙?”鴻明黑著臉,掙扎著解釋,“當初孤可只答應會看著辦。但是師傅們說這事太難了,如今霍全貴自身難保,只怕會被父皇徹底鄙棄,更別說底下那些官兒。如今去查這事的又是鴻皙,要是知道有孤參合在里面,他可以把小事都能鬧成大事。所以前日那師爺又來,孤讓左師誠不要理會他。”寧云晉瞪圓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所以你不但收了別人的銀子,還將人趕走了?”他這直白的話讓鴻明實在是尷尬,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地道,可是這做法卻是詹事府的師傅們一致的建議。用句不好聽的話來說,得罪一個落水狗,總比自己也被拖進水里好。“孤這兩天就是覺得這事只怕做得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究竟出在哪里,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個商議的人,便到你這里來討教?!?/br>寧云晉同情地望著這孩子,總算他還不算傻,可惜卻被那些詹事府的人坑了。當初文禛給鴻明選擇班底,為了不帶壞他,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選的是那些性格方正、脾氣耿直的飽學儒士。即使有沈呂功幾個能出點歪點子的,那也是智商正常、情商欠費的,換句話說,就是腦子讀書讀壞了的。要他來看,除了左師家的老狐貍們,在鴻明身邊唯一會做人、機靈一點的只有那個心術(shù)不咋地高可,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內(nèi)侍而已,遇到事了鴻明不可能和他多商量些什么。他嘖嘖地嘆了一聲,“不是我說,太子殿下,您這事做得忒不地道點。就算您不想摻和,也不能將這么早就將自己的意圖露出來啊!現(xiàn)在二皇子和部里的調(diào)查可都還沒出來,你就不怕霍全貴惱羞成怒,往您身上潑臟水?”鴻明無奈地道,“孤也想過先與之虛與委蛇,等到調(diào)查出來之后看情況再說??墒呛V的事情偏偏卻又是鴻皙負責的,要是孤在這事里面涉入得太深,還不知道他會怎么做文章?!?/br>寧云晉好奇地問,“給你出這主意的人究竟是誰呀?”“詹事府的師傅都這么說,不過先說的是……”鴻明剛要將那名字說出來,突然又警覺地道,“你問這個干嗎?”比起那鴻皙,對寧云晉來說自然覺得鴻明好玩一點,所以也不介意提點他一下。他道,“這人說不定有些問題,太子殿下最好去查查這人的底細。按照朝廷的慣例,即使事情再為難,但只要是已經(jīng)先收了禮,那人就算是太子您的門下??梢驗槭虑槁闊?,您這樣轉(zhuǎn)眼就將人給賣了,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么?日后這事傳出去,殿下以后要怎么讓人服你?”鴻明到底也讀了這么多年書,頓時想到了其中的危害,他臉色大變,“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寧云晉可不想給他出主意,他為難地道,“我也只看得出來這些,要微臣說,殿下最好還是找個借口出宮,問一問外公,他老人家的經(jīng)驗到底豐富一些。”作為真正的中二少年,鴻明只覺得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處理不慎對自己就是一樁禍事。寧云晉與自己同歲,能比自己多看一步就已經(jīng)算是厲害了,在他心里卻是比不上做了那么多年官的左師平林。因此他也顧不得再多說,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孤就先告辭了,今兒個多謝清揚,孤心里記住這個情?!?/br>將行色匆匆的鴻明送走,寧云晉徑直走到自己房里。他毫不意外的看到文禛正坐在里面喝茶,笑瞇瞇地道,“這孩子真是傻得可愛。如今外公舅舅他們都要淡出朝廷,你再不給他找?guī)讉€上的了臺面的謀臣,只怕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br>“瞧你這口氣,好像自己是鴻明的長輩似的?!蔽亩G像是灌酒似的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沒好氣地道,“清揚可別忘記了,你才比他大幾天而已,都要到年底才滿十四呢!”雖然嘴里說著抱怨地話,不過文禛還是給寧云晉親手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寧云晉才不和他爭,只是品著茶一個勁的笑。他那嘲諷地表情讓文禛實在是有些憋悶,偏偏這家伙還砸吧了一下嘴道,“托您的服,說不定我還真有機會當太子殿下的長輩。”最得意的兒子在為人處世方面這么欠缺,文禛也覺得面上無光。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將后宮管得那么嚴,對鴻明又保護過多,實在是多此一舉,但凡那孩子要是多一些宮斗的經(jīng)驗,也不會被人這么坑。“唉,鴻明還是太嫩了。”比起眼前這個明明生活在極其溫和環(huán)境,卻無師自通成為小狐貍的家伙,自己膝下這些兒子確實都不夠看。不過他瞥了寧云晉一眼,卻坦白道,“不過朕寧愿他現(xiàn)在嫩一點,多吃點虧,日后才會有記性。再說那些謀臣們迂腐一點也是好事,這樣才不會鼓動著鴻明做些錯事?!?/br>寧云晉忍不住挑了挑眉,不客氣地道,“原本還以為你是疼愛鴻明的,沒想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防著他了。太子現(xiàn)在可還崇拜著你這父皇呢!”文禛的眼睛變得有些深幽,無奈地嘆氣,“天子無家事。若是處理不好,總歸是有損社稷的?!辈幌胝勥@些掃興的事情,他好奇地問,“你怎么不幫鴻明支支招招?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沒辦法。”寧云晉原想隨便編個話混過去,但是想了想,他老實地回答道,“我才不想牽涉進這些皇子們的爭斗。當年我答應過歐侯老師,無論如何都不會涉及儲位之爭?!?/br>一提起那位老人,文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