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山大。

雖然身為皇子的矜持讓他們沒有直接索要，可是眼睛里面的渴望卻掩飾不了，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應(yīng)許回頭一人送給他們一臺，四小這才喜笑顏開。

在寧云晉這里用過膳之后，他們便開始繼續(xù)寫功課。在太子離開上書房，學(xué)習(xí)上朝聽政以后，文禛對諸皇子的功課就沒有那么用心了，遇上朝廷的事情一多，他就會隔幾天才去進行考核，因此現(xiàn)在在上書房讀書可比寧云晉那時候松快多了。

不過這四個小的自身也不敢松懈，實在是前頭兩個哥哥在學(xué)業(yè)方面太過出色，若是被比下去太多，他們自身也沒有面子，學(xué)習(xí)起來倒是十分自覺。

對他們的功課，寧云晉輔導(dǎo)起來自然是輕而易舉，偶爾還能提前傳授一些數(shù)學(xué)知識給他們。這四個小的里面，除了老三鴻陽矜持一點，其他三個到底都是有娘寵著、慣著、管著，雖然人小鬼大，那性子卻不討人厭，在鴻昕的影響下對他也有幾分好感，因此相處起來也比較輕松。

天黑之后，四小不便打攪太久，便各回各的院子歇息去了。

寧云晉將他們一一送走之后倒是覺得有這幾個小的天天來插諢打科的，住在這宮里也不算無聊。

與他們這邊樂淘淘的氣氛不一樣，二皇子鴻皙的住處卻彌漫著低氣壓。

鴻皙望著身邊的內(nèi)侍，追問道，“確實鴻陽鴻昕他們都在寧云晉那里？”

那內(nèi)侍連忙道，“回稟二皇子，四位皇子確實一下課就聚在頭所。”

“這些吃里扒外的小子。”鴻皙一拍桌子道，“以往我邀請他們來，都要三請五請才賞臉聚一聚，他們這是忘了誰才是兄長吧！”

那內(nèi)侍見他表情有些猙獰，連忙低下頭，心里卻道，二皇子您平時可沒表現(xiàn)出兄弟友愛的樣子，這宮里的皇子們哪個不是人精，怎么會愿意往你身邊貼。

鴻皙心里窩火，將身邊這些人揮退，只留著身后一個沒有說話的人。然后她又讓那內(nèi)侍去盯著西五所那邊，看看四位皇子在頭所到底干嘛。

等這些人走后鴻昕扭頭對那人道，“張恩，早先差使你去做的事有眉目了沒？”

那叫張恩的人是鴻皙的貼身太監(jiān)，為人精明能干，因此十分得他看重。鴻皙身為二皇子到底不如太子那樣有詹事府的人供他差遣，除了安平府的人，能指揮得動的也只有自己貼身伺候的這些人。

張恩有些無奈地道，“回稟二皇子，小的早就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不過估計查不出來什么東西。這個寧云晉雖然在京里鬧出來的動靜多，但是卻很少出寧府，實在沒什么可探的，”

“這難道我會不知道?！兵欚菜闶呛蛯幵茣x同時期長大的，哪里會不知道他的成長過程。他道，“重點查查有關(guān)他品行的，看看有沒有什么德行有虧的事情。他不是開了那么多店子，難道就沒有仗勢欺人過？”

張恩搖了搖頭道，“這還真沒有，小寧大人的聞香居，別說京里就連全大夏都是獨一份，別人想仿制也沒那么好的效果。那些仿制的人，只要不打著聞香居的招牌，他也從來沒追究過。其他像是鹵味店、報社這些他好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去刻意經(jīng)營?！?/br>
“照你這么說，這寧云晉還真是完人了不成？”鴻皙拍了下桌子，冷笑道，“我就不信了，這世界上真有這么完美的人存在？”

對于二皇子鐵了心要和寧云晉杠上，張恩實在是無奈，早年為了立起旗幟與太子分庭抗?fàn)帲瑢τ趯幵茣x這個無法爭取過來當(dāng)盟友的人不給好臉色倒也罷了，如今既然已經(jīng)確定那人是祭天者，更是被皇上看重的朝臣，何必這么針鋒相對下去。

張恩不知道鴻皙之所以心煩，一來是因為寧云晉與文禛的關(guān)系，二來也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憑什么自己身為皇子比不上太子就罷了，卻總是要被一個大臣壓上一頭。

見張恩一臉為難地望著自己，鴻皙皺了下眉頭問，“我倒也不用將他怎樣，只要能給他添點麻煩都行，這都沒有辦法做到？”

張恩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咽了下唾液，支吾道，“回稟二皇子，小的倒是有個主意，只是這事實在事關(guān)重大，若是被皇上知道是咱們做的，只怕……”

“和父皇有關(guān)？”鴻皙還以為張恩是想將自家父皇的風(fēng)韻事與寧云晉聯(lián)系起來，好奇地問，“你先說來聽聽？”

“二皇子您那時候可能還太小了，所以不知道……”張恩小聲道，“聽說當(dāng)年大皇子的死另有蹊蹺，宮里曾經(jīng)傳言過，大皇子可能沒死，只是被皇上送走了而已，那時候那個局勢，太需要一個出自左師家的太子……”

一聽是有關(guān)大皇子的事情，鴻皙眼睛頓時瞪圓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可是比太子更正宗的嫡長子呢！他連忙問，“應(yīng)該不可能吧！聽說父皇在東陵還給大皇子設(shè)置了陪陵?！?/br>
“這也是宮里一些老人傳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睆埗鹘忉尩?，“聽說大皇子夭折的前一晚，皇上曾經(jīng)召見過寧敬賢寧大人，讓他將一個包裹送出去，之后因為他家里夫人過世，這事就不了了之，改派的他人。但是那時候?qū)幋笕丝墒鞘绦l(wèi)統(tǒng)領(lǐng)，誰會去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夾帶過東西??？”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從夫蒙老賊伏誅之后，皇上就格外關(guān)照寧家，更是特別重視小寧大人，因此宮里便有人猜測，寧云晉可能就是大皇子?！?/br>
鴻皙不可思議地道，“這不可能吧……”他起身走動了兩圈，嘴里又碎碎念著，“不，也有可能。聽說寧云晉抓周時的玉、名字、字都是父皇親自取的……若說那時候父皇就對他抱有那個心思也不可能……可是若寧云晉真是大皇子他們怎么又會……”他越想著越覺得混亂了，覺得怎么都看不透其中的關(guān)系。

張恩沒聽清楚他在糾結(jié)什么，他悄聲道，“二皇子，您不是說只是要讓小寧大人頭疼，給他添點麻煩么？咱們哪用管是真是假，只管將這流言傳出去就行了?！?/br>
“你知道些什么！這可是天大的事，若是真的……”鴻皙瞪了他一眼道，“再說了，如果寧云晉真是皇子，我不是自找麻煩么？有個太子還不夠??？”

張恩訕笑道，“但是這流言出來最心煩不該是太子嗎？若是做得隱蔽一點，那可是一箭雙雕。”

他一說完，鴻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確實，還有比一個祭天者、一個能力優(yōu)秀的三元、一個真正的嫡長子更尊貴的嗎，如果寧云晉的身份真的被人懷疑，首先就是太子的身份會被質(zhì)疑。

既然父皇敢和寧云晉在一起，那寧云晉鐵定不會是皇子，等到太子被弄得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