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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出現(xiàn)在哪個家族,只要流有上古血脈都有覺醒的可能。理論上來說只要是華夏子孫中都有幾率出現(xiàn)祭天者,但是由于大周當年選擇了稀釋融合血脈,除了留有傳承的那些大家族,祭天者即使覺醒也根本沒辦法自行掌握正確的血脈使用方法。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祭天者只要不夭折一定能成為大宗師,而且一直有人提出一個理論,在他們晉升為大宗師或者是臨死前可以不自覺地感應(yīng)天地,并且看到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未來。雖然這個說法從來沒在當事人那里得到過證實,不過卻有很多人都深信不疑。寧云晉有些郁悶,自己到是有機會去證實這個說法,不過要想成為大宗師至少要突破第三層養(yǎng)氣階段,自己現(xiàn)在可還卡在第二層巔峰呢!“在等朕?”文禛的面色凝重,無聲無息地走到寧云晉身旁。“皇上!”寧云晉被他嚇了一跳,這人的功力難道又變強了???就算剛剛自己分神了,應(yīng)該也不至于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吧!文禛并沒對他的失態(tài)說什么,反倒雙目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寧云晉被他那雙幽深如深潭般的眸子盯著,心里有些發(fā)毛,不過幸好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惡意,只不過文禛的情緒有些不正常罷了!他只當文禛是在老師那里聽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只好頂著壓力仰首挺胸硬撐著等文禛收斂情緒。文禛的失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恢復(fù)正常之后一見他那強作鎮(zhèn)定的小模樣,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伸手拂去寧云晉大裘上落下的雪花,甚至將發(fā)梢上的雪珠子也指尖捻走。“這天寒地凍的,怎么不去車上等著!”他的動作雖然輕柔緩慢,但是難免會有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臉頰的時候。盡管在這外頭站了一會,臉上已經(jīng)被寒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木,可是那種被溫暖指尖輕輕掃過汗毛的感覺,還是讓寧云晉忍不住戰(zhàn)栗了一下。尼瑪!寧云晉強忍住去摸渾身雞皮疙瘩的沖動,感嘆道,比起文禛發(fā)怒、陰沉的樣子,他溫柔起來更要人命,簡直太恐怖了,這人是在里面受了什么刺激?。?/br>“皇上,微臣想問老師的……”寧云晉實在說不出那個詞,頓了一下,“究竟是個什么章法?!?/br>文禛抓住他的手,朝著已經(jīng)備好的馬車走去,“車上再說,你這孩子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朕的話都當耳邊風(fēng)了!”寧云晉被他抓著又不敢掙脫,只好老實跟著他上了車。雖然是做過偽裝的馬車,外表看著很普通,但是畢竟是文禛要用的,里面布置得極其舒適,還已經(jīng)備好了火盆,坐進去便十分暖和。不過馬車到底空間有限,多了那些華麗的裝飾和用品,便只設(shè)了一個橫座。難道自己要站著!?寧云晉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文禛便拽著他一起坐在那個位子上。馬車雖然寬,但是文禛卻有意無意地坐在正中間,這樣一來寧云晉被他拉著坐在他右手邊之后,只能緊挨著他。雖然穿著厚厚冬衣的就算相互挨著也不會有什么感覺,但是寧云晉哪敢真的貼在文禛身上,只好讓自己挨著車壁。文禛見身邊穿得軟綿綿的小孩兒硬是與自己拉開了一指的縫隙,雖然遺憾卻也覺得好笑。若是平日定要好好逗弄他一番,只是想到歐侯老師,他的心情便沉了下來。“老師只怕時日無多了,你不用cao心,朕會使人安排的?!?/br>寧云晉的心情有些低落,他道,“皇上,老師沒有子孫,他最親近的人只有我們兩個,您的身份有些不方便,不如由微臣為老師……”“不必如此?!蔽亩G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不過卻直接拒絕了,“你還是用心準備明年的考試吧!”寧云晉急道,“可是師無當于五服,五服弗得不親?!?/br>他說的是中的話,雖然老師并不在五服之列,但是若是沒有老師,五服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親密。所以一般而言,雖然對老師只要做到“生則謹養(yǎng),死則祭奠”,可如果是歐侯這種情況家里沒有至親,要想辦好葬禮只能由弟子出面。按照常理,只要出了這個頭,也就得為之守孝三年。文禛自然知道這件事,可是前提是要有葬禮……他嘆了口氣道,“老師的事不能外傳,他老人家早已說過秘不發(fā)喪,否則大商只怕立刻要撕毀國書了。到時候老師用命爭取來的幾年也就白費……”寧云晉愣住了,他哽咽道,“這樣……這樣實在太委屈老師了……”“朕又何嘗不知?!蔽亩G無奈地道,“前些年不是洪就是澇,這一兩年才緩過來一些。但凡要是國庫充盈,吏治清明,朕也就能有那不管不顧的豪氣。”寧云晉知道文禛說的是事實,說句不好聽的話,文禛接手大夏的時候,情況實在是糟糕之極。先皇的時代朝里就亂斗了二十多年,接著又有夫蒙卓夫亂權(quán)的事情,文禛好不容易收回了手中的權(quán)利,就趕上了大災(zāi)連連,又還有兩場戰(zhàn)事消耗完了國庫,確實是艱難無比。要治理這么偌大一個國家,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如果是YY,身為皇帝自然可以大手一揮,由著自己的想法來揉捏。貪官污吏,換。無能庸碌著,撤。不尊國法者,擒之、囚之、殺之。但是現(xiàn)實里卻并不能這樣肆意,為了利益人是可以發(fā)揮無窮能量的,即使是一群貪官污吏聚集在一起也可以給皇帝制造麻煩,為什么皇帝最恨黨群就是這個道理。就寧云晉曾經(jīng)學(xué)習(xí)的歷史來看,寫了駁斥歐陽修的雍正爺是最痛恨貪官、最雷厲風(fēng)行改革的,可是結(jié)果呢,他累死在龍椅上治理好的國家,到了兒子接手,當初的各項改革就被廢除得差不多了。顯然文禛的情商比雍正高了不少,他雖然也心急著要變革,但是卻并沒有大刀闊斧。他用的是和風(fēng)細雨的方式,先是將自己的人一級一級的安插下去,撤換那些有問題的官員,等到這一切布局好了之后,在今年才示意左師衡上了吏治改革的條陳,如此一來朝中的反對聲音雖然大,卻暫時掀不起風(fēng)浪。但是這是建立在朝廷上下一片和諧的情況下,如果真的與大商交戰(zhàn),那么為了維穩(wěn),好不容易開創(chuàng)出來的局面便要擱淺了。理智上寧云晉可以理解文禛的考量,但是情感上他卻覺得接受不了。老爺子鎮(zhèn)守這個國家多年,甚至為此丟了性命,卻連應(yīng)有榮耀也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