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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胡扯的,沒有哪個吃飽了撐著敢編排鎖妖塔的黑歷史,那可是個陰沉的瘋女人,被拋棄之后就成了歇斯底里的陰沉瘋女人。 上官濯月自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這段往事的,也不會去揭穿她,只是挑起唇角用不正經(jīng)的語氣道:“這樣的奇聞異事還真沒看過,我們?nèi)俗孱I(lǐng)袖夫人真是見多識廣?!?/br> 余光看見玄極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的手一頓。 花眠忍住抽搐的唇角,看了上官濯月一眼,意識到他完完全全九十在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于是主動扯開話題:“也不知如今鎖妖塔出現(xiàn)在此,是因?yàn)楦惺艿搅诵吧窦磳?fù)蘇前來,還是為了別的原因……這么說也不對啊,我聽說之前因?yàn)榉抛吡四茄?,邪神極憤怒,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鎖妖塔,只是看在她化出精魄才免于回爐重造,只是在那之后,也與之離了心——” 鎖妖塔沒可能冒著被四族誅殺的風(fēng)險來給邪神打頭陣。 翼族三公子插嘴:“近些日子,密林之中邪氣更甚,然那女妖卻也并未輕舉妄動?!?/br> “——說到此,我昨日做了個夢?!?/br> 柔柔的聲音在角落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大病初愈之后,整個人低調(diào)很多的善水蒼白著臉,修長的指尖拽緊了衣襟,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又柔弱:“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她讓我把她要的人交出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誰?!?/br> “祭祀大人怕是夢魘了吧,倒是有了些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雖然說理解為鎖妖塔只是想找一個她的人,于是這些天都按兵不動守在城外倒也說得通,但放眼諸夏,鎖妖塔要的人不就是那個負(fù)心漢大妖怪么,她要人,怕也不是管咱們要,”花眠淡淡道,“你們當(dāng)中有誰當(dāng)過負(fù)心漢么?” 話語剛落。 變聽見“磕噠”一聲筆桿擱置回筆架上的聲音,從頭至尾一言不發(fā)的男人突然擱了筆,抬起頭,從毫無情緒的眼安靜地看著花眠。 花眠莫名其妙。 直到玄極把目光移開。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沉思,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男人剛才那眼神兒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有本事你繼續(xù)”那樣的意思吧——哎呀我cao這可有意思了,我就隨口一提,又沒指名道姓也沒含沙射影,不心虛你望什么望啊,負(fù)心漢! 胸腔之中怒火蒸騰,花眠一改之前那溫和又低調(diào)小聲說話的模樣,語速加快了些:“就算祭祀大人夢境為真,咱們這些人里真有鎖妖塔要的負(fù)心漢——那日她必定不會讓我們平安走出密林,又放回皇城結(jié)界之內(nèi),近日再托夢來要人……” 豈不是脫褲子放屁? 花眠覺得這邏輯根本不通。 卻這時候聽見男人用低沉嗓音道:“二皇子殿下,如今內(nèi)人人已在此,為解決鎖妖塔之事,有些事怕是不好再瞞著她。” 一句“內(nèi)人”聽著倒是頗為順耳。 花眠心中怒火稍消,心想有什么你不能直接告訴我么? 納悶中,只聽見上官濯月也很會火上澆油:“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都告訴她了,這不是日夜同榻么……” 花眠:“……” 還“日夜同榻”,這不是活生生往正分房睡的二人心眼上捅刀子么,真想撕爛這張狐貍嘴呀……正恨得牙癢癢,只聽見玄極淡漠一笑:“非吾家事,自然不好私下妄言。” 上官濯月聞言,聽玄極一本正經(jīng)和一潭死水,激不起一點(diǎn)漣漪,于是也失去了繼續(xù)調(diào)侃的興趣,想了想后,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花眠卻發(fā)現(xiàn),原本一臉抑郁坐在他旁邊的大皇子殿下,忽然伸出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壓了壓。 花眠:“?” 然而上官濯月卻無視了他兄長的緊張情緒,沖著他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說來有趣,邪神當(dāng)年于北狄第三道封印,并非為物件或陣法,而是先祖生生將邪氣封印入血脈之中——吾皇兄上官耀陽出生之時,自帶強(qiáng)大力量,天有異象,為世代相傳之封印所在,有摘星閣祭祀也提到,皇兄為妖龍真君轉(zhuǎn)世,下凡歷劫,平安度過凡劫,壽終正寢,便可飛升為真龍?!?/br> 花眠:“喔?!?/br> 怪不得那天討伐密林小分隊(duì)沒帶上官耀陽。 原來他是—— 花眠微微瞪大眼,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上官濯月說了什么,她雙手一撐拍著桌子從桌案后面蹦起來! 話說雖然那是幾百年前的事兒,記憶其實(shí)早已模糊,但是那日,妖龍沖破鎖妖塔封印而出,天地色變,黑色的龍鱗于雷電之中閃閃發(fā)亮,冰冷的龍眸中含不屑與譏諷,那日那時,妖龍的咆哮,舊主荒神怒吼,鎖妖塔的哭泣…… 花眠倒是歷歷在目! 所以鎖妖塔要的就是上官耀陽么? 同時上官耀陽又是狐族看守的第三道封印。 ……不過也只是第三道封印而已,哪怕真的被毀了好歹還有第四道封印可以拖延一會兒再想別的法子,但是多了個鎖妖塔在旁邊攪和,難免最后落得個雞飛蛋打,那就真的不好看了。 花眠想了想,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眾人,猶豫了下,最后試探性道:“……鎖妖塔真是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如果她要,要么我們就——” 給她算了。 這等顯得有點(diǎn)冷酷無情的混賬話還沒說出口,那邊玄極已經(jīng)冷聲打斷她連名帶姓叫了聲她的名字,花眠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看了眼周圍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驚訝,大寫的“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地看著她,上官耀陽更是要一臉暈過去的模樣。 花眠奇怪了:“為北狄的蒼生百姓平安順昌不是你們一直掛在嘴邊的么?” 眾人:“……” 花眠眨眨眼:“現(xiàn)在你們又不認(rèn)賬了啊?” 眾人:“……” 一時間會議內(nèi)部,眾人鴉雀無聲,上官濯月看著花眠,先是驚訝,然后回過神兒來,一臉戲謔:“有理,皇兄,那你要不要聽一下花眠的自我犧牲一下?” 上官耀陽一張臉黑得能磨墨。 花眠破天荒地對著上官濯月笑了下,哪怕知道他在胡言亂語,此時也是勇氣可嘉地站在她這邊,這份好意她還是心領(lǐng)了的。 上官濯月也頗為蹬鼻子上臉:“換你一個笑不容易,早說這般,我把我皇兄扒了褲子五花大綁送到密林古廟?!?/br> 在上官耀陽氣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