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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命犯桃花與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7

分卷閱讀137

    沒有理會他,因為那個時候,人族的大船已經(jīng)接近北狄大陸——

    此時花眠在船上漂了一個月,嘴里都快淡出鳥來。

    終于看見大陸邊緣時,她正趴在船舷墊著腳,轉(zhuǎn)頭去問身邊背著手站立的狐貍:“這么長的路,你怎么做到那天在東?!∏陕愤^’的?”

    那只狐貍聞言,想也不想懶洋洋道:“因為離開浮屠島后,回到北狄,父皇的病稍穩(wěn)定我便著急返回浮屠島,我說過要帶你走?!?/br>
    ……可惜似乎是晚了一步。

    這話濯月自然是吞回了肚子里。

    而介于他平日說話從來沒正經(jīng),花眠也沒說什么,只當(dāng)他是玩笑話一笑了之。

    狐族本來就是浮夸愛財,奢于享受的族群,狐帝這些年兵事上無所作為(否則也不至于連邪神的封印動搖都不知道),但是在諸夏的商業(yè)推動這方面卻是做得極好的,如今是人們眼中的“太平盛世”,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就連好戰(zhàn)的翼族也被收買,所以狐族連續(xù)出了兩任皇帝,倒是不太讓人吃驚

    比如花眠,如今面對無論是商業(yè)值還是繁華度都極高,甩了浮屠島幾條街的北狄皇城,花眠整個人都躍躍欲試,東看看西看看,眼睛都不夠用了的樣子

    花眠:“我聽說百年帝位大選在即,你法力高,功夫好,不參加么?”

    上官濯月垂下眼想了想,當(dāng)花眠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卻沒想到他抬起手點了點唇瓣:“你親我就告訴你。”

    花眠白了他一眼。

    上官濯月笑了下:“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br>
    花眠點點頭:“胸?zé)o大志?!?/br>
    上官濯月:“事實如此?!?/br>
    花眠“喔”了聲:“知道啦,你還有父皇和哥哥對吧,不像我家主人,年紀(jì)尚輕便繼承人族領(lǐng)袖大位,身負(fù)重?fù)?dān),站得高自然望得遠(yuǎn)一些……”

    說話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這話在暗指上官濯月目光短淺,此時她正一心一意地圍觀狐族地盤的繁花似錦,并未感覺到上官濯月低頭看向她時,目光閃爍隨后變得逐漸深邃……最終,他只是微微嘆息,抬起手將她耳邊被海風(fēng)吹亂的發(fā)挽至耳后:“我若是玄極,我也會放棄皇位?!?/br>
    冰涼的指尖蹭過耳廓。

    花眠縮了縮脖子,躲過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看向上官濯月:“你不是他,怎么懂他?主人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你說這種話沒意思?!?/br>
    花眠字字句句都是對玄極的回護(hù)。

    上官濯月攏起袖子苦笑:“你就會護(hù)著他?!?/br>
    然后挪開了目光,似嘆息一般:“如若你能這般堅持回護(hù)他至最后倒也難得,可惜,就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反而傷了心?!?/br>
    花眠不懂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微微蹙眉。

    上官濯月并攏雙指點點眉心:”我是最不愿意見你哭的人,如果后悔,隨時來找我。”

    被他這么一說,不知道為何,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諸夏大陸中心皇城,花眠的心反倒越發(fā)不安起來……原本搭在船舷上的手緊了緊隨后放松,她瞥了上官濯月一眼,扔下一句“我不和你說”,轉(zhuǎn)身逃也似的走開。

    抬頭一看,下一秒人便趴在了主人船艙的窗外,抬手掀起窗子,跳了進(jìn)去。

    窗子“啪”地一下落下,夾住她衣服一角。

    幾秒后,那衣角“嗖”地抽走,沒了蹤跡。

    ……

    這個時候,花眠自然還不知道,上官濯月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船靠岸登錄的那一天是北狄的冬天,就像是浮屠島常年那般飄著鵝毛大雪,沿街有小孩興奮地出來堆雪人,花眠卻覺得非常遺憾:都說北狄一年四季分明,她以為她可以接機看看別的季節(jié)的景色,比如春天是不是如書里說的那般百花齊放,迎面吹來的風(fēng)是暖的,風(fēng)里帶著泥土和花的香味。

    花眠和玄極擠在通往皇城的馬車上,掀著窗子看了一會兒就縮了回來。

    玄極看著她鼓著臉,那張棺材臉上露出一絲絲笑意:“怎么不看了?”

    “都一樣的,”花眠興致缺缺地鉆進(jìn)他懷里,“我們?yōu)槭裁床淮禾靵???/br>
    這話任性到蠻不講理,若是無歸聽見了必定嗤之以鼻。

    玄極卻好脾氣地同她笑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尖。

    馬車向前行使不遠(yuǎn),就到了狐族的地盤,北狄皇宮,那是皇帝住的地方,戒備森嚴(yán),那一片建筑群,遠(yuǎn)遠(yuǎn)望去巍峨嚴(yán)肅頗為壯觀,一眼望去都是紅色的墻,青色的磚,與金色的瓦——

    只是因為今日玄極來了,到接近皇城的地方便有了一些張燈結(jié)彩的色彩……花眠又掀開窗探頭看了眼,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在狐帝“裝模作樣大度”的表面功夫之下,文武百官遠(yuǎn)遠(yuǎn)地便位列站穩(wěn),恭敬相迎,給足了玄極面子。

    狐帝站在最高位置上,上了年紀(jì),那圓滾滾的身子和如懷胎十月的肚子,讓人很難將他與“九尾狐”這種生物聯(lián)想在一起——

    此時此刻他身著黑色打底描金龍袍,似乎在等待著玄極馬車靠近,那一副和藹慈善,歡迎四海朝拜的模樣,想來一會兒還有很長一段的歡迎詞要講。

    花眠最不耐煩這種場合。

    當(dāng)即在玄極無奈的目光注視中捏了個隱身決,下了馬車到處走走看看……等玄極的馬車行使進(jìn)入皇城的內(nèi)層門時,花眠已經(jīng)爬上了皇帝平日處理朝政的房頂——

    她沿著房頂走了幾步,想起來什么似的抬起頭,天空中自然沒有浮屠玄鯨,只有一片烏壓壓的云。

    花眠撇撇嘴,翻下房頂跳入腳下建筑最高層,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眼,一眼便看見腳下那千百層階梯之下,玄極率領(lǐng)人族眾至宮門處緩緩走來,他背脊筆挺,腳下重靴一步一腳印,眉眼淡然,面對狐帝,不卑不亢。

    花眠看直了眼。

    身后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都不知道,直到肩膀被拍了下,她這才受了驚般跳起來,下一秒嘴便被捂住活生生將她的尖叫捂了回去,她瞪大眼,對視上上官濯月那雙帶笑的眼。

    然后伸手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拽下來:“……嚇、嚇?biāo)牢伊恕隳阍趺磁艿竭@來啦?”

    “我看見你在房頂了。”上官濯月笑道,“就上來找你?!?/br>